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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一剑横空
由虚空塌陷产生的沟壑横跨长空，似一条江河截断平原，在其中一岸站着浩然书院众，在另一岸则是方氏四兄妹。
他们站位明确。
方天龙在东，气势升空，凝聚成一条威严青龙。方天虎在西，气势升空，凝聚成一头凶恶白虎。方天雀在南，气势升空，凝聚成一只烈焰朱雀。方天武在北，气势升空，凝聚成一头龟蛇玄武。
每一头巨兽，都有千米体形！
单纯一头是半步道藏，四兽合一赫然迈入道藏境，气势冲霄，撼天动地，镇压乾坤，以不可抵挡的之势横渡虚空。
“杀！”
四兄妹动作整齐划一，同时踏出一步，四圣兽跟随。
轰！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踏入‘江河’，塌陷的虚空长流拍击到四兽身上，登时停止，宛如佛门香象渡河，截断众流。
“再来！”
四兄妹再迈一步。
四圣兽横渡虚空，截流而过，一步步踏向浩然书院众……浩然书院一方虽人数众多，能跟道藏交手的只有元婵，哪怕白虚都差得远。
可元婵不敢。
一则，围观者百万，不乏中州武者，一旦暴露《言出法随》，很可能被查明身份，上一次已经泄露部分，再泄露难逃过君不败法眼。二则，她境界太低，纵然掌握《言出法随》也扛不住道藏境，上一次就是例子。
“元道友，镇南侯，澹台侯爷，麻烦你们带领大家立刻逃走，我跟马副院长用阵法阻挡片刻。”
陆千秋神色凝重。
“一起走！”镇南侯道。
“院长将浩然书院托付给我，毁在陆某手里已是大罪，唯有一死，以谢其罪，我身为学院主任，誓与学院共存亡！”
陆千秋一步不动。
“什么时候了，还大义凛然？快，一起走！”镇南侯跟澹台永昌早就商量好了，一旦支撑不住，立刻乘坐传送阵前往南海州，南门徒他们手再长，在南海州也得收敛点。
“你们先走，我用阵法拖延时间！”
陆千秋道。
镇南侯，澹台永昌还准备再说，元婵的声音响起来，平静道：“争什么争，面对南门徒，蟾祖，还有这个合体道藏能逃的掉？道藏之间搏杀，除非形成碾压，否则超过一两个境界，也只能僵持，无论南门徒还是蟾祖，单独一个就能缠住白太玄，他们根本没尽全力，一旦你们逃跑，必会迎来雷霆打击。”
“那怎么办？”
“没办法，战吧。”元婵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内心毫无波澜，只有她自己知道，倘若这一次没有奇迹，必死无疑。
替灵凰岛报仇？
已是梦！
“那就殊死一战。”白虚，镇南侯，澹台永昌，龙长眉，谷黑白，陆千秋，澹台百胜，丘太极，蓝螭等等，都视死如归，内心再无波澜，一心直至战到最后时刻。
生死面前总有大感情。
在这群人里，谷黑白是主动投奔，龙长眉是结盟，镇南侯本就跟浩然书院一伙，澹台永昌是苏真的爷丈人，白家跟苏真关系密切。
至于其他人——
大部分是浩然书院派，一部分南真盟，剩余是苏真道侣跟女儿，都是他最直属的势力，数次面对生死考验，没有任何一个背叛他。
轰隆隆。
四圣兽横渡长河，越来越近。
……
圣祖城，百万围观者议论纷纷起来，其中有部分跟苏真有仇，譬如瀛州的几个宗门，南海州的几个家族，雷州的狐家等等。
他们冷笑起来——
“浩然书院完了！”
“姓苏的小杂种行事霸道，得罪无数强者，早该遭受天谴，他陨落阴界，浩然书院跟着遭殃，这颗大毒瘤的势力，终于要消失在天地间了。”
“杀杀杀，一个不留！”
“那些女的可以留下，尤其是那个元婴女修，那容颜，那气质，啧啧啧……”
也有围观者支持苏真——
“苏院长行事霸道，跟你们有何关系？相反，据我所知他屡次拯救南域，南域黎民都感谢他，而且他游走南海，重创海族，这都是英雄事迹！”
“对，你看那个蟾祖，一个海族跟岳麓书院副院长一起攻打一域学府，这叫什么事？”
“就是个笑话！”
“是啊，海族攻打南域时，岳麓书院一个人都不派，现在竟派出副院长跟海族联手攻打浩然书院，不知道的还以为岳麓书院院长是海妖皇呢！”
围观者众说纷纭。
苏真得罪的势力不少，可比起来自九州各地的百万围观者，也就是九牛一毛，倾向他的更多。绝大多数武者都没见过苏真，关于他的故事，却听得耳朵起茧。
好也罢，坏也罢。
有一点是肯定的，苏真是自大乾王朝统一天下以来，最耀眼的天骄！
很多武者崇拜他。
“可惜，苏院长陨落阴界，否则真想看看他如何力挽狂澜。”有围观者叹息，也有围观者不解：“听闻苏院长广结好友，浩然书院遇险，怎么一个都没出现？”
反对苏真的立刻嘲讽起来：“这说明他根本没朋友，只有敌人！更何况，南门院长，蟾祖，方氏四兄妹都是道藏级，苏真就算归来又能如何？他越级斩杀九尾妖狐早就查清楚，那是用了《生命祭典》，他现在寿元寥寥无几，再用就得死，拿什么跟南门院长拼？接受现实吧，浩然书院完了！”
支持苏真的沉默不语。
的确。
说一千，道一万，浩然书院都完了。
……
轰隆！
四圣兽渡过长河，出现在浩然书院众前面。
“执行袁翰林命令！”
方天龙冷漠一声后，操纵青龙虚像发动进攻，方天虎，方天雀，方天武动作默契，同时操纵白虎，朱雀，玄武发动进攻。
四兽力量，悍然压顶！
还没有落下，浩然书院众除元婴外，其他都直不起身子，更别谈抵抗了！就连谷黑白，龙长眉，镇南侯，澹台永昌都满头冷汗，真气被压在体内深处，根本无法调动，只有元婵，白虚勉强能运转真气，二人咬牙准备死前一搏，而这时——
咻！
一道璀璨剑光破空而来，斩在四兽神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