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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崔耕还真没想贪胡超的功劳。
在后世历史的记载中,只记载了武则天晚年宠信一个叫胡超的和尚,让他给自己炼长生不死药。
但是,关于是谁治好了武则天的眼疾,却毫无记载。只是说,武则天患眼疾三个月,病好之后,改元久视,大赦天下。
崔耕公然挖净光天女像的眼睛,即便为了查案,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后患。
算算日子,武则天的眼疾也该好了,他灵机一动,将自己的举动,和给武则天治眼联系起来。
正是因为日子非常吻合,才让武则天确信,自己的眼疾确实是崔耕治好的,和胡超的丹药关系不大。
当然了,现在的崔耕,还不知自己不知不觉间又树了一个强敌。
任命崔耕为“剑南道黜陟使”的圣旨一到,他就开始忙碌起来。
每到一地,把“放告牌”放出去,任由当地百姓们告状。民愤极大的官员,证据确凿,当场就处置了。
当然,以剑南道的官场风气,几乎无官不贪,把贪官全部杀掉,肯定是行不通的。
崔耕也只能是抓大放小,对于那些民愤不大,主动向自己靠拢的官员既往不咎。
有了这种选择权,再加上剧士开手下那帮江湖人的帮助,崔耕在剑南道真是混的如鱼得水,惬意之极。
被惩治的官员,或杀头,或免去一切职司,再也无法对崔耕构成威胁。
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官员,对崔耕真是感恩戴德。新近被崔耕提拔的官员,更是视他为再生父母。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崔耕赫然发现,剑南道各州的主要官员,都和自己关系匪浅,自己简直成了剑南道的无冕之王。
当然了,他也不会为此沾沾自喜,认为是自己多么英明神武所致。
崔耕心里跟明镜似的,主要还是武则天的刻意培养。她既然想让自己做武氏和李氏之间的润滑剂,就必须给自己足够的实力。要不然,自己说话,武李两家也不会听啊!
不管怎么说吧,剑南道经过崔耕这么一番政治,官场风气大变,百姓安居乐业。崔耕在剑南道遍地亲信,权势大增,算个皆大欢喜之局。
不过,有个人,却对这种情况非常看不过眼。
利州城,一间客栈内。
李休面容扭曲,恨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李休辛辛苦苦积攒的上万件铠甲兵器,费尽心机设计的皇泽寺机关,竟然成了崔耕的进身之阶!这可真是赔了……”
他本想说“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看了身旁的肖五娘一眼,马上就把这话咽了下去肖五娘奉命去勾~引崔耕,她说是保持了贞洁,事实到底怎么样,谁知道呢?恐怕这个“夫人”,自己早就赔了!
李休改口道:“赔…那个赔大发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肖五娘柔声道:“那夫君以为,咱们该如何报仇呢?”
“当然是把这些兵器铠甲抢回来。崔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把这些兵器铠甲运回利州城内,只是加了封条,并派了两百军士驻守皇泽寺。五娘,你听我的话,再找个借口,混到崔耕的身边……”
“不行!”肖五娘拒绝地斩钉截铁。
李休微微一愣,道:“为什么不行?前两次你不都做的挺好的吗?”
“因为……”肖五娘娇羞地低下头去,声若蚊蚋,道:“因为妾身已经怀了夫君的骨肉。”
“啥?你有孩子了?”
李休听说了这件事,面色阴晴不定。一方面,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另一方面,也是暗暗生疑:这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崔耕的?
肖五娘可不知李休那龌龊心思,道:“李家后继有人了,难道夫君不高兴?”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在想……没有了五娘之助,要想把那些铠甲兵器抢回来,可就难了。”
话刚出口,李休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他心中暗想,难不成,没有了肖五娘在崔耕身边,我就没了和崔耕正面交手的胆量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即便不用美人计,我这两年在剑南道发展势力,收获不小。秘堂的实力,任何人不敢轻视。另外还有,李旦心腹姚元崇调来的,州众多官兵之助。
这三股力量加在一起,虽然硬拼不过崔耕,但抢回那批铠甲兵器,却是站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当无问题。
对,我之前只是为求稳妥,不忍牺牲太多将士的性命罢了,并不是非五娘牺牲不可。
想到这里,他温言道:“那五娘你就安心养胎,且看夫君我如何破了皇泽寺,给崔耕一个狠狠的教训!”
“那妾身就先预祝夫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不过……”
“怎样?”
肖五娘痴痴地道:“我想和夫君一起去,看看夫君作战的英姿,可以吗?”
“哈哈,有何不可?五娘,你就瞧好吧。为夫这就调兵遣将,十日后,咱们兵发皇泽寺!”
……
……
三日后,益州大都督府。
如今,原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姚寿已经下狱。
崔耕终究是害怕是得罪李旦过深,没把李休乃那上万件兵器铠甲主人的消息公开,而是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了姚寿的身上。
反正他是大贪官一名,手底下人命无数,多这么一桩罪过,少这么一桩罪过都无关紧要。
姚寿出事儿,益州大都督府没了主人,崔耕这个剑南道查访使,索性就鹊巢鸠占了。
“崔查访,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属下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帘栊一挑,剧士开颇为兴奋的走进了崔耕的书房内。
原来的剧士开心高气傲,即便对崔耕也没放在眼里。不过,被钱顺来和崔秀芳一阵收拾之后,这小伙子的世界观轰然坍塌,对崔耕前倨后恭,现在很有向宋根海方向发展的趋势,找着机会就拍马屁。
崔耕眼皮微抬,道:“行了,有事儿说事儿,少整那些没用的。”
“就是,您当初没把皇泽寺的铠甲兵器们远走。如今吊着了一条大鱼!”
崔耕眉头微皱,道:“钓大鱼?本官当初可没这个想法,只是怕陛下派人来查验那密室的真假,才没动里面的布置。”
“您就莫谦虚了,几个月前,您说怕陛下派人检验密室的真假,还合情合理。但是陛下嘉奖您的诏书,都下达了快半年了,您怎么还没动那些铠甲兵器?”
崔耕实话实说,道:“本官公务繁忙,忘了。”
剧士开道:“成,崔大人您说自己忘了,那就是忘了,卑职不敢跟您争。但是,咱们该如何应对那条大鱼呢?”
崔耕颇为好奇得道:“那条大鱼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那条大鱼就是秘堂之主李休。至于这条消息的来历嘛……”
剧士开轻拍了两下手,冲着外面道:“进来吧!今天崔大人心情好,答应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