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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煜出来之后，他有种想给尚垠打电话的冲动，问问小潘口中所叙述的尚垠究竟是不是这样的，最后他还强忍住冲动，缓步下楼，闫星君他们算不上僵持，两面墙，分列两边，见丁煜出来就进去了，也没多说。
“我刚才听里面又哭又喊的？”闫星君忍不住问道。
“哭了”丁煜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有些话说说或者是听别人说可能很简单，如果身临其境就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就像是听说哪里有跳楼的，只会惋惜的说一句：怎么不珍惜生命。但是有人在自己眼前坠亡，绝对是对身心的考验。
两人并没直接去二哥的病房，而是在安全通道内缓了一会儿，他们不希望把这种忧郁的气氛带给二哥，毕竟，一个腰子的人也是很脆弱的。
当然，对于二哥的性格，两人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刚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传出震耳的咆哮“打他，给我打他！我二哥家的二逼队伍呢，有没有社会人了，给我揍！”
“疯了？”丁煜转头看了闫星君一眼，里面的叫声确实吓人，还好单间的隔音都比较好，门口两米之外基本听不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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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前一段时间我特意上网查了下，据说一个腰子在床上就能三秒，我估计是心里变态了”闫星君诚恳的点点头。
丁煜闻言有点崩溃的点点头，随即推门走进去，就看二哥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个手机，正对着自己，还在喊“给我揍，二逼你给我飞…”唾沫星子喷的满屏幕。
房间里没有陪床的，估计是没有人敢陪…
“别他妈吵吵，飞个屁，就剩一个腰子你有劲么”闫星君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扫了眼屏幕，二哥的面孔在里面清晰可见。
“甭废话，你不懂，今天让娘们给我归拢一天了，我必须干躺下她”二哥咬牙切齿的回道。
丁煜也很好奇，他知道二哥做直播，也见过，但是如此激烈的场面从未想象过，也往屏幕上看了眼，上面各种图画漫天飞舞。
“没人说话么？怎么都发图片呢…”丁煜好奇的问道。
“你懂个屁，这叫礼物不是图片”他说着，瞟了丁煜一眼，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非常激动的把丁煜拽到身边，对着屏幕喊道“有没有大哥大姐记得他的，就是那次黑道聚会露脸的那个！哎…对对对，还是社会我如花姐记性好”
他说着，把手机塞到丁煜手中，还在喊“就他，妥妥的社会大哥，脑瓜子让人当点球踢，梅西、小罗都踢了，还有马拉多纳呢，愣是没踢动…”
“别扯淡”丁煜烦躁的回了一句，手机正对着他的脸，他能从手机上看见自己，并没有其他意外，刚要回头问问…
就听手机里传出来个女声“哈喽啊，社会我煜哥，我听过你…”手机屏幕紧接着从中间部位也出现个女孩面孔，给他吓了一跳，但不得不说女孩长得确实漂亮，很白，黄头发，简单的形容就是：长得很唯美…
“你…”丁煜短暂的愣神之后，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就要把电话还给在床上吸烟的二哥。
又听，电话里传出那女孩的叫声“谢谢杀手黑哥，我爱你哦，么么哒，飞起来了呢！”
“现在直播都这么高档么？通过屏幕就能获得快感？”闫星君晕乎乎的问道，小眼神跃跃欲试，腹部直不起来那几天，确实有诸多不便。
“飞，是专业术语好么？飞一次将近三千块钱，看这个的都是土豪”二哥解释道。
“给你…”丁煜把电话递给二哥，他对这玩意没什么兴趣。
“等会儿，我抽完的，直播不让抽”二哥闷头抽着烟，弱弱的瞟着丁煜，小声说道“你帮我舔舔那个如花姐，土豪，有钱，一晚上刷礼物刷了四十多万…”
“滚你大爷的，我想舔你”丁煜烦躁的把手机往病床上一扔，原本还想安慰二哥：你奋斗多长时间还不都是为了那几秒么，现在你直接就有了，这个腰子丢的，不亏！
可看他现在的模样，比丁煜还滋润。
二哥刚刚拿起手机，就听里面甜甜的叫道“我煜哥呢，人家想他了啦，二哥哥，你把电话给丁煜呗？”
“你看，又找你…”二哥摊手看着丁煜。
“她怎么能认识我呢？你是不是又在里面瞎哔哔什么？”丁煜皱眉问道。
“你小点声！”二哥略显着急的把电话捂住“现在直播都看附近的，这个妹子也是咱们惠南的，你说，他能不能认识你”
“这话没毛病，拿脑瓜子撞垃圾桶，一怼成名，惠南谁人不识煜”闫星君在旁边很是讥讽，主要里面那妹子光叫丁煜，不叫他，这让他有些牙疼。
毕竟，轻音柔体易推倒的妹子，是个爷们都想聊个骚…
这时又听，电话里传来声音“煜哥哥不要不搭理人家嘛，露个脸，聊聊…”话刚说到一半，就听里面话锋突变，非常兴奋的喊道“谢谢杀手黑哥的飞机…又飞起来了，我爱你，么么哒…”
“唰…”丁煜大脑像是某根线突然碰到一起一样，浑身一抖，轻声问道“你说这妹子是惠南的？那看直播的是不是也是惠南的？”
二哥察觉到丁煜脸色不对，摁住手机“可能有惠南的，毕竟都想找女主播约个炮，距离越近越好…”
“你给我…”丁煜舔了舔嘴唇子，把手伸过去，笑对着屏幕“哈喽妹纸，社会你帅煜哥在这里…”
就在这边直播的同时，透过屏幕，通过无线网，传递到另一个手机上。
手机下面是一张略显漆黑的面孔，他躺在床上，带着耳机，房间内也没开灯，双眼涨红的盯着屏幕“干你大爷的，还社会你煜哥，他差点没死我爹手里知道不？看你贱嗖嗖那样，我他妈两天给你刷了十万的礼物…”
“咣当…”卧室门被人一脚踹开，中年瞪眼的面孔出现在卧室门口，他声音低沉的喊道“你他妈刚才说谁差点没死你爹手里？”
“哎呀，你别管了，我看直播呢，有事咱们等会再说！”老黑手指还摁在屏幕上，继续刷礼物，都累出汗了。
中年皱着眉，也没多想，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不可能天马行空的联系到惠南，在他的思想里，直播就是个虚拟世界，可能是在海南也可能是在西藏，都在惠南的几率和奥老黑要干卡扎菲的几率差不多…
要不然，他也不能在网络何其发达的今天，拿个只有拨打电话功能的老人机。
“你他妈消停的，刚到手的钱，快没一半了！”中年呵斥了一句，转头准备出去。
可老黑不干了，他看到丁煜的脸就生气，正愁没地方发火，听父亲这么说，哗啦一下坐起来“来来来，你跟我说说，跟谁俩他妈他妈的”他抻着脖子，相当愤怒“从小长这么大，也就前几年花你点钱，现在挣得钱没我份呗？车我没开过，还是刀我没拿过？我有钱我就花，没钱了，我再出去杀个小人，腰包还能鼓起来！”
“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么？”中年头也没回的说道。
“别说没用的，我就告诉你一句话：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今天的直播，我不看，这辈子就看不到了！”老黑掐着腰，相当有理。
中年气的牙根直痒，咬牙切齿的嘟囔一句“这孩子，都让我给惯坏了啊！”
他退出去，老黑又躺到床上，兴致勃勃的刷礼物…
另一边的丁煜与女主播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扯，大事小情都有，大的上升到，如今全国黑社会的势利分布，小到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终于，又听到女主播的尖叫“谢谢杀手黑哥回来，让我今天晚上飞第四次，不过说好的，一夜九次郎呢…”
“舔如花姐，赶紧舔如花姐！”二哥在旁边瞪着眼珠子，一直拽丁煜。
丁煜白了他一眼，他与女主播在这互动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究那人是不是老黑，心思不在这地方，也根本没有心情。伸手把话筒摁住，小声对二哥问道“你能联系上这女孩么？”
“想私下约炮啊？你想想田田…”
“滚你大爷的，你让她问问杀手黑哥是哪里人？快点”丁煜一边对二哥说话，一边瞟着屏幕，礼物越多，那名女孩动作也就越大胆，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有尺度的。
“不是，那你到底啥意思？”二哥还有点迷糊。
“他是老黑？”闫星君在旁边突兀的说道。
“唰…”二哥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激灵一下，皱眉说“不能这么巧吧？网上的名字都是随意起的…”
嘴上是这样说，但他也有些往这方面靠了，从抽屉里把通讯用的电话拿出来，打开微信，发过去…
没过一分钟，就听电话里女主播问道“杀手黑哥，你是哪里人啊？”
当听到这句话，丁煜整个心都悬起来了，如果说是惠南，就能把一切答案揭开，寻找的线索也会多起来。
“湖光省，天子市，六条区，夹屁沟村人！”老黑也不傻，报出个莫须有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