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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烟坐回到位置上。
九班有些喧闹。
屏幕上放着喜剧，江之白支着下巴笑得见牙不见眼。
察觉到纪烟在她身旁坐下，江之白随口问了一句：“烟烟，你刚刚去哪里了？”
“吴老师找。”纪烟回答地很含糊。
她抽了张白纸出来，捏着手里头的笔，在上面随意地勾画着线条。
她眉眼间，似是压着什么。
江之白也没想着追问，她敏感地觉察到纪烟现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想了想，她从抽屉里头拿了一颗粉色的钻石，往纪烟的手边递了一下。
“烟烟，给你。”
手心一凉，纪烟的笔头在白色的纸张上留下了一个黑点。
她侧头，看到了被小姑娘捧在手心的粉钻。衬得小姑娘的那双手，纤细雪白。
心里头的情绪，被稍微抚平了一些。她没拒绝，接了过来，捏在掌心里头把完。
“烟烟，你画的是什么？”江之白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画上。
看的出来，这是纪烟在情绪极其不好的情况下画的，线条粗犷。
上头画着几所类似研究所的东西。
掌心一疼，疼痛，让纪烟的思绪抽离出来。
“烟烟，你怎么样？”抠抠在纪烟的脑海里头尖锐地叫出声来，十分的激动。
纪烟不由得又按了一下手掌心，有血渗透了出来。
“烟烟…”抠抠急地跳脚。
纪烟这才松了手，她垂眸，扫向面前的那张画。
江之白还想再看，纪烟已经把纸张翻了一个面：“恶心人的地方，小朋友别看。”
江之白似懂非懂地轻哦了一声，她没再多问。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声：“烟烟，你还会画画？！”
她的眼眸晶亮亮的，格外讨喜。
纪烟把粉钻放到了书包里，嗯了一声。
衣袖被人拉了拉，小姑娘摇摇她的衣袖：“烟烟，那可不可以帮我画一张？”
“可以。”她答应地很快：“你想要画什么？”
江之白眼底晕了笑：“那我想要卡娅娜！”
见纪烟捏了捏笔，没有反应。江之白补了一句：“卡娅娜是自由人生的人物，她…”
纪烟又抽出了一张白纸，她今天没绑头发，些许碎发散落在她的颊侧。
白色的画纸上已经勾勒出了卡娅娜的面部轮廓，纪烟没有停歇。
江之白连呼吸都放轻了，侧头打量着纪烟画画。
很快，一个穿着皮裙的御姐，就跃然纸上。
纪烟收了笔，见小姑娘还呆愣在原地。难得的，起了逗弄的心思：“不要了？”
江之白忙把那张画捏在了手心，瞥到纪烟揶揄的眼，江之白耳根染了一抹红：“要，我要！”
纪烟揉了揉小姑娘松软的发，鼻息间带着热意。她唇角荡开一抹笑，勾了勾小姑娘的下巴，把画递到了她的手边。
“给。”
江之白脸彻底地红了，她攥紧了手里头的画：“烟烟最好了。”
纪烟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刚刚随手放到手边的画。
她没打开看，手指用力，把那副画揉皱了。
*
老吴今天一进门，众人就发现他的状态不是很好。形容憔悴，像是被什么给打击到了。
“老吴，你这是怎么了？”班里头的活跃分子，问了一句。
老吴摸了摸本来就光秃秃的头顶，喝了口热水：“马上要进行物理竞赛了，今年学校的打算，成立三个队伍，在每个班选人。有想参加的同学吗？”
说这话的时候，老吴的视线，还是控制不住地停留在纪烟的身上。
纪烟手里头捏着粉钻玩，头都没抬一下。
老吴觉得痛心疾首。
九班的人，不由得地把视线瞥到了纪烟和闻哲的身上。
纪烟懒洋洋地靠着，眉眼精致，脸上没什么表情。
大抵是她身上那股子气场，九班的人这会儿不大敢开口，下意识地收回了眼。把视线落在了闻哲的身上。
以往这样的竞赛，闻哲都会参加。
他对物理很有兴趣，别的课平日里头都会翘课，只有物理课，倒是每节课都会来。
这样的竞赛，闻哲也一个都不落下。出乎意料的，闻哲没开口。他转动着手里头的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吴这会儿头更秃了，他轻咳了一声：“闻哲同学，你参加吗？”
闻哲的视线，落到了纪烟的身上。他定了定神，轻嗯了一声。
老吴心里头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又想起了另一块石头，他叹了口气。
在这节课上，众人惊讶地发现，老吴准备了一系列的措施，把原本枯燥乏味的物理课，硬是变成了生动有趣的实验小课堂。
“纪烟同学，这个实验你来做一下。”
在纪烟第六回上台时，九班的人已经麻木了。
铃声响了。
江之白终于问出了压在心里头的疑惑：“烟烟，老吴为什么一直叫你？”
纪烟捏了捏指骨，把笔放到笔袋里头，回了一句：“不知道。”
她的语调懒洋洋的，似乎是毫不知情。
走道上的闻哲，顿了顿脚步，瞥了她一眼。
九班的教室外头，被围了一圈的人。
纪珍走过来，望着一大堆人，愣了几秒。
走的近了，他们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天哪！烟姐逗弄白白的时候，好帅！好有爱！我不行了！”
“我愿意用我闺蜜单身三年，换白烟cp成真！”
…
“有一说一，校花得换了。那个前任校花，都不知道怎么选上去的！”
手肘被人碰了一下，那人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纪珍，愣了几秒。
原本嘈杂的教室外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纪珍调整自己的呼吸，敲了敲门：“你好，我找一下…”
“咣当”一声，门在眼前关上了，她竟是就这样吃了一个闭门羹。
纪珍站在原地，周围人的视线，都停在了她的身上。控制不住地捏紧了手机。她深吸了口气，给闻哲发了一条消息。
教室内。
沈溪秀听到咣当一声巨响，又见他一副心虚的模样。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不就让你关个门吗？你怎么折腾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