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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君安静了下,没说话。
大半个月呀。
那手就这么在桌面上敲了敲,说不出是在思考还是在别的情绪使然,而这样的许美君看在沈沣的眼中,却好似一种轻松。
不看见自己的轻松。
“噢——”许美君有反应了,“正好我这段时间也有事,可能也不会在北浔。我们不见最好了。”
这话并不是许美君的本意,但是在口舌上,许美君怎么都不想趋于下风。
许美君说完,原本还和许美君保持了适当距离的沈沣却忽然停下了部分,直接朝着许美君的方向走来。
“沈太太。”沈沣叫着许美君。
许美君被这三个字叫的有些心惊肉跳的。
其实沈沣不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脚许美君,大部分时间是【美君】或者偶尔兴起的时候戏谑的叫【老婆】。
而叫着【沈太太】的时候,更多的是沈沣在嘲讽,或者沈沣要做什么的时候。
许美君不吭声。
沈沣阴沉的看着许美君,在路口就这么把许美君拦了下来:“你老公去出差,你觉得很轻松?”
“当然。”许美君想也不想的应着。
“需要我提醒你,你结婚了吗?”沈沣一字一句的问着许美君,面无表情的,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要让我知道,你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我的容忍也是有底线的,嗯?”
不咸不淡的话,是在警告许美君,也是沈沣压抑的情绪。
而许美君却在不断的火上加油:“既然知道我可能会做什么,沈总大笔挥一挥,签一下离婚协议,我们就没关系了,这样沈总也不会惦记我要做什么,这样不是挺好的?”
许美君就只是想反驳沈沣,想在和沈沣的口舌之争里占据上风。
但【离婚】两个字却彻底的激怒了沈沣。
沈沣的面无表情变成了阴沉,那下颌骨绷的紧紧的,就这么看着许美君:“你把你说的话,再说一次。”
“我说我们离婚……”许美君毫不避讳。
然后——
许美君惊呼出声,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沣,她的手腕被沈沣扣住,那过大的力道好像在下一瞬就可以把许美君的手腕拉脱臼。
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就已经被沈沣直接拽到了床上,重重的摔了下去。
柔软的床垫,把许美君回弹了一下。
但也就仅仅是瞬间,沈沣就压了上来。
许美君尖叫“沈沣,你要干什么!”
“你。”沈沣说的直接。
许美君想也不想的就跟着反抗沈沣。
在平日,沈沣会哄着许美君,一直到许美君愿意了,才会这么做,而现在的沈沣,就好似完全不在意许美君的反应,只是在自己的尽情,尽欢。
在看着许美君的眼神,多了一丝的阴沉,下颌骨绷的紧紧的,连声音都显得一瞬不瞬的:“沈太太,这是你应尽的夫妻义务。”
“去你的义务。”许美君气喘吁吁的吼着沈沣。
她是真的觉得委屈。
沈沣愿意哄着你的时候,对于这种事,许美君一直都是愿意的,那是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就算是现在被动结婚的情况下,沈沣也可以让你完全不能自控。
而现在许美君知道,那紧紧是在沈沣愿意哄着你的前提下。
一旦沈沣不想哄着你,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就只是你的幻觉,这人的狠戾会展现的淋漓尽致。
让你痛,但是却又要让你深深的记住这个人。
而现在沈沣就真的不想哄你了。
再看着沈沣野蛮的姿态,甚至这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一丝的冷酷无情,再没了之前的缱绻和温柔。
更不用说,还软言软语的和你说话。
许美君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挂着沈太太名义的人,甚至还不如沈沣曾经在外面的女人。
这样的想法,让许美君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委屈什么?”沈沣也看见了,阴沉的问着许美君。
许美君想反抗,但是被这人狠狠的禁锢着,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但是又带着极度的不甘心。
明明是疼,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也在一点点的额吞噬着许美君的抗议和挣扎。
她是喜欢的。
这因为这个男人是沈沣。
可是面对沈沣的时候,许美君却已经把压抑许久的怒意彻底的爆发了出来:“沈沣,你这是婚内强/暴!”
这下,沈沣的脸色是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原本面对许美君的委屈,沈沣有的怜惜,却在许美君的话里,完全的消失殆尽了,再看着许美君的时候,那眼神多了一丝的阴鸷,一瞬不瞬的。
许美君也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瞪着沈沣:“难道不是吗?婚内这样的事情起码也是自愿的原则,你这样算什么!”
沈沣忽然就笑了。
许美君在这样的笑意里,那心跳越来越快。
因为她根本揣测不到沈沣的想法,这样的沈沣是让许美君觉得恐惧的,想也不想的,许美君先发制人。
“沈沣,你滚,你滚——”许美君是怒吼着。
怒吼后就是在拼命的挣扎和反抗。
沈沣的大手就这么扣住了许美君的手腕,许美君的手腕被拽的生疼的,半强迫的看着沈沣。
而沈沣却仍然没有停止。
“沈太太,你这样做,是要给谁守身吗?”沈沣已经被许美君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了。
许美君也直接吼出声:“我给任何一个男人守身,也不想委身在你这!”
“你——”沈沣的面色越发的严峻。
沉了沉,沈沣深呼吸,没再理会许美君,之前的暴躁和恶劣的情绪被激怒到了极点。
许美君尖叫出声。
她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紧紧的咬着下唇,死活不让自己示弱,更不能在沈沣面前发出任何可耻的声响。
沈沣见许美君这样,那姿态也跟着越发的强势起来。
彼此的纠缠,再没了之前的浓情,剩下的就是僵持,但偏偏这样的僵持里,却又是本能的欲罢不能。
许美君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沈沣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呼吸的粗重变得显而易见起来,再看着许美君的时候,眼神里的复杂不免多了几分。
两人的姿势没变。
沈沣仍然是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许美君。
那是尽欢后的释放。
许美君被沈沣压着动弹不得,她直接转过身,完全不理会沈沣。
沈沣的喉结滚动,看着身下的小女人,那是一种无奈,他想逼着许美君投降,但是完全没想到,最终投降的人会是自己而不是许美君。
沈沣深呼吸。
那拽着许美君的力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再看着许美君的眼神或多或少带了一丝的后悔。
终究还是把情绪迁怒到了许美君的身上。
他半软下态度,就这么转了一个身,把许美君抱到了自己的身上,许美君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你放开我,不需要你假仁假义。”许美君的口气很差。
想挣脱沈沣,但是在沈沣的禁锢里,许美君却怎么都没办法挣脱,沈沣在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女人,那头也跟着隐隐的泛疼。
“美君——”沈沣叫着,那声音早就没了先前的强势和冷酷,倒是变得温柔的多。
许美君并不领情。
甚至许美君没看沈沣,一字一句却说的再不清楚:“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那声调也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看着沈沣,眉眼里原本闪烁的光芒也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变得淡漠的不能再淡漠。
那是在无形之中在自己和沈沣之间拉出了距离感。
沈沣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事情。
“不放。”沈沣也显得霸道了起来。
许美君就这么瞪着沈沣,完全不介意自己现在的样子,反正他们再出格的事情都做过了,也不在意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她直接伸手把沈沣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让自己彻底的从沈沣的禁锢里挣脱出来。
“沈太太,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吗?”沈沣沉沉的问着。
“不管我是沈太太还是谁,我也没义务被人囚禁在这里。”许美君说的一点都不客气,“我有我的人生自由,而非你的。”
沈沣的呼吸跟着粗重了起来。
再看着眼前许美君的样子,那眼神里是真的不带一丝的感情,平静的完全不起任何的波澜。
莫名的,沈沣想到那几封的邮件。
沈沣以为自己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但是现在沈沣发现自己错了。
他从来都在意的,甚至他还害怕和恐惧。
从来都强大的人,却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败给了时光。
他和许美君不过半年的光景,甚至最后的时间里还是极为不愉快的,最初的时间里,也是在争锋相对的,真正甜蜜的时候是少之又少。
而许美君和季飞扬却一起经历了十年的光景,甚至是朝夕相处。
沈沣第一次没了自信。
再看着许美君纤细的身影已经即将没入洗手间,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沈太太,别告诉我,你还在想着你的前未婚夫,我想,你要记得你的身份。”
“是。”许美君直接转身,“我是想着飞扬又怎么样。我就算是沈太太,难道我没权利想别的人了吗?何况,我和你的婚姻是怎么来的,沈沣你心里不清楚吗?”
许美君问的直接,甚至是坦荡荡的,就这么看着沈沣,完全没任何妥协的意思。
那脊梁骨都挺的笔直,眼神里不带意思的情绪。
沈沣的呼吸跟着粗重了起来,手心的拳头就这么攥着。
“许美君,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这辈子都不可能。”沈沣说的直接,“嫁给我起,你就没任何资格了,和外面的男人断的干干净净的,不然我会做什么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
许美君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沈沣,你就是个禽兽。”
“是。我是禽兽。”沈沣承认了,“但是你要记住,禽兽也是你的老公。”
许美君不说话,直接摔门走进淋浴间,也担心沈沣是否会跟上来。
沈沣并没跟上去,他的呼吸越发的局促起来,看着许美君的背影,全身的肌肉紧绷,那是一种极为压抑的情绪,无法爆发。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断绝了自己朝着许美君的方向走去的冲动。
看着关闭的洗手间的门,沈沣深呼吸,随着呼吸,喉结滚动。
而后,沈沣用力的掀开被子,快速的下了床,直接抓了衣服套在身上,穿好,再重重的摔门离开。
他害怕自己的情绪牵连许美君。
更害怕这样的情绪最终让现在的关系彻底的陷入僵局,再也无法挽回。
而在巨大的摔门声后,是许美君就这么靠在洗手间的门板上,低低的咒骂了声:“王八蛋,沈沣。”
许美君没动,也没出去,很淡定的朝着淋浴间走去,把自己身上沈沣的味道给清楚的干干净净的。
但是眼底的委屈却怎么都止不住,眼眶有些红的可怕,她不断的深呼吸,才把要掉落的眼泪给彻底的逼了回去。
许美君在心里咒骂了无数次的沈沣,一直到冲洗的身体的皮肤都已经起了褶皱,许美君才从洗手间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主卧室,许美君一言不发。
但是主卧室内,却仍然残留着先前暧昧的气息,怎么都挥散不去。
那是沈沣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萦绕在许美君的心头,把许美君的情绪搅和的越来越混乱,最终,许美君是夺门而逃,生怕在被沈沣牵连。
明明不想吵架的,但是为什么最终又会变成这样。
甚至,沈沣为什么忽然情绪恶劣,许美君都觉得莫名其妙。
在之前,许美君觉得她和沈沣的关系最多就是欲拒还迎,但是从今天沈沣出现的那个瞬间开始,那个怒意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个男人了。
莫名其妙。
许美君不断的深呼吸,很久才平复自己的情绪。
等许美君走出主卧室的时候,别墅早就已经空荡荡的了,哪里还有沈沣的身影。
再看着偌大的别墅,许美君直接拿起手机给明美打了电话:“去,把年假给请了。”
明美被许美君说的一愣一愣的:“你还是我?”
“我现在是无业人员!需要请什么年假,当然是你了。”许美君哼哧了声。
“为什么?”明美完全么反应过来。
“我们去澳洲玩。”许美君说的直接,“花沈沣的钱。住最好的酒店,坐头等舱,想买什么买什么!”
明美:“……”
好半天,明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这是疯了?”
“你不去?”许美君挑眉,“反正又不花你自己的钱。”
明美倒是安静了下:“说吧,你这是和沈沣又怎么了?”
许美君历来冷静,但是自从和沈沣再见后,许美君的冷静已经彻底的喂了狗,明美没少听许美君抱怨沈沣。
但是在这样的抱怨里,或多或少还有意思的娇嗔。
所以,明美很清楚,许美君对沈沣,并不是无动于衷的,起码还是有感觉的,但是这么大动干戈的事,明美倒是第一次见。
明美才觉得奇怪,
“那个王八蛋。”许美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难怪这种男人要注孤身的。”
话音才落下,明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沈沣注孤身,那你是亡故的身份?”
许美君:“……”
然后许美君低吼一声:“陈明美,你到底要不要去澳洲。不去的话就拉倒。”
“去,沈总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明美说的直接。
“机场见。”然后许美君直接挂了电话。
明美挑眉看着挂断的手机,啧啧出声,看来这一次,沈沣还真的是吧许美君气的不清,气的连理智都没有了。
这下,是真的难哄了。
不过明美到是也不含糊,快速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查看了护照和澳洲签证是否过期,就直接拦了车去了机场和许美君碰头。
……
而同一时间。
北浔国际机场。
沈沣已经在机场的贵宾厅里,纪一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啧啧啧,你这是有家归不得啊。除了许美君也没人可以把你踢出去了。”
“闭嘴。”沈沣警告的看着纪一笹。
纪一笹一脸无所谓:“你和许美君结婚这还算是在新婚期吧,结果没事你就住我那?我没有改变性取向的意思,所以你能放过我,回去你老婆?”
沈沣闭目养神,不理会纪一笹。
纪一笹倒是淡定:“现在倒好,我要回美国一趟,你这也准备跟着我回去了?”
沈沣:“沈氏在美国。”
“沈氏已经把一半重心搬到北浔了。”纪一笹直接戳穿了沈沣。
“纪一笹,你话太多了。”沈沣的声音更沉了。
纪一笹挑眉,一摊手,一脸的无辜。
沈沣直接背对着沈沣,两人就这么站在贵宾厅透明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来来去去在免税店购物的人群,谁都没再开口。
忽然,打破沉默的是沈沣:“怎么才可以让女人死心塌地的在你身边,不再想着别的男人?”
这下纪一笹是来了兴趣,啧啧出声:“你的意思是,你不仅被许美君逐出家门,人家心里还没你什么事?要真这样,你还费那么心思让许美君和你结婚做什么?等着以后许美君给你戴绿帽子?”
说着,纪一笹诡异的看了一样沈沣:“沈沣,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口味这么重。”
这下,沈沣的脸色是已经阴沉的可怕了。
纪一笹拍了下腿,也没理会沈沣的阴沉,说的倒是直接:“简单啊,栓着女人,那就让她怀孕,有了孩子,怎么的都不会轻易走了。”
“当然。”纪一笹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就你和许美君那情况,恐怕难。你又舍不得对许美君暴力,不然的话,你也不用这么和我纠缠不清了。”
沈沣:“……”
“你不做避孕措施,许美君可以做的滴水不漏,你想换她的药,都没办法,因为她看的紧的很。所以,白瞎。”纪一笹说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摆明了在看热闹。
反正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的不负责。
说完,倒是纪一笹看着沈沣不言不语的样子,他挑眉:“你这是真打算跟我回美国,把你老婆丢在北浔?”
沈沣还是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已经微眯了起来。
这下纪一笹看向了沈沣,然后纪一笹一脸兴味的挑眉:“你老婆这是准备把你抛弃了,找自己的老情人去了?”
话音才落下,沈沣已经第一时间就走出了贵宾室,快速的朝着在免税店购物的许美君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沈沣一边快速的给安宁打电话。
而后,就这么在许美君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但是那眸光却怎么都没从许美君的沈沣挪开,灼热无比。
“沈少,您有什么吩咐。”安宁的声音恭敬的传来。
“查夫人去了哪里。”沈沣沉沉的下达命令,“我现在就要知道。”
“三分钟后给你答复。”安宁立刻给了答案。
沈沣没挂电话就这么站着看着不远处的许美君,而在许美君的边上,沈沣却没看见其他的人。
但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却跟着越来越明显起来。
沈沣不想承认,自己是真的害怕,害怕许美君回巴黎找季飞扬了。
越是这样的想法,越是让沈沣抄在裤袋里的手紧了紧。
甚至就连这点等待的时间,都让沈沣觉得度日如年起来,一直到安宁的声音传来:“沈少,夫人定了去澳洲的机票。”
“澳洲?”沈沣楞了下。
“是,刚刚确定的,国泰航空的头等舱。同行的还有陈明美小姐。”安宁如实的说了,“所有的钱都是从您给夫人的卡里走的。”
沈沣就这么彻底没了声音。
他有些不明白许美君的想法了。
安静了下,沈沣问:“季飞扬在哪里?”
安宁被沈沣问的莫名,但是还是第一时间查了:“季飞扬昨天的航班,飞往悉尼,住在四季酒店,受邀出席设计师大会。”
安宁的话音落下,沈沣的脸色就越发的阴沉。
所以,这一切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