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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无力,纪烟轻喘了一下额角,把方才吃完的药瓶重新放了进去。
几乎是在放进去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手机嗡嗡嗡地开始振动,纪烟没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
男人的面容在屏幕那头显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白大褂,粉色的头发被随意地扎到了脑后,耳边打着耳钉。
“小祖宗,你这是吃了多少?!”江阙的眼睛红了。
纪烟轻喘着气,热度褪去以后,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她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得惨白一片。
她面上的神色却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就像是此时在受苦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自己一般。要不是过于苍白的脸色,怕是连江阙都会被糊弄过去。
纪烟轻咬了一下唇角,她眉眼轻抬,淡淡道:“一瓶。”
“卧槽!”江阙没忍住,骂了一声艹。放在一旁的凳子被掀翻在地:“小祖宗,你这是真的不要命了?!竟然还吃了一瓶!”
纪烟轻嗯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冷漠。
江阙在原地来回渡步,眉头皱得死紧:“小祖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立马过来!”
说完这话,江阙恨不得立刻飞过来。
是药三分毒。
更别说这样的药,纪烟吃了整整一瓶,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吃的量。
“不用。”纪烟皱了皱眉头:“有人盯着你,你暂时别回来。我很好。”
很好?!
江阙差点被纪烟的话给气笑了,什么叫做很好。就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就是很好了?!这个药,要是换了一个普通人吃了那么多,怕是直接七窍流孔而死。
要不是纪烟这个身体本就易于常年……
想到这里,江阙的脸都黑了。他捋了捋头发,把自己原本扎的很齐整的小辫给弄散了,心情才算是稍微恢复了一点。
“小祖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江阙凑到了屏幕那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躺在椅子上的纪烟。生怕错过了她脸上的反应。
纪烟撩了撩眼皮,神色间,带着些许的倦:“有点疼,已经好多了。”
听到纪烟这么说,江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也不再折腾自己的头发了,想到了什么,他出声说道:“小祖宗,因为这个药性,接下来你的体质会变得不太好。”
“不太好?”纪烟眉头紧皱。
江阙点了点头:“这是你吃了这么多的药,加上这个药物的药性很强烈。你的身体会出现一定的排异现象。其实也不是不太好,就是娇娇弱弱。估计你会先感冒一段时间。”
“多久?!”纪烟坐起身,连身体里头的疼痛都忽略掉了。
“大概是一周。”江阙余光瞥到纪烟坐了起来,整个人如临大敌:“小祖宗,你快躺下快躺下。这一周,你要万事小心。你的体能,不再是像之前那样,会恢复成普通女生的体能。”
“普通女生?”纪烟的眉头皱得死紧。
江阙避开了纪烟看过来的眼:“理论上是这样,小祖宗,要不然我还是过来吧。”
“不用。”纪烟出声说道,声音清冷。
江阙动了动唇,还未说什么,那头已经黑屏了。
他早就习以为常,他在外头来回渡步,总归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想了想,给他家许久没联系的那位打了一个电话。
江阙把手机拿的远了一点:“老头,小烟儿最近身体不太好,你那边照看着点儿。”
“小兔崽子,还需要你来告诉老子!”
电话已经断了。
江阙捋了把发,骂骂咧咧了几句。没忍住,从衣服兜里抽了一根烟出来。
*
纪烟是被热醒的,她撩了撩眼皮,瞥了眼时间。
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手机上有很多条未接电话,都是江阙打来的。
纪烟回了几句,垂眸瞥了眼手机上,东边和西边还有几个人在守着。
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这几个小黑点,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身体一软,纪烟差点踉跄地摔在地上。
“烟烟,你怎么样?”
抠抠焦急地说道。
“没事。”纪烟应了一声,脸色还带着些许的惨白之色。
她对这座城堡的一切机关,都十分的熟悉。纪烟在走廊上的机关上轻触了几下,传来机关重组的声音。她半靠着墙,轻轻地喘着气。
朝着另一处暗道里头走去。
而城堡外头的几人,却是对里头的情况,半点都不知情。
小巷子里,纪烟扶着墙,走了出来。
她的步子缓慢。
脸颊两侧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因为药物的作用,她从前甚少生病。而今年,短短的时间,她已经生病了两次。
纪烟知道,这是这么多年下来,药物的反噬。
路灯昏黄,小巷子里没有什么人影,偶有猫叫声传来。
这里,十分的偏僻,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的人经过。
树影婆娑。
“阿续,你确定去了江阙城堡的人,来的是这个鬼地方?”
忽然得到个消息,说是去城堡的人找到了。
孙谱捏着鼻子,不敢置信地朝着前边看去。
里头黑漆漆一片,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巷子。
穿堂风吹了过来,付续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付续没吭声,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孙谱,径直朝前走去。
路灯昏黄,打在青年的背影上。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
眼见着要消失在他的面前,孙谱忙抬腿追了上去。
今晚的夜色很凉,孙谱缩了缩脖子。他朝前走去,冷不丁的,前方的青年停了下来。
孙谱一时不察,差点撞上前方青年的脊背:“阿续,好端端的,你怎么停下来了?找到那个人了?”
没人回。
孙谱终于觉察出来些许不对了,他随意地朝着那个方向一瞥,瞳孔睁大了几分。
视线顿住了。
少女垂着眼,半靠着墙。
些许光线,打在少女的侧脸上,像是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光。
她很瘦,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风一吹,鼓起了一块。
她眉眼精致,面上的神情淡漠。
这人不是纪烟,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