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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穆宁冲进卧房时楚幽正坐在床上涂药,穆休下手不轻,她胳膊跟腿上很多地方一片青紫,瞧着有些吓人,看楚幽这样,穆宁一下子噤声。
楚幽抬头瞥了穆宁一眼,“说啊,怎么不继续了?”
穆宁以为穆休想侵|犯楚幽,一时也有些语塞,她想了想,压低声音:“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这种事!”
“一个畜|生罢了。”楚幽淡淡:“我不介意做这第一人。”
“你口中的畜|生,是我的父亲。”穆宁冷声。
楚幽不怎么走心,“那真是对不起。”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穆宁在床边坐下,“等穆休醒了,他一定会跟你算账的!”
“算呗,他还能杀了我?”楚幽冷笑,“他其实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
“是,你是厉严辞的女人,他不敢杀了你,可他有一万种办法对付你!”
楚幽看了眼床头母亲的照片,平静道:“我才不怕。”
穆宁也注意到了,她十分惊讶:“那是……”
“穆休可能就是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楚幽冲穆宁笑了笑,“你说说看,是谁要找谁算账?”
话虽如此,但楚幽现在孤立无援,就像穆宁说的,穆休对付他,有一万种办法。
楚幽当晚就被带走了,彼时天色暗沉,她转身朝楼上看了一眼,穆休也正盯着她,男人背对着灯光辨不清神色,楚幽却能感觉到那抹冰冷阴鸷的视线。
“走!”成为阶下囚,保镖们也就对她不客气了,其中一个狠狠推了楚幽一把。
楚幽身上还痛着,踉跄了两步,然后唇边溢出一个讥讽的笑,她打伤了穆休,对方恼怒成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想必她这副样子,没准跟“清清”某个时段重叠了吧?
楚幽说的没错,是个可怜的男人。
坐上飞机后楚幽就被黑布遮住了眼睛,然后胳膊上一痛,意识很快坠入黑暗。
等再醒来,耀眼的灯光刺的楚幽睁不开眼,耳边是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声,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儿。
“把她关进去!”有人冷声吩咐。
楚幽任由两个男人把她架进一个大笼子里,她低着头,掩住所有情绪。
“听着。”那人蹲在楚幽面前,隔着笼子同她低声道,“老板说,等你什么时候认错,他便什么时候带你回去。”看楚幽毫无反应,对方劝道:“何必呢?明明白白地挣扎还不如糊糊涂涂地过,锦衣玉食无尽财富,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楚幽轻笑,“滚蛋!”
“敬酒不吃吃罚酒!”对方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楚幽看明白了,穆休这是想逼她就范,让她心甘情愿成为“清清”的影子,再无反抗之心,否则就会像现在一样,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连最起码的人权都没有,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能这只是穆休的办法之一,但楚幽不在乎。
只要一想到每过一分,她便离厉严辞更近一分,心底的勇气就源源不断地涌出。
“到她了。”
整个笼子外面被罩上了一层黑布,然后有人抬着笼子,走了一段后又放下。
“想清楚了可以随时喊停。”那人最后丢下一句。
听着耳畔充满期待的欢呼声,楚幽有些反应过来,她貌似在一个拍卖场所。
黑布在主持人激昂的解说中被一把扯下,楚幽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睁开,发现自己真成了“拍卖品”,放眼望去,一排排西装革履还有礼服长裙的男男女女正戴着面具,或打量或激动地看着自己,多是些外国人。
明亮的灯光下,纤细瘦弱的绝美女子趴在笼子中,这样的视觉冲击对一些男人而言是绝对的,那双水漾般的眸子像是承载了一个星河,又十分地冷静,皮肤白嫩到令人遐想,还有那张粉唇,亲上去又该是何滋味?
不等主持人宣布,一些人已经开始举牌。
楚幽抬头,在二楼贵宾区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穆休的身影,男人脑袋上裹着纱布,让她觉得十分解气。
楚幽不动声色地望着台下,快速搜索着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穆休想借此机会羞辱她,击溃她,那这个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如果在孤岛上楚幽可能真的没办法,但出了孤岛,又有这么多人,她逃走的机会一下子多了许多!
这里的座位也有尊贵等级,从高到低,从前往后,越高越前,自然越有权势,而穆休头顶还有一层,那里的人,才能有资格跟穆休一争。
三层最中间坐着个男人,金色的面具勾勒出他好看的鼻翼,男人一直低着头看杯中的红酒,对楚幽没有一点儿兴趣。
被穆休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楚幽扶着笼子起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男人垂眸,正好对上楚幽希冀的目光。
楚幽张了张嘴,似乎是念了一句话,男人忽然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
楚幽见有效果,又念了一句。
男人勾起嘴角,放下酒杯冲身后的助理招招手,下一秒,助理直接亮了红牌。
一阵哗然。
楚幽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没人再举牌,甚至有些人畏惧地看向男人,便明白自己没有押错!
那个男人是个法国人。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他胸前的徽章暴露了他的身份,那个徽章是法国一个非常有名的宗教的标志,楚幽庆幸当年学法语时了解了不少法国的风土人情,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有文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二楼坐着的穆休蓦然起身,他惊骇地看了楚幽一眼,然后匆匆冲下楼。
楚幽冷笑,现在反悔恐怕太迟了。
果然,穆休在楼梯口都快跟一个工作人员吵起来了,但对方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您不能带走她!她是我的!”穆休忽然用法语吼道。
场面一下子陷入死寂。
楚幽轻声回答:“我不是。”
男人没给穆休一个眼神,他深蓝色的眸子一点点将楚幽包裹住,然后起身,下楼,最后站在台上,望着笼中的楚幽,“你是谁的?”
“是您拍下的我。”楚幽回答。
真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回答,只是拍下,并非所属,男人眼底滑过一抹兴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