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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府风云变幻,当天下午就下起了一场暴雨,几个年轻人无所事事,一直待在房中,入夜才睡去。
次日,清晨。
孟传情出了房门,看见农秋音鬼鬼祟祟地跟在舒玉身后,他一时好奇,也跟了上去,问:“你为什么跟踪他?”
他的出现着实将农秋音吓了一跳。少女惊呼一声,反手便朝孟传情挥出一掌,但瞧清对方的面容后又收回了掌势。“小绵羊,是你!”少女眨眨眼睛,笑道。
孟传情看得开了,也不在乎她叫自己什么,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舒玉?”
“哥哥说要去找昨天的那位姐姐,我不敢阻止,只好偷偷地跟着。”
“他真的会杀那个女人吗?”
“当然会!哥哥说要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的。”
“他为什么要杀子妍?”
“哥哥小时候很平易近人的,可是后来他得了一场怪病。自从病好后,他就变了,除了我和姑姑,他从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碰他。谁若碰了他,哥哥就会杀了谁,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他的追杀。”
孟传情看着满院子转的舒玉,喃喃道:“真是个怪人。不过,那个子妍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丫环这么简单,想要杀她,可没那么容易。”
正如孟传情所想,子妍当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环,她有另外一个名字——冉弄衣。她奉了夜未央之命前来分化众人,哪知在酒席上一不小心得罪了舒玉,知道了舒玉下定决心要杀她,早就躲得不见踪影。
此时,劳天站在院中竹林,冷声喝道:“出来!”
冉弄衣缓缓走进林中,身上衣着已不似昨天那样妖媚,一身菊红衣衫,反而更添姿彩。她娇笑道:“一大清早就苦着一张脸,这样是很容易变老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劳天沉着脸问道。他没有问冉弄衣为什么在这里,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领主的吩咐,冉弄衣是绝对不敢出现在这里的。她既然来了,就必然是领主安排的,他只需知道她接到的任务是什么即可。
冉弄衣道:“当然是来协助你的。”
劳天笑了,道:“说反了吧!你接到什么任务恐怕还需要我相助吧!领主从来不怀疑我的能力,我想,在交待任务时,他一定有说过让你来找我。”
“哼!你少得意!”被劳天猜中,冉弄衣顿觉面上无光,“就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劳天正色道:“领主究竟让你做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冉弄衣一脸傲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干涉!”
劳天深吸一口气,极力忍受着冉弄衣的脾气。“既然互不干涉,你又为何将我是残阳剑主的事告诉麦长风?”
冉弄衣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变笨了?当然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啊!”
劳桑心道:“看来你出卖了我并没有完全取得他们的信任。所以,他们才让你在酒席上摆弄风姿,目的是为了试探我们,其实也是在试探你。你在酒席上的举止简直让人反感,别在有下次,否则我饶不了你!”
冉弄衣笑道:“你说的是我在酒席上调.戏你的事吗?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好啊,让别人更加相信你是男人。你该感激我,而不是在这里数落我。”
劳天冷笑:“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蠢吗?在场的八人,至少有六人看出我是女儿之身,还需你作戏?”
“你!”被人当面骂蠢,冉弄衣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姓劳的,别仗着领主疼你,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我冉弄衣也不是好欺负的主,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位置。”
“好啊!我等着这一天!不过,在这一天还没有来临之前,我还是要警告你,别把领主的任务当儿戏!如果任务失败,受到了惩罚,可别来让我帮你求情!”劳天说完,便欲转身离去,却见舒玉远远地走了过来。
“原来你在这里!”舒玉提着剑,看着冉弄衣冷冷道。
冉弄衣因背对路口,并没有发现舒玉的到来,听到他的声音,豁然回头,强笑道:“舒公子找我有事吗?”
“我记得我说过,要杀了你。我的口中从无戏言,此来就是要取你性命。”
“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为何一定要杀我?”
“因为你该死!”舒玉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杀招即现!
眼见对方的剑刺来,冉弄衣匆忙躲闪,空手与之对招。几招之后,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于是,将手探入腰间,准备用自己最拿手的毒来对付舒玉。将一把粉末撒向舒玉,正自得意时,却见舒玉朝粉末挥出一掌,粉末反扑向了冉弄衣的面门。冉弄衣中了自己的毒,大吃一惊,慌忙取出一粒解药服下。
舒玉一脸冷笑,“对我使毒,你绝对占不了丝毫便宜,趁早收起这份心思,免得自找苦吃!”在阴风煞掌面前,任何粉末、雾气之类的毒都是枉然。阴风煞掌重在掌风,而风就是粉末、雾气的克星,一吹便散。冉弄衣这点小小的伎俩,又如何敌得过舒玉的阴风煞掌。
见识到了舒玉的厉害,冉弄衣也不敢轻易使毒了。武功敌不过对方,使毒又拿对方无辙,冉弄衣只得一味躲闪。但见舒玉出手越发的狠辣,左臂也被长剑划出一道伤口,她不由得急了,连忙看向劳天,“老大!你要见死不救吗?”
“你终於肯低头,开口求救了。”劳天淡淡一笑,拔剑挡在了冉弄衣身前。
“你,让开!”舒玉瞪着劳天。他有些气恼,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怎么他两次杀她都被人阻拦。
劳天横剑于胸前,道:“若要杀她,先过我这一关!”
舒玉态度强硬,“想要救她,绝无可能!但凡我要杀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
劳天也不服输,“想要杀她,也绝无可能!但凡我要救的人,就绝对不会让他死!”
两人相互凝视,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坚决。舒玉突然收剑,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她,但是,我佩服你!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网开一面,让她受我一掌,是死是活,全凭造化。”
劳天没有让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她,肯让步,我已感激不尽。我知道你的本事,也清楚她的能耐,这一掌,她是万万也承受不了的,所以,我愿替她受。”
“你替她受?”舒玉有些震惊,“你可知道这会让你丧命的!”
劳天笑道:“我知道自己的本事微末,但是,区区的阴风煞掌,我还是承受得了的。”
舒玉怔了怔,摇头道:“我要杀的是她。”他看向冉弄衣,“冤有头,债有主。这一掌还是你自己受吧!”一掌运功,手中劲气如旋风般盘旋,直击冉弄衣。
“老大!救我!”冉弄衣惊恐地看向劳天。后者却在同一时间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替她受了这一记阴风煞掌。
舒玉没想到劳天竟真的替冉弄衣挡掌,愣了片刻,叹道:“罢了,既然你替她挡了这一掌,我就不为难她了。”看向劳天身后的冉弄衣,冷冷道:“算你走运!你走吧!今后再见,我当你是路人。”
冉弄衣抿唇不语,心中却骂了舒玉千百回。见他转身离去,便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欲射向他的后背。劳天突然伸出一手阻拦,在这同一时刻,舒玉又转过身来。到底是五杀之首,眼光比他人都要独特许多,从舒玉的身形步伐便知道对方将要转身,所以,她先一刻阻止了冉弄衣的偷袭。
舒玉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而是看着劳天欲言又止。
劳天问道:“你还有事?”她说话声音依然清晰如故,气色如常,竟完全不似受伤之人,让舒玉极感诧异。打量了她几眼,道:“没有。但愿你能活着,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你交个朋友。”
舒玉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事全凭自身感觉,对一个人有好感,便愿意和他做朋友,坦诚相待;若他讨厌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有多好,他都不会与他多说一句话。他不喜欢去别人家作客,却因为对孟传情怀有莫名的好感而破例,孟传情说他是个怪人,还真是不假。
劳天点头道:“求之不得!”心中却想:我们不可能会成为朋友,你是天魔教的少主,是我们糊涂堂势必要铲除的对象,所以,我们只有可能是敌人!
舒玉离开后,劳天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身体一个踉跄,几欲跌倒。她定住身形,一手抵着受掌的腹部,一手运功调息。
“你…没事吧!”也许是出于感激之情,冉弄衣破天荒地头遭关心他。
劳天淡淡道:“还死不了!”
冉弄衣道:“死不了就好,我不想欠你什么。感激的话我也不用说,因为我知道你救我并不是出于真心。”
“你知道就好,领主觉得你还有用,我就不会让你死。你好自为之!”
劳天冷冷地丢下这几句话后,一步一步朝前庭走去。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这里浪费口舌了,必须尽快回房调息。阴风煞掌是天下四大神掌之一,威力绝对不可小觑。她勉强受此一掌,已然身受重伤,只是用化心大法苦苦强撑而已,若不尽快调息,可能会功力尽散。为冉弄衣受这样的罪,本就不值得,但为了替糊涂堂保存实力,她不得不替她担下一切。
领主曾经评估过她的实力,天下四大神掌威力强大,以她之能,能够接下的也就只有排名最末的阴风煞掌。所以,她冒险一试。这一日,她闭门不出,在屋里整整调息了一天,才让功力恢复到了三成。而就是这一日,屋外发生了许多事情。
在后院发生的一切,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农秋音因为孟传情的出现而放弃了跟踪舒玉,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期间发生的事情。少女整个上午都和孟传情鄢商慈在一起。
被两个女人缠着问东问西,孟传情体现了他极大的耐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自小就阅历群书,学识不凡,除了一些武林琐事,江湖典籍,几乎是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他的。农秋音初入江湖,自小受的教育又与他人不同,所以问的问题总是稀奇古怪,她的一些天真问题更是引得孟传情和鄢商慈两人频频暗笑。孟传情总是巧妙地搪塞她的白痴问题,然后反问几句,不出一会儿,他就把农秋音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了。
“你果真是南无诗的女儿,难怪第一次见你就觉得那么眼熟。那个舒玉想必就是天魔教的少主吧!”
农秋音听了孟传情的话,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谁是南无诗的女儿?”
孟传情和鄢商慈两人皆诧异地看向她。“你难道不知道?”
农秋音歪着头道:“知道什么?爹爹说娘一生下我就死了。而且,每次一提到南无诗,爹爹就非常生气。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她是我们天魔教的叛徒。”
孟传情和鄢商慈听后更是愕然。这…也太天真了吧!难道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做恨?南无诗无故叛教,抛夫弃女,身为丈夫怎能不恨、不气?而这少女竟然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连外面的人都能够猜到她的身世,她生在天魔教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究竟是她天真过头了还是别有原因?
孟传情只觉得这当中有诸多隐秘,为了不让这少女烦恼,他没有点破农秋音的身世。假意打了个哈欠,孟传情打算退出这场谈话。
“你要去哪里?”农秋音见孟传情欲离开,急忙拦住了他。
“呃…我饿了,去找点吃的。”孟传情实话实说。
“我跟你去。”农秋音似乎是赖上他了。
“我想我还是先去找庄伏楼下棋吧。”孟传情不想农秋音跟着他,却不好直说,怕伤了她的心,便借口去下棋。在他看来,这种单纯的少女对下棋是没什么兴趣的吧!不过,少女似乎没那么容易退缩。
“是下象棋吗?听说很难的,我也去看看。”
……
无论孟传情说去哪里,农秋音总是一句“我跟你去”。在她说了六次之后,孟传情认输了,他的耐力已经被这个少女磨的精光了。“算了,我还是回房睡觉吧。”他拍额哀叹。
“我跟你去!”农秋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什么!”孟传情和鄢商慈两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