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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上刀光剑影层叠交错,蛊虫佛宝来往肆虐,斗得难解难分,一直到午时一刻,才分出第六场的胜负。而那八名获胜者也没有主动提住要挑战广成,圣泓法师自然也不会去问。
第七场和第八场倒是进行得颇为顺利,其中有好几人都是因为被师父逼迫、或是滥竽充数,来参加水陆大会的,故而遇到修为不弱的对手,不到三合便败下阵来。
第二日的四场比赛结束后,五万余人缓缓出了神龙川,都在津津有味地讨论李白和唐剑成比试的那一场,舌头长的人心中暗暗道,这下自己回去又有到处吹牛的资本了,一想到那些人听自己大吹大擂时的震惊表情,心中便觉颇为刺激,好像自己就是李白,自己是青萝蛊仙、是章永、是广成似的。
李白、章永和方幻雪萧婉几人回合后,李白和章永心照不宣,都只字不提那飘雪的北斗七星之事,倒是贺章因为年纪小,好奇心强,一直拉着李白,问他那些石头做成的龙是怎么来的,为何那般厉害云云。
到了客栈,吃饭之时,方幻雪见章永和李白两人有说有笑,有意戏弄他,便清了清嗓子,道:“荨儿啊,有人说以后只娶你和青萝蛊仙两个老婆就够了。”
荨儿和章永听闻此言,险些一口烈酒、一口白菜喷出来,方幻雪嘿然笑道:“章少侠你别怕,青萝蛊仙昨天就已经出神龙川去了,估计要两日后的第二轮比试才会回来,她听不到的。”
荨儿虽然蒙着面,但众人都知道她恐怕早已脸红到了脖子根,只见她低声嗔道:“夫人又来胡讲。”埋头掀起一角面纱,假装吃起饭来,掩盖羞涩。
章永放下筷箸,讪笑道:“这、方夫人这是从何说起,当时李兄在场啊,我分明说的是,以后只娶荨儿姑娘一个老婆才对...”
荨儿恨恨瞪了章永一眼,章永剩下的话登时被哽了回去。
李白捧着酒杯,我在食指和拇指间来回揉搓,若无其事道:“是吗?难不成我也听错了?”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章永一把掐着李白脖子,来回摇晃,道:“啊.....你这无赖、李无赖,我分明说的是,是上天若能将你伤医好,我以后就只娶、娶荨儿姑娘一人嘛。”
荨儿闻言,又瞪了章永一眼,呸了一口道:“光天化日的,也不知道害臊。”
章永也不知道她说的害臊是说自己撒了谎,还是说自己要娶她,当下闭嘴不言,端起酒杯和李白手中酒杯一碰,道:“干干干。”
贺章扒了两口饭,又瞧了李白良久,萧婉瞧出他异样,便问道:“怎么啦贺章。”
贺章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李白哥哥今天今天受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李白闻言,转头摸了摸贺章脑袋,道:“那是自然,你跟着我大半年,还不知道我命硬的很么?”贺章点了点头,也不再问。
来临安这家最为豪华的客栈吃饭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又几乎都是看过今日水陆大会比试的,瞧见桌上那白衣少年,都纷纷投来钦羡目光。
章永虽然用啸月剑为自己长了不少脸,但他仿佛生来就是一副痞子相,虽说也有正经严肃的时候,可惜大部分时间都是嘻嘻哈哈的没正经。
而在他们眼中,李白就浑然不同,可能他没有章永面目俊俏,但也是丰神俊朗,且眉宇间满是逍遥任我行的放浪形骸之意,少了章永的几分痞气,多了几分成熟内敛,但身上那股潇洒豪放气质又丝毫不减。
酒楼中的少女纷纷投来爱慕眼光,萧婉随意瞟了一眼,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但她不像荨儿那般敢想敢说,只是心中盼着李白别看其他女子一眼就行了。
几人吃了饭,都觉得有些疲倦,便上楼各自回房安歇了。而由于昨天青萝蛊仙来大闹了一场,虽说今天她不在,但那些地痞流氓自然不知情,今天倒是比昨日安静了不少,也没人闹事。
第三日和第四日仍旧是第一轮比试,萧婉和荨儿一想到那人山人海、挤得头破血流场景,心中直犯怵,几人商议了一番,第三日没有再去神龙川。
李白自是在房间中修炼太白诗经,他自从昨天强行用黄石诗术凝幻出石龙,而导致神识意念受到苍龙剑上人皇龙魂侵蚀,深知自己黄石诗术还未达到青莲诗术那般炉火纯青境界。
章永则拐了贺章,两人在临安城转了半日,章永此次来临安本就是为了欣赏江南美女,奈何一路上被荨儿姑娘训斥个不停,便想也不敢想。
说来也怪,在华山时,每次自己背着师父下山喝花酒,都是自己把那些姑娘驯服地服服帖帖,不知为何,从在苏州寒山寺见到荨儿蒙着的那张脸开始,自己便有种命中注定被她牵着的感觉。
方夫人和萧婉荨儿,则是尽显温柔本性,去临安城买了布料针线,竟在自己房间内坐起针线活来,方夫人和荨儿倒还好,认认真真做了一日。而萧婉装模作样裁了半截布料,见母亲走了,便拿起自己从寒山寺带的宝剑,从后窗翻出去,偷偷练起剑法来。
她那柄春水剑和萧长歌的秋水剑都是出自一名铸剑大师之手,虽说比不上《神州名剑谱》上的神兵利器,但也是上等的宝剑。
萧婉和萧长歌都是修行的剑法,但她因为半年前受莫莲花蛊毒迫害,修为一落千丈,半年来又疏忽了练习,所以到得如今,只怕还不到潘若晨的水准。
但她心里清楚,娘亲的修为很高很高,她也知道娘亲本来身份,所以自己百般央求娘亲让自己练剑,她却一直不肯。
萧婉在客栈旁寻了片小树林,持起春水剑,照着萧家的剑法径直练了起来。虽不能和萧长歌一般出剑如风般迅捷,收剑如山般沉稳,但比起水陆大会那些三四流剑宗的弟子,不知好了多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萧婉敏锐直觉告诉她,附近有人靠近来了,当下持剑而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错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异常警惕。
片刻后,果见小树林外缓缓走来一个蹒跚着步伐的人影,但似乎不是朝自己走来的,那人在一株大树前停靠着坐下,周身上下破烂不堪,头发蓬乱,满是污泥的手提着一打竹篮,上面还残留着点点花瓣。
那人背对着萧婉,靠着大树坐定后,便没了动作。萧婉心中警惕之意丝毫不减,提剑缓缓走上前,走到近处,才看见那人肩膀一缓一紧,上下起伏,隐约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原来是睡着了。
又见她一双手虽然肮脏不堪,但五根手指却是又直又长,未曾被污泥覆盖的皮肤也白皙如雪,生得好看极了,哪里像是一个卖花的人。
过得片刻,那人周身一个激灵,似是做了噩梦惊醒,吓得萧婉也退后了一步。那人缓缓起身,蓦地回头看见萧婉,满是污泥的脸上神色大变,抓起竹篮便跑。
萧婉顿觉错愕,按理说应当是自己瞧见那人吓得跑开才对,此时却莫名其妙地反了过来。
萧婉收了长剑,缓缓走到客栈后面,找准了自己的房间后,便施展步法,绿衣翩影如轻燕,纵身跃了上去。
须臾,那片小树林的一株大树后面,方才那手提花篮、衣衫褴褛的人,缓缓走了出来,远远望着那家客栈,声音嘶哑无比,说不出是悲伤、是愤怒、是无奈还是喜悦,幽幽道:“你可让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