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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以墨在一片闷痛之中醒来,睁开疲惫而沉重的眼皮,看着陌生的环境,舒以墨当下也顾不上脑袋里的昏沉,撑着身子爬坐了起来。
她身上一些伤口已经包扎过了。
怔了怔,四处打量了一圈,意识才慢慢的归位。
龙城御?
她记得她最后昏睡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最后那张脸……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灰色的休闲服,是她的尺码,舒以墨细细的想了一下,倒是隐约能想起来,昨晚上好像是一个女子给她换上的,还给她打了点滴,手上还有针孔的痕迹。
“舒小姐,你醒了!”
这会儿,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
舒以墨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女佣。
“你好……我怎么……”
舒以墨有些艰涩的开口,嗓音依然很沙哑。
“是少爷救你回来的,你烧了一个晚上,先别说了,先梳洗一下,吃早餐然后把药吃了吧。”
女佣阿月很快便伺候舒以墨梳洗。
“龙城御呢?”
舒以墨简单的梳理了一下自己那满是凌乱的长发,一边问道。
“少爷好像出去了,舒小姐,你先用午餐吧,想必你也饿了,然后再吃药……”
……
阑居是龙城御的私人别墅庄园,依山傍水,占地面地很宽广,环境很好。
舒以墨也不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见到龙城御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外面依然是风雨飘摇,冷得出奇,舒以墨坐在大厅里看着落地窗外边飞坠的雨丝,都觉得浑身一阵莫名的寒冷。
阿月倒了水把药给舒以墨送了过来。
这时候,外面便传来车子驶进的声音。
循声望了过去,这才发现,一辆黑色的卡宴正缓缓的驶了进来。
“少爷!”
一看到走进来的龙城御,阿月也立马迎了上去,恭敬的唤道。
龙城御在门前收住了脚步,环视一圈,目光很快便停在沙发里的舒以墨的身上。
“下去吧。”
“是,少爷!”
阿月很快便退了出去。
龙城御也收回目光,径自朝一旁的茶室里走了去,舒以墨思量了一下,便也起身跟了过去。
茶室内,龙城御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娴熟的煮水泡茶,还一边接着电话,见到舒以墨走进来,便也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
舒以墨倒也静静的坐了下来。
“我知道了。”
最后应了这么一句,龙城御也挂断了电话。
“好些了吗?”
低沉的语气传来,深沉的目光也停在舒以墨的身上。
舒以墨脸色依稀苍白,但也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你。”
“你这几年似乎过得也不是那么好。”
龙城御将手里的手机搁一旁,倒了杯茶,给她挪了过去。
舒以墨脸上泛起些许的嘲讽,声音很干涩沙哑,但语气却是很平静——
“如果你也想嘲笑的话……”
说着,也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睛,好像一个到了穷途末路的圣斗士。
龙城御听着,却是蹙了蹙眉,波澜无惊的眼底流过了一道复杂,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片刻之后,才低下眼帘,继续刚才的动作。
“嘲笑你,不等于嘲笑我自己吗?”
龙城御倒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简单的摄了一口茶。
“外公应该告诉你,我已经跟范凌爵……所以我们的婚约,只能是一场闹剧了。”
舒以墨嘴角扯过一道淡淡的笑意,也伸手端起茶……
话音落下,龙城御眼底却是掠过了一道幽光,抬起目光看她的时候,她正看着落地窗外出神。
“闹剧?”
他低低的念着,看着她的目光扬起一道深沉,沉声道,“你们不是没在一起吗?”
舒以墨脸色僵了一下,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自嘲道,“你知道的,如今的我,一无所有,名声狼藉。”
说着,也低下头,抿了一口茶,任苦涩的味道在唇齿之间弥漫。
龙城御黑眸里的流光也暗沉了一下,没有作声。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一次会呆多久?”
许久之后,舒以墨才低低的问道。
“正办退役手续,以后一直都在这里。”
龙城御也淡漠的回道,闲适的往身后的椅背靠了去,“希文说你身上的伤情况不太好,左边有一根肋骨骨折,这阵子要当心些。”
肋骨骨折?
舒以墨下意识的抬手覆住自己的胸口,脸色也不太好。
怪不得连呼吸都有些难受,咳嗽起来更是要命。
舒以墨转过头,默然看着他,注意到他脸色也隐约有些苍白,这才想起来,之前时纤说过,他好像负伤才退役回来的。
寻思说点什么……
而,正想着,这会儿,衣袋里的手机也大震了起来。
舒以墨连忙掏了出来,上面是时纤的来电,看了一眼时间,这才知道已经接近三点了。
“时纤?等半个钟。”
交代了一番,舒以墨才挂断电话,看向对面的男人,“可以把车借我用一下吗?”
“你的伤能开车?”
他淡淡的问道。
“还好,不碍事的。”
龙城御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将车钥匙扔了过来。
“谢谢,改天请你吃饭,以作答谢!”
“我等着。”
舒以墨的话音落下,龙城御点头也应了,一点也没有客气。
舒以墨怔了一下,后面才拿着车钥匙离开。
……
抵达夜阑酒楼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舒以墨直接找到预定的位置。
大老远的,便看到坐在窗边的那抹军绿色。
一身精神干练的上尉常服,长长的秀发挽成清爽的发髻,明丽动人的脸上依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有在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的时候,脸上才勾出一道明澈动人的笑意。
两年不见,她看起来倒是深沉练达了不少。
舒以墨也在她微笑的注视中缓缓的走了过去。
“以墨!”
盛着微笑的眼眸中,在舒以墨走近的时候,忽然抑制不住的闪烁出些许的晶莹,连忙起身朝舒以墨抱了过去。
舒以墨冷艳的脸上也难得掠过一道浅淡的涟漪,也回抱住她,轻轻的拍了拍,低哑的开口道,“好久不见了,时纤!”
语气里自然是难得的带着一丝缓和的。
“是好久不见了,两年多!真怕你死在监狱里,连一封信也没给写,你倒也真是忍心。”
时纤责备的说了一声,也放开了舒以墨,让她坐下,一边让侍者上酒菜。
“命硬,哪有那么容易死?里面也没有什么好讲,等出来之后,像此刻,边吃边聊,不是更好吗?”
舒以墨倒很是平静,拿过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