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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安静的会议室
非洲将军涡啦虎那一双始终紧紧皱在一起的两道眉毛，缓缓的向左右两边分开，眼角嘴角扬起着开心的微笑。
非洲雄狮机动装甲部队，非洲军区机动装甲部队中的王牌部队！身为队长的克拉拉，更是整个非洲军区机动装甲部队的第一驾驶员！
克拉拉，非洲机动装甲部队精锐中的精锐！一米七八身高的他，在军中的个头并不高，实力却令整个非洲机动装甲部队都为之叹服。
非洲少将涡啦虎开心的笑着，抬手示意这位偷偷调来的战士坐下。
克拉拉双手放在膝盖，笔直的坐下，维持着军人最正规的军姿。
涡啦虎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非洲军区是整个联邦实力相对最弱的军区，但也并非是个毛头小伙子的新兵就可以欺负的！
涡啦虎再次翻开克拉拉的简历，看着上面的记载更加有了几分把握。
克拉拉：职业军人，参军十五年，荣获新兵大赛机动装甲比赛的亚军，多次执行任务优异的成绩完成任务。十五年中，唯一败绩输给东亚一名叫做“莽夫”的机动装甲驾驶员，战败记录不详，克拉拉三缄其口从不提起此事。
莽夫？涡啦虎看了看时间表，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不安的心再次安定了下来。
两年前？涡啦虎笑了笑，那时候的新兵秦奋还是一名高中生，“莽夫”这个战士怎么也不可能是秦奋。
“克拉拉，我这次秘密调你来这里，是有特殊的任务。”涡啦虎把身体靠在椅背中笑笑：“这次的新兵大赛，东亚出现了一个怪物。”
“怪物？”克拉拉一笑，在墨黑般的皮肤下露出白色的牙齿，显得更加洁白。
“怪物。”涡啦虎加重了口气：“这个年轻人，凭借一台丛林游侠，击败了欧洲新兵的一台银河钢魂。”
“哦？是吗？”克拉拉那同皮肤差不了多少颜色的黑眉古怪扭动着：“欧洲这届的新兵素质，如此差劲？”
涡啦虎看着克拉拉的表情连连苦笑，他把头摇动着：“随后，他用一台红莲魅影，扫掉了整个欧洲新兵机动装甲部队。没错！你不需要瞪大了惊讶的眼睛，他一个人，同时挑战整个欧洲新兵机动装甲部队。”
克拉拉面容中的轻视快速消去，他看到涡啦虎并没有停止讲话的意图，识趣的闭着嘴巴继续聆听。
“紧接着，这名新兵用一台机动装甲，又扫平了美洲新兵的机动装甲部队。没错，他一个打一群，最后的结局他赢了。”涡啦虎揉着额头，面带着三分苦涩：“其实，这样的结果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真的是新兵？”克拉拉不敢相信，机动装甲可不是自动档的小轿车，是个人就可以驾驶的物件。
一对一取胜没有什么奇怪，一对一群取胜？克拉拉连连摇头，那年轻人当自己是谁？他以为自己那个狂妄的东亚机动装甲战士“莽夫”吗？
涡啦虎叹着气：“我真的希望他不是新兵，可他确实是新兵。”
“那将军调我前来的原因是什么？”
克拉拉不解的望着涡啦虎，原以为是来帮忙分辨对手新兵还是老兵，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事情是这样。”涡啦虎那黝黑的皮肤也禁不住显出了红润：“那名东亚新兵，下一个私下要挑战的对手，就是我们非洲机动装甲部队。”
克拉拉好奇的“哦”了一声问道：“他想干什么？这样做，未免也太狂了一点吧？”
“狂是狂。”涡啦虎叹气：“但，他确实有这个本钱。”
“将军的意思是？”克拉拉眼睛恍然的说道：“让我挫败他？但，我已经不是新兵。就算我赢了他，对咱们非洲新兵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
“所以啊！”涡啦虎打断克拉拉：“我的想法，是你混在咱们非洲的新兵机动装甲部队中，一起迎战那名东亚新兵。最后关头，跟他两败俱伤，制造出平手的假象。如此一来……”
克拉拉连连点头不断，如此的非洲新兵虽然没有赢，最后的结果却远远好于欧洲新兵跟美洲新兵，从侧面也凸显出了非洲新兵，同时并不会让人太过怀疑使用枪手的事件。
“将军！”克拉拉正色：“您确定他的确如此强大？若是他没有您说的强大，那万一事情败露。”
“你放心就是了。”涡啦虎摆摆手：“这件事情，我跟美洲，欧洲，西亚的带队将军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也认为秦奋太过猖狂了，这件事情如果出现问题，一定站在我这边，而非东亚那边。”
克拉拉又点了点头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白该如何做了。”
“怪物秦奋连胜的神话，终于可以终结了。”
涡啦虎身体完全松懈下来，新兵再怎么勇猛也很难是老兵的对手，无论如何精锐的新兵，在真正作战丰富经验的老兵面前，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最精锐的新兵，在最精锐的老兵面前，往往就如同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弱小。
涡啦虎盯着离去的克拉拉背影，就算非洲的机动装甲部队在联邦是最差的，但派出非洲机动装甲第一人，就已经代表着秦奋这个怪物战败进入了倒计时状态。
非洲的会议室再次恢复最初的安静，东亚的会议室也同样的保持着安静。
“白先生……”秦奋缓缓抬起头看着白胜：“谢谢您的好意，但我还是决定不选择这个完全加入型。”
“哦？”白胜有些出乎意料，难道这年轻人没有明白全加入型可以享受多大的权利吗？那完全可以说是一步登天，成为超然存在的最佳途径。
赵胡子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秦奋，大有要冲上去把秦奋打一顿，将他打醒的态势。
“年轻人，可能你对圣武堂完全加入型，得到的待遇还不是完全明白。”白胜再次开口解释：“你要明白，脱胎丹或许可以买到，但洗髓丹还有换骨丹等等，都不是你有钱可以买到的。至于那些更加高级，用来固本培源跟帮助突破的丹药，除非你有极大的权利，不然就算是金山也很难买到的。想要踏上武道的最巅峰，并非一帆风顺，有时候这些帮助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可能你十年都停留在一个星级无法前进一步。”
赵胡子连连点头不断，身为武道高手，对丹药的帮助更加是非常明白有多大作用。
“而且，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致命的危险。”白胜淡淡一笑：“人死了，就永远没有机会踏上武道的巅峰。”
“白先生，您说的我都明白。但……”
秦奋扬起下巴轻轻一笑，白胜忽然感觉这笑容中透着一种逼人的豪气，比锐气更加令人心潮澎湃的气息。
“如果我接受了圣武堂的庇护，我应该可以非常安全。”秦奋摇摇头哦：“那样的我，已经丧失了胆气跟勇气。一名连胆气跟勇气都没有的武者，您认为他还有机会踏上武者的最巅峰，成为神兽级的存在吗？”
白胜愕然的盯着秦奋，双瞳的惊芒连连攀升，嘴角又同时带着一点嘲讽的笑意。
想要成为神兽称号的高手？好胆气！好气魄！白胜忍不住挑起暂上的大拇指，嘴角的嘲讽微笑也越来越大起来。
想要成为神兽称号的武者？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年轻人有大志是好事，但不要自视太高的好。
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初涉武道的年轻人，凭着心中一口锐气想要成为神兽称号的武者，结果最后都被这巨大的压力给彻底压垮。
这样的年轻人，白胜看过太多太多，结果别说什么神兽称号的武者，就是神兽之下的四大星宿高手都差距很大。
望着秦奋，白胜忽然发现像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曾几何时也如此意气风发，曾几何时也以成为神兽称号的武者为目标。
随着越来越接触武道，才知道武道是多么的浩瀚，想要成为神兽武者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那并非是有努力就可以成功的！同时还要有一定的机缘跟悟性！
“唉……”白胜叹气摇头：“年轻人，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如果你因为害怕被刺杀而加入圣武堂，那么你的成就或许还可以不错，但估计距离前途不可限量就差太远了。”
“我还是选择外堂，初级型吧。”秦奋笑笑：“外堂初级型不是也有相应的奖励机制吗？或许，我可以成为那些特别条款的受益人，也说不定啊。”
“特别条款？”白胜嘴角挑着淡淡讥讽，圣武堂自从建立特别条款以来，还从来没有人可以达到过，这条款如今看来更多是骗骗那些不好而获的人而已。
拥有成为神兽潜力资格者，即便是圣武堂外堂成员初级型，也可以享受内堂所有权益。
拥有成为神兽潜力？白胜不认为秦奋可以拥有神兽潜力，充其量可以成为雄霸一方的武学大师了不起了。
如果说，谁有那样的潜力？白胜脑海中闪过一名年轻人的身影，这一代的年轻人或许上官传奇有这样的机会吧？
“随便你吧。”白胜叹气，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有武学天分的年轻人，圣武堂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既然这样，那等你打算退伍后加入圣武堂？还是这届新兵大赛退伍后加入圣武堂？”
秦奋把注意力放在赵胡子的脸上：“将军，如果我打完新兵大赛就退伍可以吗？”
赵胡子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膀：“当然可以！能够加入圣武堂，对我们军部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哦。”秦奋点点头：“那根据入伍法所设定的退伍军人，应该享有的权益。比如那些奖励……”
“这个，没有。”赵胡子摇摇头：“中途自愿退伍者，就算加入圣武堂，也还是破坏了军部的规矩。虽然我们不会阻拦，但按照规矩，你还是破坏了军部的规矩，所以不会有那些奖励。”
秦奋将注意力再次放回到白胜的脸上：“那么白先生，如果我打完新兵大赛就选择退伍。所有的损失，圣武堂会弥补给我吗？”
白胜笑了，做了这么多次的邀请考察官，还是除了传闻中的一个女人之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自大的人，只是打算成为外堂的初级型，还想要从圣武堂拿到补偿？
“如果你是选择完全型，圣武堂会加倍补偿。如果你选择初级型，圣武堂不会给任何补偿。不要忘记，这个世上有无数的人，拿着成堆的钞票想要拜进圣武堂，都没有机会。”白胜板着脸，眼睛眉角再也找不到任何和蔼可亲的笑容。
秦奋点着头，这跟自己的猜测没有什么区别，圣武堂几乎属于超然的存在，无数人想要进入而不得，他们是真正的什么都不缺，连有武学天分的人才都不缺。
“我明白了。”秦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赵胡子的面上：“将军，我这次打完新兵大赛，应该会积累不少的军功吧？新兵之后，我想我应该不是普通的老兵那么简单吧？”
“少校。”赵胡子很干脆：“你这次表现非常好，我会尽量给你争取到少校军衔。”
少校？白胜脸上都绽放出惊讶，十八岁的少校？新兵期一结束就是少校，这可不是从军校出来的，而是从真正的基层士兵爬上来的！
秦奋也惊讶的合不拢嘴，本以为能捞个少尉或者中尉，就非常满足了。没想到这位赵将军一开口，就是少校。
“这是极限了。”赵胡子叹了口气：“你的军资实在太短了，最大可能也只是少校。日后除非你再建立功勋，不然就去军校深造，或者慢慢熬走关系跟提升武力，或许还能继续升。”
秦奋苦笑摇头，看来赵将军是误会自己的意思，还以为嫌军衔低呢。
“那么如果我以少校正常退伍……”
“会得到很大的奖励。”
“明白了。”秦奋目光瞬间坚定起来：“白先生，我希望可以正常退伍。”
白胜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仔细的打量着秦奋，一个在金钱上如此斤斤计较的男人，怎么可能有今天这般实力？一个只为一点点蝇头小利，而放弃【圣武堂】巨大利益，根本分不清孰轻孰重的人，为什么打出的拳会充满豪情霸道？
秦奋没有去管白胜诧异的眼神，像这种一看就知道从小丰衣足食，过着优越生活的人，是无法真正理解曾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的艰苦。即便他体验过生活，即便他看过各种资料，但他始终知道背后有一个巨大的财力存在，所以他永远不会真正有那种对钱的执着。
秦奋独自生活学到的铁律：付出劳动就要应该得到相应的报酬作为回报。
参军跟打新兵大赛立功是工作劳动，那么退伍的资金自然就是报酬。没有道理干了活不拿工钱。
“年轻人，你如果选择全加入型……”白胜忍不住，还是再次进行了劝说：“得到的好处远远超过你退伍得到的利益。”
“白先生。”秦奋彬彬有礼的点头致意：“我是很缺钱，但我从来不拿自己的某些东西去换取金钱。说起来，在高中时代我因为体力工作的缘故，身材就还说的过去，有人找我做过牛郎，报酬很好，可是我拒绝了。”
白胜哭笑不得的看着秦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武者把自己全加入圣武堂，当作卖身牛郎的看法，这年轻人还真有意思。
“中州有一句俗话。”秦奋缓缓站起身：“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为军队服务，收取的报酬我问心无愧。仅此而已……”
秦奋起身向白胜鞠了一躬，迈开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赵胡子怔怔的看着秦奋的背影，眼睛尽是欣赏佩服，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种的年轻人，竟然豪气无双的拒绝了圣武堂的利诱。
赵胡子又是一想，喉中发出淡淡的叹息，这年轻人还是太过盲目了，竟然自绝了通往武道巅峰的最直接的道路。
秦奋仰头看着天空的朵朵白云，静静的反思着刚刚的回答。如果自己没有梦境中的超级高手，面对圣武堂的条件能够拒绝不答应吗？
“能！”秦奋眼神变得坚决起来：“失去自由的拳，我不认为可以达到武道的顶峰！”
白胜站在秦奋身后听到他的自语再次一愣，眼睛闪过从未有过的亮光，嘴里咀嚼着刚刚的自语“失去了自由的拳，无法达到武道的巅峰……”
失去了自由的拳……失去了自由的拳……白胜忽然发现秦奋的背影突然高大起来。
一时间，白胜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秦奋的背影在一刹那跟宋文东的背影突然重合起来。多年前宋文东的背影就是这样的！自信，豪气，更多的还有坚定！
像！太像了！白胜用力甩动着脑袋，这是怎么了？在一名八星的年轻武者身上，怎么会看到当日神兽称号的强者背影？是因为被他刚刚的话语影响了？还是因为这年轻人身上刚刚散发的气势，确实超越了他本身的星级？
秦奋扭头看着超过自己许多的强者白胜：“还有其他事情吗？”
“恩。”白胜从怀中摸出一本手抄本的书籍递向秦奋：“在这里看，半小时之后还给我。这是进入圣武堂进行外堂考核时的考试题目，每个接到邀请的人，都会有半小时的时间提前观看。”
秦奋接过书本，看着上面的武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了当日去见宋佳时，在那红砖的小房屋里，挂在墙壁上的“武”字，跟眼前这本书有几分相似。
只是，当日的那个“武”字，是不能够看的。继续看下去，只会深深陷入其中，如果不及时抽身离开，甚至还会因为观看时间过长，产生内伤甚至走火入魔。
眼前这个“武”字？秦奋盯着封面看个不停，这其中所包含的武道比当日墙壁上的少了太多。
如果当日上的“武”字是宇宙，那么这个“武”字了不起是一盆洗脸水。
这个“武”字看了不但不会出问题，反而会有所长进。
白胜凝神担忧的看着秦奋，这年轻人想干什么？难道被这个“武”字吸引了？若真是那样，恐怕他连【圣武堂】都不需要去了。
被这个【武】字吸引的年轻人，无一都会口吐鲜血，受到内伤。
这本书的封面，也是一道考题！白胜缓缓闭上双眼，看来秦奋被这个“武”字吸引了，可惜了……如果他能够安然度过这个武字，也算是合格。但还没有哪个年轻人，看到这个武字不吐血的。
“这个【武】字……”秦奋拖着长音的话语吓了白胜一跳，他惊讶的发现秦奋已经从【武】字中脱离出来，而且没有丝毫受到内伤的征兆。
白胜仔细的盯着秦奋的脸，甚至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强行将那口鲜血，给咽回到了腹中，来掩饰所受的内伤。
白胜盯着秦奋看了数秒，才确定这个脸色正常的男人，确实没有任何受伤的情况，不然就算他咽下那口鲜血，喉中还是会涌出鲜血的血腥味道。
“武字怎么了？”白胜很是好奇，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没有受伤？他的实力不是八星吗？
“这个武字……”秦奋啧啧两声：“书写的人，竟然利用真气外方的震动所写，而且频率很惊人啊！”
白胜呆呆的看着秦奋，这小子刚才在说什么？他说的东西，我可是进入了圣武堂半年之后，才终于看出来的东西！
这小子接过这本书有五分钟吗？不！有三分钟吗？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出来了！最主要的问题，他还没有进入圣武堂啊！
“真厉害。”秦奋很是赞叹的挑起大拇指：“单单这个武字，我就受益匪浅啊！我忽然受到了很大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