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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子，这套房子，已经不是您的了。”
黑色正装的人虽语气恭谨，但态度强硬，动作更强硬。
两个人分别站在两侧，伸手拦住他，都是一副不让他过去的强硬姿态。
顾时沉听了，眼底掠过淡淡冷锐，情绪看起来没有太大起伏。
只语气冰冷而厉：“不是我的，难道是顾总的么？”
“这套房，是我工作后自己买的，没用他一分钱，与他无关。”
说着，顾时沉不打算再多费口舌，直接拽住两人手臂，反身钳制。
两人终于失了先前的强硬，额头有冷汗向下淌，听上方男人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说完便将他们甩开。
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被顾时沉轻而易举制住，甩开后踉跄后退，差点倒在地上。
黑色正装的男人咬牙，冲背影淡漠的男人喊：“顾公子，你以为，今晚来的人只有我们两个？”
顾建庭怎么会不清楚顾时沉不会轻易受控。
“我们两个只是负责告知，稍后会有更多的人过来。顾总的手笔，您不是不知道。”
“这套房产所属公司，今天已经正式被顾氏财阀纳入旗下。从今天起，这块地皮，都是顾总的。”男人冷淡而机械地说着，“顾总还让我告诉您，总有一天，您会后悔今日的鲁莽。”
所有的话一股脑说完，本以为顾时沉一定会露出后悔和茫然的情绪。
却没想到，顾时沉只是顿下脚步，旋即面色冷淡地转身，薄唇淡淡抿成一条线，眼底被坚冰覆盖，冷静而淡漠——第一次见到有人拥有这样的眼神，冷静到令人胆寒，淡漠到整个世界与他无关。
轻飘飘又冷淡的一句话扔在凝肃的空气中：
“不，他错了。”
回过神时，顾时沉已经按开电梯离开。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勉强他。
顾时沉出了电梯，坐到车里，面色冷淡，从通讯录里翻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号码拨通。
“今晚，和你换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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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房间，安静到只听到钟表走针声。
季眠双眼紧闭，紧皱眉头，额头冒汗，蜷在宽厚柔软的床上。
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这梦只有细碎片段。
画面先是闪过父亲的身影，季长卫年轻时的面容清隽而温柔，身后是无边黑夜。
季长卫捂住他的眼睛，告诉他：“不要怕。”
随即便是刺耳的刹车声，入目皆是血迹。
季眠蓦然惊醒。
背脊上，额头上，皆是细密的冷汗。
醒来之后，梦中的恐惧和无助消减了许多，只剩下细碎画面，难以拼凑。
久远而模糊的片段，又好像无关痛痒。
季眠揉了揉眼，再无睡意。
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四点。
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决定去医院探望一下季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