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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视孟传情的双眼,劳天冷声道:“好吧!我们同进,有机会总比没机会的好。但是,在争夺终宝时,我决不会对任何人妥协!终宝,我要定了!”
孟传情道:“如此便好,为显示诚意,我数三声,一同放手。”见劳天点头默许,他口中轻吐:“一…二…三,放手!”他松开了劳天的手。但是,劳天失信了,他没有放开孟传情的手,而是更进一步,抓在了他的脉门之上。
“你…”孟传情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面露诧异之色,“真卑鄙…就如此容不下我?”
劳天面露愧色,道:“对不起,这一战,我不能输,为了拿到终宝,使什么手段我都不在乎。只怪你太出色了,如果这一关不能将你淘汰掉,下一关就更没有可能了。”
孟传情平静道:“何苦如此?违心做事,后悔莫及,你本不是这样的小人。”
劳天淡淡道:“什么也不用说了,把你腰间的玉佩给我,就当是我欠你的,今后我会还。”
孟传情冷笑一声,“你不怕我选择玉石俱焚?”
劳天深邃的眼眸闪着淡淡的光芒,瞟了一眼舞狮台下的鄢商慈几人,轻声道:“你不会的,那么多红颜知己,你舍得吗?在终宝与红颜之间,你还可以选择红颜,而我,什么都没得选…”
劳天的眼神渐渐变得暗淡,看得孟传情一阵不忍,他终究还是不够心狠,叹了口气,取下腰间的白色玉佩,向劳天仍了过去。劳天接住玉佩,松开了扣在孟传情脉门的手,道:“多谢!大会结束后我再还你。”
两人之间的对话声音极其细小,做的这些小动作在远处也看不清楚,因此没有人怀疑他们在作弊。当劳天拿着孟传情的玉佩来到韩令风面前时,那截香刚好燃尽。
韩令风拿过玉佩随便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劳天身后的孟传情---这东西一直挂在杨誓的腰间,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是不是战利品,朝杨誓腰间一看便知。
看到孟传情那张淡定的脸后,韩令风明显一愣,随即笑道:“我宣布,这一组,两人同胜。”
“同胜?”劳天诧异之极,回头看向孟传情,却愣在了当场。
孟传情满脸笑意,手中把玩着一支短笛,不理会劳天的目瞪口呆,径直走到韩令风的面前,将玉佩取回挂在了身上。
“你…什么时候拿到手的?”劳天脸色苍白,心中却诧异之极,短笛是什么时候离身的,对方又是用什么方法取走的,这一切她竟毫无所觉。
孟传情将短笛还给了她,解开了她心底的疑问:“在你离开柱子的那一刻…”当劳天准备落地时,孟传情毫不犹豫地用了和第一关同样的手法,只是暗运内力招招手,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夺下了她腰间的短笛。
劳天一时大意,对此竟然毫无所觉,此时听孟传情说来,她更感惊讶,脱口道:“既然你如此轻松就能取到我身上的东西,为何还要假装不济?”
孟传情淡淡道:“你真不明白?”说完,不再理会她,转身下台,钻进了人群中。
劳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看着孟传情的背影,她有些无地自容。自己真的是太小人了,这个人的心胸是如此的广阔,人也是那么的善良,他其实一早就胜了,借口作弊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胜出的机会。他是在帮自己,而自己呢,居然反咬他一口。
大会即将进入高.潮,人们更关心的是第三关,它决定着终宝的去向。而这最关键的一关却并没有急着举行,盟主宣布休息半柱香时间,让参赛者养精蓄锐。
纵然他没有公布进入决赛的人选,但大多数人都已明了,第一组胜出的舒玉,第三组胜出的庄伏楼,最后一组同胜的杨誓和劳天,这四人无疑已成为风头正劲的人物。不少人都将眼光停留在几人身上,更有甚者,还有人拿他们下赌注,而下注最多的竟是庄伏楼。毕竟这个男人够狠,想要夺得终宝,必须靠这股狠劲,若是像杨誓那样心存良善,对敌人一味的忍让,终宝可就要在眼皮底下溜走了,难怪他不被人看好。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劳天一眼就看到了夜未央,不是因为他站的地方比较显眼,而是,她凭直觉感应到了领主在那个方位。她看着他,夜未央也在看着她,脸上毫无表情。犹豫了片刻,她朝夜未央走去,心有点乱,她需要领主为她加副镇静剂。
夜未央看着她,淡淡道:“你的心乱了,这是比武大忌。”
劳天无语,她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夜未央暗叹一声,一手搭上她的肩头,声音之柔与以前的爽朗大有不同,“好了,尽力而为吧,相信你自己,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他暗运一丝内力注入她的体内,这是他的独门内功“化心”,能够驱乏逐困,令人心情平和。
不过多时,劳天的气色便已好转,恢复了往日神采。“听着,最后一关你要完全避开杨誓,把他留给别人对付,你的胜算才会大一些。借力取力,巧抛一边,才是至胜关键。”夜未央沉声叮嘱,劳天暗记于心,默然点头。
孟传情远远地看着两人,心底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夜未央有什么一直吸引着自己,却又仿佛不存在。他不知道,每当夜未央在附近运起化心心法时,他的心都有些震动。那是宿命的纠葛。
休息时间片刻过去,盟主开始宣布进入决赛的人员,毫无悬念,正是庄伏楼、舒玉、劳天和杨誓四人。几人潇洒登台,脸上皆透着自信,彼此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此时,他们感觉彼此就像是生死仇敌,要在这最后时刻决一死战。
舞狮台上场景稍微有一点点变化,四根细柱中间的网已被场组的人撤去,只有中间的粗柱被铁网包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网只是普通的铁丝,不再像先前那样能够割经断脉,用途自然与之前大有不同。柱顶莲台之上的宝物被一块白布包着,众人猜不出是什么,皆是望着四人充满了期待,这个答案恐怕只有这中间的一人能为大家揭晓了。
十大富商出的题目很简单,顺网而上,先夺到终宝者即为胜出。四人自信满满,施展绝妙轻功顺网而上,几人的轻功水平立见分晓。孟传情自然是最快的,舒玉落在最后,而劳天和庄伏楼几乎保持齐排。最快可不是什么好事,孟传情左边是庄伏楼,右边是劳天,稍微超过这两人便立刻遭到攻击,一左一右皆伸手抓向他的大腿。孟传情早算到这招,旋风腿一扫,轻易躲开,只此片刻,两人便与他拉近了距离。
庄伏楼似乎感觉孟传情是个威胁,一心扯他后退,一招不甚,第二招再次袭来,孟传情无奈只得专心与其相斗。劳天听从了夜未央的话,避开了孟传情,一招之后便不再出手,见两人斗的正欢,她加快了速度向上飞奔。眼看就要超过几人,舒玉却赶了上来,一把扯住她的小腿,运足了内力往后一带,想要将她生生摔下柱子。劳天也不是泛泛之辈,迅速出掌拍向舒玉的肩膀,舒玉只得匆匆放手,侧肩闪开。
只此一个耽误,劳天便抛开三人,遥遥领先,却还来不及欢喜,就突觉一道掌风袭来,竟是那舒玉朝她挥出的一掌。劳天只感觉那掌风阴森刺骨,躲闪不及,也挥出一掌,两掌对立,竟在伯仲之间。
与此同时,孟传情与庄伏楼已见招拆招斗了几个回合,两人一边相互牵制一边向柱子顶端游走,已渐渐赶上了劳天两人,四人两两相斗,互不相让。庄伏楼在孟传情隔开他挥出的第四掌后,冷俊的脸上终於有了一丝变化,眼神一亮,赞道:“阁下好身手!”
孟传情淡笑回赞道:“彼此彼此!”说完将掌改为爪朝庄伏楼抓了过去,却被他一掌挡开。两人的掌法不相上下,知道如此纠缠难达柱顶,平白便宜了另外两人,几个回合之后,两人竟似有感应般同时放手,朝柱顶莲台冲了过去。而劳天和舒玉也在这一刻突然放手,亦朝莲台冲去,四条人影如流星般的速度惹得台下众人一阵欢呼。
“扑哧!”盖在终宝上的白布突然化为碎片,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照得整个舞狮台都闪着耀眼的光芒。众人躲开了光芒的照射,再次看向终宝,却是吃了一惊,不仅仅为终宝曝光而惊讶,而是因为四人四只手居然同时抓在了终宝之上。
终宝是一尊高贵的莫邪女神像,白玉雕塑而成。雕像上的莫邪女神脸色淡然,一袭白衫风中飞舞,似欲成仙,手持无比神剑,横于胸前,宛如真人临世。众人皆看着神像,如痴如醉,忘却自己,无法自拔,就连夺宝的四人都有刹那间的失神。但仅仅是瞬间,四人就恢复以往神态,开始应付眼前局面。
终宝只有一人能够取得,四人同时抓住莫邪女神像完全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台下之人回过神来,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生怕错过最精彩的一幕。
庄伏楼一手抓在莫邪女神衣衫之上飘扬的丝带,劳天抓在神像的右手之上,舒玉抓在其右腿,而孟传情则抓在无比神剑的剑身之上。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决,谁也不肯放手。就在这时,舒玉突然朝莫邪女神像挥出一掌,那是他惯用的阴风煞掌。
阴风煞掌最大的优势不是掌风凌厉,而是---隔物打物。正如舒玉自己认为,隔山打牛---隔座山都能够将牛给打飞了,更别说是隔着一尊小小的神像打向其余三人。
尽管舒玉出掌速度极快,三人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为防止自身被这雄厚的掌力震飞,皆朝莫邪女神像挥出一掌,将从神像里窜出的劲气打回神像体内。几人脱险,轻吁一口气,但下一刻,他们都怔住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竟看见紫、红、蓝、青四道劲气在莫邪女神像体内乱窜,或者说是在她身上游走。几人尚未反应过来,变故突生!四道劲气突然同时从神像体内窜出,蓝色劲气射向庄伏楼的体内,红色射入孟传情的体内,紫色射入劳天体内,青色射入舒玉体内。接受劲气之时,四人身体猛然一震,随着一声巨响,每个人都向后飞退而去。
应该说是四人皆被莫邪女神像震飞了,神像将劲气全部射~出体内后,光泽全无,仿佛体内被掏空了,竟在一瞬间爆炸开来,硬生生将毫无预备的四人震飞数十丈。
夜未央一直在台下关注着四人,见神像爆炸,他心神一紧,舞狮台附近突然布满了肃杀之气,他知道那是小白发怒了。来不及多想,飞身朝半空中的劳天扑去,被这样强大的劲气冲击,如果不接住她,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与此同时,人群中也窜出了三条人影朝另外三人飞扑而去。
扑向孟传情的,是刚到此地的孟传心。孟传情全身注满劲气,又是被莫邪女神像生生震退,一般人若是迎上他,不但接不住,还会被他撞飞,两人一同摔得粉身碎骨。但孟传心毕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被孟传情撞个满怀后,身体只是猛然一震,显然是受了内伤。孟传心身手灵巧,顾不得自身危险,一手抓在孟传情的腰间,一手横在他胸前,将他紧紧抱住,在空中一个旋身,借势转化了那股冲劲,这才缓缓落地。
一落地,孟传情就猛然喷出一口血,然后晕倒在孟传心的怀中。
“传情!”“二表哥!”鄢商慈几人飞奔而至,个个脸色煞白。
孟传心抬头看向几人,紧蹙眉头,淡淡道:“找个清静的地方,他受伤不轻。”几人扶着孟传情缓缓挤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