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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山比段嫣想象中的更大。
越入南面，段嫣感觉越拘谨。
或许是“自然问路法则”的关系，段嫣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监视自己。
不过，现在的他是瑶光和赳赳的保护者，是这只吓破胆老鹰抱大腿的对象。
段嫣硬是展现了合欢派神一般的演技，淡定，淡定，淡定。
其实他心里有一个声音：
麻麻呀，宝宝好害怕。
T_T~
就在段嫣一路向南前行时，青丘山的狐族已经炸开了锅。
它们族混进一个人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座青丘山——
“听说了吗，咱们山里来了一只人类。”
“笨蛋，人类不能用只形容，应该用‘个’。”
“意思差不多啦，就是来了人类啊，听说长得好漂亮呢。”
听到这句话，一只皮毛鲜红的狐狸不屑地说道：
“漂亮，能有多漂亮，你没有听长老说吗，人族是世间最丑陋，最恶心的种族，没有之一，一个人类，能有多漂亮啊。”
听到这句话后，先前赞美段嫣容貌的狐族少女（or少年？）低头，对手指，小小声，再笑小小声：“可我就是听说那个人类很漂亮嘛~”
……
因为狐族长老，布法切断了青丘山和外界的联系，人族在年轻一辈的狐族中，变成了一种隐秘的禁忌。
得知，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人族来到了青丘山，年轻的狐狸精们，无法控制内心的好奇，佯装自己是路过的，从段嫣身边上蹿下跳。
源源不断的说话声，传入段嫣耳中——
“啊，那个就是人族啊，原来人族那么好看。”
“阴险狡诈的人类，没有听长老们说吗，他们是世间上最险恶的生物。”
“可真的是好好看，一点也不像呢。”
……
佯装自己听不懂的段嫣淡定地从这群狐狸身边走过。
昔日蜀山，吞云蛟老祖宗晁晟曾指导段嫣，只要掌握方法，至尊狼牙可以帮助段嫣听懂世间大部分妖兽的语言。
或许因为段嫣自身修为不足，又或者，段嫣本身并非狼族中人。
虽然晁晟告知段嫣狼牙的使用方法，可效果却是时灵时不灵。
如今，罢工好久的至尊狼牙，突然展现了它强悍的翻译功能，段嫣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就在这时，另有一小撮声音传入段嫣耳中。
这个声音很小，怯怯的，和自信张扬的狐族少男少女有很大区别。
“那个就是人类？”
“我觉得比那些狐狸精还好看哎。”
“可千万别被那些臭屁狂听到，他们会疯的，他们最不能听到的就是有人比他们更好看。”
“喳喳，讨厌的狐狸精！”
……
段嫣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竟然是树上的一群灌灌。
灌灌听起来很像是哺乳动物，事实上却是飞禽，长翅膀的鸟类。
灌灌长得极似斑鸠，叫声聒噪，如叉腰骂街，歌声却非常悦耳，肉质鲜美，是修真界十大美味之一，羽毛可以破除幻境，是蛊惑魅三术的天敌。
合欢派弟子考核，严禁佩戴灌灌羽毛，就是防止弟子作弊。
一提到青丘山，大家都会想到这里各种各样的狐族，天狐、魅狐、尾狐……各种狐狸。
但是却极少有人提及，灌灌。
作为青丘山的土著，灌灌也是这里的主人之一，不过因为青丘山，狐族发展的更好，灌灌实力不及青丘山的狐族，族人就成了对方手中的烤串。
所以，比起卑鄙无耻的人类，灌灌更憎恶的他们的邻居，狐狸。
狐狸如此讨厌，灌灌拧成一股绳也打不过。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T_T。
大约段嫣听得过于专注，注视树杈上的时间过长。
灌灌们很快发现段嫣在看它们——
“那个人类在看我！”
“那个人族明明是在看我！”
“明明是我的羽毛更好看！”
“明明是我的叫声更悦耳！”
“妈了个巴子，放你奶奶的狗臭屁！”
“去你麻痹，竟然骂你祖宗！”
两只灌灌很快扑闪着翅膀打起来。
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
而后，越来越多的灌灌加入了打斗中，单挑化成了群殴。
它们的羽毛，源源不断落在地面。
“劳资漂亮的羽毛。”
“麻蛋，都被你这泼妇啄秃了！”
……
若非段嫣演技超群，功力深厚，此刻怕要捂肚子大笑。
先前讨论段嫣的那些狐狸，也停止了讨论，抬头看向树上的傻灌灌。
“那些蠢鸟在打什么？”一只白狐狸诧异地问道。
黑狐狸迫不及待地说道：
“还用说，当然是沉醉在我惊世的皮毛下不可自拔！”
“那它们为什么打了起来？”
黑狐狸仰头，“它们一定是为了占据欣赏美貌的最佳位置，哼，我就知道，我这样美丽的狐狸，注定就是要成为世间的祸水。”
段嫣：……
若我眼神没错的话，哥们儿你还没化形，再好看，也是狐狸样→_→
灌灌的羽毛在东洲大陆价格非比寻常。
和所有妖兽的羽毛一样，不是所有灌灌的羽毛，都有破除幻术的作用，只有灌灌自愿献出的羽毛，才能拥有这种神奇的法术。
这种由灌灌甘愿交付的羽毛叫做“灌灌的祝福”。
鬼使神差，段嫣弯腰拾起一根根掉落树下的羽毛。
他的行为吸引了狐狸和灌灌的注意。
青丘山两大种族，不约而同看向段嫣。
“那个人类在做什么？”
“他在捡灌灌的毛？”
“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破除迷魂术的神奇羽毛，那可真是太没见识了。”
以上来自狐族。
“哈哈哈，那个漂亮的人族，一定是个草包，他不会以为捡到我们的羽毛就可以拿出去卖钱吧，哈哈哈，没有我们的祝福，他什么也做不了。”
以上来自灌灌。
灌灌憎恨狐族，狐族瞧不上灌灌，这对思想南辕北辙的邻居对段嫣的行为，倒有一样的看法：这个漂亮的人族青年，真没见识。
段嫣很快将飘落在地上的灌灌羽毛收集起来。
他将这些羽毛整理好，捋顺，轻声念咒，谁也听不懂人族青年在说什么，只见他周身被金光笼罩，被他收集的羽毛，在半空中飞舞，每一根都染上了金色的光芒。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