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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之所以露出那种表情,是因为他想起吸收时候,幽冥蓝焰给他带来的痛苦。
随后他又想到了,上一次幽冥蓝焰突然出现,是他和朱友常生死战之时,而那一次,幽冥蓝焰活活地把他烧成了一堆白骨!
也不知道严矫是否会被这幽冥蓝焰……
玉天想都不敢想。
但他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在青山寨的场景,那副遍地横尸,鲜血汇流的场景。
紧接着一个角落在他眼前慢慢放大,角落里散着一副白骨,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是火焰焚烧之后的白骨。
虽然是严矫食言在先,但玉天总觉得自己欠他,因为自己曾经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过他,所以他对严矫一直抱有着一点歉意。
如果这一次严矫死于幽冥蓝焰,那自己这一生都会陷入这个阴影之中,就算他是在死擂台之上,玉天也绝不能就这么过去。
而且如果他真的性命不保,那他刚进元御学院,身上就带了一条人命,自己的前途恐怕也就没有了。
严矫还是躺在地上,幽冥蓝焰侵蚀着他,让他感觉疼痛难忍,他很不得现在自己就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但他做不到这一点,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因为幽冥蓝焰不仅会腐蚀他的尸体,也在燃烧着他的精神。
他清楚地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有一种撕扯的疼,在这种疼痛的感觉离,他慢慢沉入了一片黑暗,在黑暗之中,他仿佛看着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点点**。
他吓得又从这黑暗之中闯出来,但在精神逃脱困境之后,他对于痛苦的感知就更加明显。
他一会又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架在红红的炭火上烤一样,一会又感觉自己被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连身上的骨头都被冻的疼。
严矫躺在地上一会晃动,一会发抖,一会又热的大喊大叫,像是发了癔症。
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看见了妖精一样看着严矫。
只有玉天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因为他也曾深陷其中,险些丧命。
这就是幽冥蓝焰——彻体之寒,蚀骨之炎。
“你到底用了什么?”唐恪小声问道,生怕别人听见了,会对玉天不利。
玉天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怕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帮他恢复过来!”
唐恪使劲点头,就算他被严矫偷袭所伤,就算他很讨厌严矫,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善良主导一切情感。
“这是怎么回事?”人群后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调却有些难听声音。
然后一个中年男子在人们开出的过道中踱步而来,他身着长袍,眼窝深邃,眼睛更加深邃,这一看就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在玉天认识的人当中,能有这同类眼神的人屈指可数,而真正能达到这种深度的,玉天也只在玉青轩的眼睛中看到过。
而中年男子走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恭敬的叫他一声“院长”。
这是元御学院的院长?
玉天第一天进元御学院就遇到这么多事,看来他的这个选择怎的没错,这也太足够磨炼他了。
这个男人虽然是中年,脸上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但黑色的头发上已经有了几缕银丝,胡子也呈现一种深灰色。
“院长?”,严矫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和精神压住了自己的痛苦,才说出话来:“院长您来了!快……快救救我!”
但他也就只能说出这一句话而已,他马上又陷入了不见边际的痛苦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院长厉声呵斥道!
“院长!是这位玉天同学打擂,他们两个都有受伤呀!”虽然严矫的事情更为紧急,但有些事必须要今早表明才好,就赶紧为玉天解释。
院长看了看玉天肩膀上的伤口,皱眉道:“你这不过是皮肉伤,可我看严矫,却不像是受伤这么简单?”
很明显,这院长要把这件事的责任归咎于玉天,他这可是最标准的一套说辞。
“院长,是严矫些坏了规矩,而且玉天只是自卫反击而已。”唐恪说道。
“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院长显然不买账,狠狠地瞪了唐恪一眼。
可唐恪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有关系,玉天是为了给我出头,才和严矫对擂,而且严矫也曾先偷袭过我!”
这分明是在驳院长的面子!
院长的脸色怎么能不变的很难看,他的声音也比之前更加严厉生硬:“那你们两个跟我来,再来几个人,把严矫也抬到办公室!”
说完,院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行愤怒。
“唐恪,你怎么这么对院长说话?”玉天不解而又惊讶地问道,他实在没想到唐恪的脾气竟硬到这种地步。
唐恪见院长已经走出很远,便嗤笑道:“院长?他只不过是个副院长而已!”
“副院长?”玉天问道。
唐恪点点头,略带有不屑地说道:“他根本就不是院长,他叫苏哲,只是这元御学院的副院长而已。你知道的,副院长都不愿意别人说出那个‘副’字,所以这学院里的人就叫他院长。”
玉天明白了,明白之后,他也忍不住笑了。
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尴尬——同进士、如夫人。
同进士再怎么同,也不过是捎带着的,他们永远不可能和真正及第的进士站在同一排。
如夫人再怎么如,也不是夫人,她只能无限的接近,却永远差着那么一点点距离。
副院长岂非也是如此。
人们都喜欢一个好听的称谓,就像是姓付的院长,都不愿意别人叫他“付院长”,更何况是一个真的副院长。
有些人挣不到里子,还死要面子,殊不知人家叫他院长的时候,心里指不定怎么偷偷笑话他呢。
唐恪笑道:“你明白了吧。我告诉你,这种人都不用怕的,你就算不跟他去他办公室,那又怎样?”
玉天脸上笑容骤然消失,因为唐恪这么说还是有点过分了,对人家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那不行,严矫的事,还需要我处理。”玉天解释道。
“也对,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