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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直觉与推断
“侄子，叔我没眼花吧？你玄气修为怎么……”
“是屠龙神尊。”没等辰啸海问完，辰申便已给出了百试不爽的“顶包男”。
“那我辰家祖传的孤本功法？”
“被我吃了。”
“嘶！这特么也可以啊？”辰啸海猛抽一口凉气。
若不是之前亲眼看见《八荒烽火诀》化作一抹流光、没入了辰申的丹田，辰啸海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说法。
短暂的沉默后，二叔以手扶额，又抛出个难题：“族中核心子弟，借阅祖传功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一周。”
“一周以后，依照辰熳阳的性子，肯定会把《八荒烽火诀》讨要回去，到时候你怎么办？弄不好就会暴露……”
辰啸海并没有把话说全，只用一双眼睛去瞅辰申胸口的位置。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盘龙血玉的存在了，而且按照辰申所说，屠龙神尊的魂魄，就寄存在盘龙血玉当中。
“仿造一本不就成了。”
辰啸海刚欲再言，却被那少年抢声打断：“我知道叔叔的担心。仿造的《八荒烽火诀》没有书魂，很容易就会被识破，对吧？”
“这不是问题。就算是再牛的孤本功法，书魂也有消光耗尽的一天。《八荒烽火诀》在我辰家历时数千年之久，至今书魂消散，又有何稀奇？”
“可是……这未免太巧合了点吧？辰熳阳那老狐狸能信吗？”
辰申嘿嘿一笑：“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书魂没了，他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二叔闻言一愣，看着面前少年嘴角扬起的自信弧度，他猛然间醒悟：“对！如今你得屠龙神尊庇佑，二叔我也重回玄师九星巅峰，还怕他个球？大不了翻脸开干！”
“走，我们这就去找辰熳阳那老匹夫！马勒戈壁的，新仇旧怨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说罢，辰啸海起身便走，不想却被辰申一把抓住了臂膀：“二叔稍安勿躁。”
那壮年汉子缓缓转过身，眼中满是不解之色：“辰熳阳和他的两个儿子如此欺压于你，难道你还打算忍气吞声不成？”
“忍？怎么可能！”
辰申眼神一厉：“辰熳阳父子三人屡屡害我性命，这笔血仇，必定要血债血偿！”
“那你拦我作甚？”
少年的神情依旧风轻云淡：“因为咱们眼下还没有真凭实据，冒然妄动，终究不是上策。”
“本少早已有了部署，切不可在这紧要关头打草惊蛇啊！”
二叔闻言，徒增的玄能威势猛然一收，双眼一眯，道：“打草惊蛇？你的意思是说，大长老一家害你的背后，还另有主使？”
辰申缓缓摇了摇头：“具体有没有主使，我目前还不能确定，这只是一种直觉。”
“直觉？”
听到少年的回答，二叔并没有再说什么。
反倒是辰老爷子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不快：“申儿，爷爷自幼便教导你，无证不可妄言！凡事都要讲证据！”
辰申闻言，徒自撇了撇嘴：“讲证据？呵呵……很多事情本就是别人以有心算无心，要想得到实证，谈何容易？”
“就如十四年前，我父亲莫名其妙的战死一样。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有没有辛密，谁也说不准……”
听到辰申提起他的父亲，辰藏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思绪，将他带回到十四年前的那一夜——
当年的那一战，确实太过蹊跷。
太寇国最为精锐的暗刃部队，居然能背过淮南王的兵线部署，横跨南海、过黄江、入西林，直插帅营腹地！
当时，辰藏锋率领的大军早已南下。
负责留守帅营的，就只有辰申的父亲辰啸天、二叔辰啸海、三叔辰啸苍、姑姑辰啸芸，以及三万名刚从前线退下来不久的重伤员。
寇国的暗刃部队，人数只有三千，可他们个个都是玄士级别的强者！
领头的三员上将，更是玄师巅峰的修为！
这等阵容，又岂是那三万重伤员可以抵挡的？更何况，他们还采用了突袭偷击的手段。
那一战，辰申的父亲辰啸天、三叔辰啸苍不幸战亡。
姑姑辰啸芸不知所踪。
只有二叔辰啸海扛到大军回援，却也落下个无法治愈的咒蛊腿疾，变成了残废，修为也因此暴跌……
历代辰家军纵横疆场数千年，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败仗。
那一役，辰家所付出的惨痛代价，令举国震惊！
“当年的那场战役过后，老夫也曾怀疑过许多人。其中嫌疑最大的，当属淮南王夏春秋。”
“因为太寇国最精锐的暗刃部队，居然能瞒过夏春秋的军队部署、深入我大夏腹地三千余里，实在是匪夷所思。”
辰藏锋的胸脯起伏度很大，想必是在克制自己或悲伤、或愤怒的情绪。
过了好半晌，才继续开口道：“可是，等老夫亲自赶往潜入点勘查时，却发现淮南王在这里部署的十万大军，皆死于咒蛊之下。原本联营数十里的营地，无一人生还……”
“正是这一幕情形，才让老夫摒弃了对淮南王的疑心。或许并不是淮南王部署的防线疏忽，而是这道防线，早就被寇人暗中攻破了吧……”
听到这，辰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呵呵，或许这十万人，就是故意死给爷爷你看的呢？”
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回话，顿时让辰藏锋浑身一阵猛颤！
如果真是这样，那……
可随即，这古稀老人又否认的摇了摇首：“不会的……常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
“那些驻军，可都是淮南王的旧部。他就是用心再毒，也断无可能屠杀那么多的自己人。要知道，那可是茫茫十万众啊！”
“爷爷你爱兵如子，可别人就未必如此了。”
辰申侃侃而谈：“淮南王坐拥大夏三分之一的疆土，镇守南海，兵甲猛士何止百万？”
“可纵观他与太寇国来来往往打的这几十年的仗，却总是胜少负多，最后还都要您亲率辰家军去给他擦屁股。”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个老狐狸，是在避免自己落个鸟尽弓藏的下场，所以故意输多胜少的。”
“我在想，淮南王的野心或许还不止于此。否则，他那个族将亲信夏烈，何至于敢忤逆天子之威，在百校联赛上悍然出手、干预赛事？”
少年的滔滔不绝，把众人说的一愣一愣的，辰啸海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也是你的直觉？”
“不，这次是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