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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弟子纳新大殿结束后，段嫣、南寥寥等一众弟子被招到合欢殿。
段嫣怀里，还揣着死不撒手的令狐白。
看上去有些滑稽。
随后，迎新大殿刺杀掌门媚媚仙的十一，被上弦门门主越秀押送到合欢殿。
他的身上捆满了细如发丝的琴弦。
琴弦捆着他的身体，越秀大约有意给这个搅合了合欢派迎新大殿的杀手一些教训，琴弦勒得很紧，透着点点血丝。
虽然段嫣明确知晓，她与十一并非好友，但那些共患难的日子不会作假，见十一如此狼狈，段嫣心里也不好受。
“段嫣，你认识此人？”
长老月不鸠明知故问道。
“认识，”段嫣抱着令狐白，她先是用法术堵住了令狐白的耳朵，防止自己的说话声吵到他，做完这一切方说道，“此人为千羽楼杀手，代号十一，弟子曾在蜀山参加琼花会时与他交手，最后一战，弟子险胜于他，侥幸成为琼花折花郎。”
段嫣不卑不亢地解释了和十一认识经过。
大殿之上，除了段嫣这个当事人之一，还有各峰弟子，听到此人是琼花会大热选手十一，不由得短暂交流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他们万万没想到，此人明明是前途无量，为何要走向杀手这条不归路。
“既然如此，你且退下。”
月不鸠说道。
“弟子遵命。”
段嫣知道，剩下就没她什么事情了。
媚媚仙扫了一眼熟练哄孩子的段嫣，又看了看被琴弦捆得像个粽子，却依然努力停止腰板的俊美青年。
她忍不住笑了。
“找个筑基修士来刺杀元婴修士，你们千羽楼的杀手，是否都那么不自量力？”媚媚仙直着下颌，饶有兴致地问道。
十一沉默，一声不吭。
“抬起头看，让本座看看。”
媚媚仙妩媚地说道。
十一依然沉默，一动不动。
媚媚仙才不管她这些，她勾勾手指头，一道青光从她指尖飞出，青光抵着十一的下巴，迫使年轻的杀手抬头。
“好一个俊美无双的年轻人，本座睡过那么多男人，还没有一个是杀手，你可愿做本座的面首？”
媚媚仙媚眼如丝，声音透着些许魅惑。
十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显然没有想到合欢派掌门人的画风竟然如此奇特。
段嫣低下头，不忍看昔日同伴的眼神。
虽然如今只是审判的开始，但她已经可以遇见，对方悲惨的下场了。
“你不说话，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媚媚仙故作欢喜地说道。
“为老不尊！”十一一字一顿地说道。
“啪——”“啪——”“啪——”
三记耳光同一时间，从不同的方向对着十一的脸冲了过去。
围观弟子顿时觉得脸颊一痛。
十一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这三记耳光，分别来自风月门的门主乐茗，上弦门的门主越秀，以及，万花门门主……百鸟归一。
这个组合倒是稀奇。
段嫣一直以为百鸟门主和掌门关系不好的，毕竟二人同是女人，还是很强悍的女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
“为老不尊？这词新鲜，本座听过别人夸我花容月貌，人比花娇，还第一次听说别人夸赞我为老不尊。”媚媚仙笑眯眯地说道。
下一秒她已经从掌门王座上起来，站在了被迫跪在合欢殿上的十一面前。
她的手指拂过十一的脸颊，十一凶悍地瞪着媚媚仙，可他的身体却一动不能动。
“说，是谁让你派人刺杀本座的？”媚媚仙微笑着说道。
十一不语，眼中透着鄙视。
作为杀手，不泄露雇主的信息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他们有特殊方法保护雇主信息，休说元婴修士，就是大乘修士也休想从他们大脑里提取出雇主的资料。
媚媚仙并不在意。
“其实本座也不是很好奇，想要杀本座的那么多，雇你的那个，怕是需要排队，不过你既然那么嘴硬，本座倒像试试你有多么嘴硬，在苗疆有一种蛊虫，白白的，黏黏的，蠕动着，生性好阴，本座可以给你喂下春药，让你和那母虫交-合，届时那母虫给你生下许多小杀手……”
段嫣胃里开始强烈翻腾。
靠靠靠！
要不要那么重口！
天地良心，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恶心的玩意。
环顾四周，殿内元婴道君和金丹真人神色如常，只有和自己一样修为的筑基修士，才露出惊恐的眼神。
不等掌门接着说下去。
大殿内突然响起“呕——”的一声，越秀身后的内门弟子，已经受不了掌门的形容，捂着嘴干呕起来。
十一仇恨地瞪着媚媚仙，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下一秒，他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
段嫣心狠狠一悸，十一竟服毒自尽。
说时迟那时快，媚媚仙一掌排向十一的后背，手中快如闪电，一颗红色的丹丸，塞入他的口中。
十一软软地倒在地上。
他嘴角的血，已经从黑色转回了红色。
可脸色却比先前更加苍白。
媚媚仙神色如常地起身，对等候在殿外的执事弟子，“将他押下去，关入地牢，严加看管。”
段嫣看着执事弟子向拖死狗一眼，将十一拖下去，心中十分复杂。
她张张嘴，可最终闭上。
十一犯下的，是罪无可恕的罪名。
她不能因为掌门修为高没有出事，就同情十一。
就在这时，媚媚仙将头转向段嫣。
“段嫣，你似乎有话对本座说。”
大殿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南寥寥深深地看了段嫣一眼。
大家都知道，段师妹与杀手十一相识于琼花会，师妹一句话说不好，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段嫣深吸一口气，因为抱着令狐白，他不方便行礼，只能跪在地上，“掌门，十一所犯罪行罪无可恕，可弟子斗胆请求掌门，杀他的时候给他一个痛快，不要用苗疆那种蛊虫……”
不少合欢弟子点点头，那种死法太不人道了。
他们合欢派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不是什么魔教，杀死一个人，何必用这种手段。
媚媚仙听完，仰头哈哈大笑。
段嫣一脸懵逼，笑什么？
“哈哈哈，傻孩子，妄你还从青云台看了那么多书，什么苗疆蛊虫……”媚媚仙笑靥如花，“本座那是逗他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