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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兮一听心神大乱,条件反射的拒绝:“不!”
即墨圣焰握住凌兮颤抖的手,说:“司冥绝能找到我,相信你们对雪国王室、圣女有所了解,你身上的病,错过出生时服药的最佳时机,发现时已经太晚,来不及了。”
凌兮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问:“真的,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吗?”
即墨圣焰语气凝重:“是的!”
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凌兮的冷静在这一秒彻底崩塌。
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控制不止的颤抖起来。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放过从小到大的记忆画面。
大管家浑浊的眼睛慢慢泛红。
即墨圣烨原本清澈的眼睛,此时,交替着痛楚、绝望、无奈,最后,归于平静。
这是王室的死亡诅咒,每个人从一出生就知道,且必须接受和承受。
即墨圣焰见多了生离死别,心中隐痛,表面却保持平静,“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你带回雪国,用我们的方法减轻你病发后期的痛苦,走的时候能平静些。”
语毕,手一紧,冰冷化为灼热。
凌兮眼前画面一变。
这次,即墨圣焰让她看见的是,王室成员从出生到病发及濒临死亡前的痛苦挣扎,短暂的一生。
凌兮没坚持多久便想松开手。
她经历过在死亡边沿徘徊的痛苦,清楚那有多让人绝望。
即墨圣焰收紧手,凌兮眼前的面画变了。
处在一个像体育馆一样的巨大空间里,无数的空格子里,站立着清一色穿着白色服装的年轻男子。
中间的塔里,则是清一色年轻女子。
就像是摆放的冰雕展览。
即墨圣焰凭空出现在面前,说:“这里,是即墨一族历代后人的长眠之处,雪国的气候,能完美的保存尸身。”
指向塔顶最高的位置,“你是圣女,没有后人,那里,是你的位置。”
随后指向正前方空着的位置,“我的位置在这里。”
指尖移动,“王室血脉奇特,避免秘密外泄,所有成员,死后都将长眠在此。”
收回目光,对上凌兮的眼睛,说:“这是即墨一族的诅咒,所有后人活不过二十五,病发活不过二十,祖上历经千辛万苦找到能续命的圣莲,加上雪国的气候,压制延迟病发的时间,延长了寿命,减轻了痛苦。”
“研究几百年,也不过将寿命延长到三十岁。”
“身体里流着特殊血液,为了整族血脉延续,打破诅咒,同时为了保守秘密,王室成员用非常手段拥有后人。”
“诅咒已经延续几百年,圣女在你这一代已经没有后人。”
“一年半前,最后的大祭司临死前预言,【妖姬之泪】现世、雪山崩、龙脉断、灵兽出、古树黄、圣女现,身上有彼岸花胎记的圣女,将开启H国地下宝藏。”
顿了几秒,说:“诅咒不解除,王室即将陨落,这宝藏毫无意义,不开启也罢。”
画面随转一变,回归现实。
凌兮怔怔的望着即墨圣焰平静的眸子。
从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很短暂,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即墨圣烨见她发怔,说:“表姑,你刚才看到了吧,剩下的时间会非常难熬——”
凌兮打断到:“我们的血,是不是有净化功效?”
“特殊情况下,是有净化的奇效。”即墨圣焰轻点头:“正是因为如此,才要保守血液的秘密,以防心术不正之人拿血大作文章。”
大管家这时开口说:“百年前,王室侍卫出了叛徒,认为喝了能永保青春,长生不老,之后发生暴乱,圣物【妖姬之泪】一同消失。”
即墨圣烨补充到:“事实上,我们的血,对正常人来说,什么效用都没有,当然,一旦泄露出去,倒是很好的医学研究。”
随之自嘲到:“若喝了真能长生不老,我们至于短命?”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沉寂。
即墨圣烨是个乐观的人,拿起蛇果往沙发上一靠,咬了口后说:“早就看破红尘,没什么好伤春悲秋,活在当下才重要。”
“如果是中毒,能解毒吗?”凌兮收问:“比如,蛇蛊之类的?”
希望泯灭,现在最关心的是司冥绝是否会被唾液感染,黑耀的蛇毒是否能解,还有宫景城身上的蛇蛊。
即墨圣焰回答:“能净化毒素。”
闻言,凌兮忙问:“任何毒都可以净化吗?”
即墨圣焰点头:“越毒,越有奇效。”
凌兮放心了。
她的血能净化毒素,身体里的毒素会被净化,司冥绝不会被感染,黑耀只要逃过爆炸,就一定能活下来。
宫景城也会恢复意识。
绝望过后,反而释然了,将眼眶里的泪水收回去,把心痛掩盖,神色语气皆恢复自然。
“南宫家的续命药能压制病发,剩下的时间我想和家人在一起,拜托你们,不要告诉他们,谁都不要告诉,也不要对外宣布找回圣女后人,等我安排好一切,就随你们回雪国。”
绝若知道她就快死了,一定会疯的。
她还有许多事没做,不能就这样跟他们回去。
三双眼睛紧紧盯着凌兮。
凌兮脸上微微笑着,心却在滴血,“一会出去,我会说,王室有办法为我续命,但需要回雪国治疗,大家因我的事太久不开心,我想最后的时间,全家人开开心心的,请你们,配合我演一场快乐的戏。”
一直看似淡定自若的即墨圣烨,此时悄悄红了眼眶。
“好!”即墨圣焰表面平静,心却掀起了波澜。
从踏下直升机开始,他看到的,就是一个美满和睦的大家庭。
现在带走凌兮,肯定会引起骚乱。
她需要时间安排后事。
此生第一次踏足H国,也是最后一次,在祖先的土地上,多呆几天也好。
将一个白色四方小盒子打开递给凌兮,“这颗药,能压制病发一个月,服下后,你会像正常人一样。”
凌兮诚挚的说:“谢谢!”
没有丝毫迟疑,拈起晶莹剔透的药丸送到嘴里。
药丸像是冰块,带着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
服下药,凌兮起身,深深鞠躬后转身拉开房门。
待门关上,即墨圣焰眉头渐渐紧锁,【妖姬之泪】为何在她身上会绽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