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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幽没什么感情地勾起嘴角：“怎么，害怕了？”
蒋芬佯装镇定，“我从来不做亏心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无可救药，楚幽心想。
从蒋芬身边路过时，楚幽忽然饶有兴致地说道：“你也是心大，厉氏刚起死回生，你弟弟都还在监狱待着呢，你却来参加这茶花会，穿得这么光鲜亮丽的，给谁看？”
蒋芬挺直了腰板，“关你什么事？记住你刚才说的话，等我回去告诉老爷子，要你好看！”
“我说什么了？”楚幽声音柔媚，“你有证据吗？”
“你！”
“还有啊，那天我连老爷子都骂了，他现在对我什么看法，我一点儿都不在意。”楚幽轻笑。
说话间蒋雨宁从外面冲进来，满脸喜悦，“姑姑，吴家的二少爷……”她之后的话戛然而止，警惕地盯着楚幽。
楚幽施施然离开，回到厉秀雅身边后才问道：“姑姑，吴家的二少爷是谁？”
厉秀雅凝眉想了想，“吴家？嗨，搞日常用品的，虽说公司开的还算大吧，但这种东西不怎么上台面，别人家谈生意都是地皮、房子、设备，他们家谈生意都是牙膏毛巾的。”厉秀雅说着自己先笑了，“他家怎么了？”
“没。”楚幽若有所思，“好像蒋雨宁跟他家老二成了。”
“成不成都行。”厉秀雅冷哼，“我瞧着也挺般配的，一个档次。”
楚幽不置可否。
接下来一段时间，蒋芬气得天灵盖都快掀起来了，她不管走到哪儿，除了个别关系好的，其他人都会有意无意避开她，蒋芬哪坐过这种冷板凳？
“姑姑，您没事吧？”蒋雨宁低声问。
“我能有什么事？”蒋芬将火气撒在蒋雨宁身上，“倒是你，给我争气一些，瞧一个吴家老二就把你高兴的，你要是嫁的门槛再高一些，姑姑这边也就放心了。”
蒋雨宁嘴上连连称是，其实心里也一肚子火，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知道蒋芬为的根本不是她的幸福，而是她未来丈夫的背景，说到底还是为了她儿子，可为什么非要牺牲自己？
“除了吴家老二还有谁？”蒋芬没好气地问。
“还有赵家……”
“赵家算个什么东西！”蒋芬怒骂，“就他们家也配得上我的侄女？”
“是啊，您家侄女金贵的很，不如找个好的香案供起来，我们每天跪拜一番？”讥诮冰冷的声音像是一下子戳进了蒋芬的脊梁骨，她猛地转身，看到赵夫人就站在不远处，脸色相当难看，而赵夫人身边，站着包括楚幽在内的好多人。
楚幽在心底嗤笑，这不用她动手，蒋芬倒是自己打脸。
“赵夫人，不是，我……”
“行了。”赵夫人虽然家世背景没那么光鲜亮丽，但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但人很重情分，所以在圈子里人缘还算不错。
“哎？”厉秀雅惊讶道：“我刚还听到了吴家的二少爷，蒋芬啊，你侄女跟他成了？”
“怎么可能？”出声反驳的正是吴夫人，她身材矮胖，五官温顺，但此刻那双眉毛却紧紧拧在一起，“我家老二有结婚对象的，今天就是陪他哥哥来，你们也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贪玩。”
蒋雨宁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
“你们什么意思啊？”蒋芬心中的火山轰然爆发，“哎，麻烦你们照照镜子，要不是我松口，你们有机会跟我们厉家攀上关系？”
“那也不是厉家，是蒋家啊。”有人小声嘟囔。
蒋雨宁再也忍受不了，捂着脸转身跑了。
“雨宁！”蒋芬又气又怒，看向人群，“谁说的？！”
自然没人吭声。
楚幽轻笑：“到底代表着厉家老宅的颜面，这种场合，你还是不要大呼小叫的比较好。”
“楚幽，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蒋芬骂道。
许莹冷哼，“没教养。”
这句话把蒋芬噎了个半死，她这才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鄙夷又疏离，蒋芬瞬间清醒了不少，但已然回天乏术，大家对她的印象差到了极致。
当然，其中也不乏看热闹的，这种场合多的是虚与委蛇，有利益牵扯了人家才会对你说几句真心话，蒋芬之前眼睛长到了天上，现在忽然跌落，有心人恨不得上去踩一脚。
“还小幽算什么东西，请问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安樱从人群后走出，一袭湖蓝色长裙显出一种知性美。
楚幽眼神一亮，“安……嫂子？你怎么来了？”
“回家看我爸，听说你在我就来看看，谁知道你这么老实，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都不敢说话！”安樱轻轻捏了捏楚幽的脸颊。
楚幽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的事。”
“这还没有呢？”安樱上下打量着蒋芬，眸色冰冷，“下次骂人前想想后果，我家司涵脾气可差了，小幽是他妹妹，万一报复到厉氏头上，黑锅你背吗？”
蒋芬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安樱，你是阿昭当年不要的！现在嫁进楚家，底气都不一样呢。”
“可不是吗？”安樱笑道：“有本事让你那侄女嫁进去啊。”
蒋芬咬牙忍了一阵，转身就走。
安樱带楚幽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挑了挑眉，“怎么想的？”
“没。”楚幽淡淡，“我不是怕蒋芬，更不是忍让她，这样就挺好，她在意什么我就让她失去什么，她不是最喜欢这种场合享受别人的歆羡跟巴结吗？你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
安樱扭头，看到蒋芬带着蒋雨宁灰头土脸地坐在喷泉旁，来来往往的人经过，都挺胸抬头，不愿意给她们一个眼神。
安樱忽然发觉，楚幽很厉害，至少她做不到这种效果，她顶多找个夜黑风高夜，把蒋芬拖进麻袋里好好毒打一顿。
在人们逐渐注意不到的地方，吴家老二找上了蒋雨宁，蒋芬给他们打掩护，两个人偷偷上了楼。
蒋芬以为没人看到，但这一切被楚幽尽收眼底。
她一直在盯着。
“有情况呢。”安樱也注意到了，笑着说，“上去看看？”
楚幽笑意极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