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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珠自小就喜欢乖乖巧巧的小孩,可惜除了李萸,家里的两个弟弟小时候都爱闹。
小孩子嘛,天性如此,稍有不如意便会哭闹,哄上几句又露出让人心情瞬间明媚的天真笑容。这也就罢了,李珠最怕弟弟不爱在屋里呆着,像是不会累般要在花园跑来跑去。她就喜欢静静呆在屋里看书、做绣活,实在不喜欢出门,也不爱跑动,小时候也是如此。
卫母要顾着喜欢到室外玩的李远英,自顾不了李珠许多,李珠跟了几次便不喜欢出去了,反正有个跟她同样不爱动的李萸能时时陪着她。她渴了饿了的时候,也会顾着李萸亲手喂她吃东西,李萸不声不响也不挑食,让她过足了当长姐的瘾。相较之一,她与李远英的关系比不上跟李萸亲近,李远?就更没法比了。
她的康儿也乖,到底还是比不上李萸。
她知道这不能相比,又想着连李萸也健康长大了,她的康儿一定也能。
李府跟端王府不算太近,坐马车要两刻钟才能到。李府买下现在住的府邸时,花了不少钱财,可以说府里现下最值钱的物件就是这间宅子。李宅的位置还算不错,却比不上端王府。
端王府几乎占了整整一条街,又是离宫城最近的街道,附近住户非富即贵。
端王府的前身是白家的府邸。白家被抄没后,这宅子就被封存了起来。这样好的位置,宅子格局布置又极其精美华贵,按理是轮不到端王这个不起眼的王爷。坏就坏在白家出事后,一些被拘禁在府里的女眷知道要入贱藉了,在府内的白家祠堂悬梁自尽,有几个忠仆在她们咽气后照吩咐放了一把火,跟着也在祠堂外撞了柱。
那把火烧坏了好几间宅子,场面又那般惨烈,来救火善后的人事后都受了惊吓。自然的,这间宅子就多了许多古怪的传闻,哪怕道宫的大师来看过,也没打消世人的顾虑。
上位者多少有些迷信,都不想要这间宅子,直到端王到了年纪出宫建府,这间宅子才有了新的主人。端王住进去后还病了一场,养了半年才好,也使得认定这宅子不吉利的人更多了。哪怕端王现在好好的还有了嫡长子,传言也没有断,甚至有人说要不是端王夫妇离开京城去了江南,说不定没法留下子嗣。
这些传闻李珠也听过,她是不信的,原因很简单,她成亲后留带着李萸来府里走了一圈,当时并没有异象,可见府里很干净。
她是亲眼见识过李萸召雷的本事,加上李承德去往李萸院里求庇护的表现,李珠心下认定这个不声不响的妹妹有大本事。如今事实证明她没有猜错,李萸是修行者,本领应该比她原先更上一层楼。李珠还想着以后多带李萸到王府坐坐,就当是安自己的心,也能顺便教导李萸。
回了王府,李珠坐着小轿回了主院,路上看着王府美轮美奂的景致心情不由好了起来,可是想到每年的修缮花费又有些头疼。
主院的景致比起前院要平常些,当初白府那一把火也把主院给烧坏了。圣上把府邸赐给端王后,礼部寻人来重建,用料没有白家原先那么讲究,布景也简洁了许多,瞧着有几分空旷冷清。端王府本就人口不多,冷清也不只冷清了一处,就是景致再好,该冷清还是冷清。
如今府里添了人,倒是比往常热闹不少。康儿乖是乖,偶尔也有闹脾气的时候,气狠时的哭声能传到大街上去。
李珠坐着小轿刚到主院时,就听到康儿的哭声,声音倒不急,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在装哭,定是想要什么被拦下来了在闹脾气呢。她下轿后也不急,一般这种时候康儿哭几次不见回应自会乖乖停下,甚至都不用多哄几句。
可惜这次她料错了,快要进屋时,她就听孩子哭得更响了。
“怎么了,这是?”李珠进屋时问。
康儿正被奶娘抱在怀里哄着,听到有人问,便朝出声的人看去,一看到是李珠忙伸手扑了过来。
“花、花……”
他已经会有一些简单的字,有时还能说出短句来,只是现在哭得急了顾不上。
“娘娘。”奶娘何氏忙行礼。
“起来吧。”
李珠一边说一边把孩子接了过来,想想这次出门也就去了李府,并没没外面逗留沾染尘土,也没有先更衣,放心抱着自家娇气的孩子。
“花、花……”康儿还在喊着,身子朝屋外扑。
“少爷中午小睡醒来后就想去看花,刚刚院里起风,吹着有些冷,奴婢怕少爷冻着一时不敢答应。”何奶娘急忙解释道。
李珠猜想就是这么一回事,转身抱着康儿就到了榻上,又跟底下人吩咐道:“去摘几朵颜色鲜艳的花来。”
“是。”
“你瞧,娘亲的帕子上也有花。”
李珠转头好声哄着还想哭嚎的康儿,展开她今天带的绣着兰花的帕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又用帕子替他摘了摘泪。康儿还没看清帕子上的花就被蒙了脸,待伸手抓着帕子看清上面的图案时,稚气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显然这花跟他想要的花不一样。
李珠见他没再嚎,转头问何奶娘:“康儿喝过水了吗?”
“喝了,也用了些粥。”
大概看大人在说话,康儿把帕子扔到了旁边,又看向李珠,一手拉着她一手朝外面指,说:“娘,花。”
正好摘花的小丫头回来了,李珠摇了摇他的手指,哄道:“花花来了。”
小丫头摘了五六朵颜色不一的花,李珠从她手里接过后就摆在榻上,让康儿自己拿着玩。
“看,都是花,这是杜鹃、这是月季……”
李珠一一跟他说完,趁他正低头专心挑花时,起身让何奶娘先来看顾着,自己回了里间换了身轻便点的衣服,也拆下几样头饰。出门穿的衣服实在是太累赘了些,若不是为了端王妃的体面,她可不爱穿戴成这样。
康儿拿着一朵红色的月季正高兴,看到李珠回来了,便要把这花分给她。
“到底是年纪小,净喜欢这些颜色。”李珠笑道,又逗他把这些花送去别人,一时间屋里和乐融融。
“王爷呢?”她趁着空档问。
“呆在书房呢。”
端王与朝政无缘,心思便都放在书画上,一天有大半的时间用来临摹名画。哪怕喜欢这个嫡长子,他也不会时刻在边上看着,也不多过问府上的事。世间男子大抵都是如此,哪怕是闲赋在家的,也别指望他能帮着处理家务。李珠也没指望他能搭把手,他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得闲就去外面消遣便算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了。
待到天色将晚,端王从他的朗心院出来,回了主院换身衣服便跟康儿逗趣几句。康儿还是很喜欢这个父亲,却不曾像跟李珠呆在一块儿时那般想要让端王抱。“抱孙不抱子”,端王自康儿出生,就没有怎么抱过他。
哪怕端王从不曾对底下人言辞严厉,府里的人却都不敢言语轻浮。主院在他进来后,连下人走路的脚步都轻了几分,也只有李珠和不知事的康儿敢说上几句。
李珠怕端王在府里闷着,时常会捡些外面的趣闻说与端王听,哪怕他听了面上没什么反应顶多冷淡地点点头,她也乐此不疲。这大概是当初照顾李萸时留下的习惯,李珠喜欢跟人说这些。李萸当初也不会有回应,她也不曾厌倦过。如今连李萸都好了,说不定哪天端王也能跟着开朗些。
“我看二妹一心备嫁怕是要闷坏了,叫她有空来王府走走。”
李珠提了一句,哪怕她心下是不愿李萸出嫁前随意出门的,却也看得出李萸呆不住。与其让她在外面随性而为,不如叫她来王府走走。王府后山有片林子养了许多珍禽异兽,现在的李萸当会喜欢。
嫁入端王府后,李珠跟端王说起过李萸的奇异之处,既然是要长久当夫妻的,有些小秘密也不是不能分享,想来在两人的亲事定下前,圣上也是查过李府的底,李萸的事也许不只李家人知道。
端王闻言也不作声,李萸以前便来过,就是再来也不可能召了雷来。
李珠刚嫁过来向他问事时,端王还会说一声你喜欢就好,那会儿是怕李珠初来有些事不敢自己做主。如今他倒是不会再说了,随意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至于人来还是不来,总归是李珠操心与他无关。
李珠也知如此,除了她偶尔请人来府里做客,端王府少有别的客人。不过端王也不是一直不出门,偶尔他会跟一帮府里养的画师去写生。其他王府养的都是幕僚,也只有端王府养的是画师。
有时候李珠也在想,端王府要是这般不济,将来遇事岂不是没有半点还击之力?可是再一想,她又想不出府里能遇上什么事。端王这般安份,有事也是别人栽赃陷害,圣上定能看穿,查案无数的父亲也能探明真相,若是扯上妖邪就更不怕了,有李萸能帮忙。
日子有些繁琐不足之处,大抵还是顺心的,李珠也很满意现状。
又隔了两日,李珠就请了李萸来端王府,说是请其实是李萸自己先派人说要来,李珠怕别人多话才这般对外说。
自汪嬷嬷来了之后,府里便又了一个人劝李萸学些规矩,她实在不耐烦当南墙等着她们一个个往上撞,找了个借口便出了门。李珠便是她找的借口,说白了她是躲清闲来了,想在王府打个卡再去别处逛逛。
李珠也没想到李萸会忽然想来王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请她到府后又不见她说什么。
“你若是实在不耐烦背那些亲谱,不如去厨艺转转,学几道拿手小菜也好。”李珠劝道。
自李萸到后,怕她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李珠就已经遣退了下人,屋里只有姐妹俩在,她说话也就比在李府时更放得开些。
毕竟是同龄人,李萸说话也更没顾忌些。
“尹二郎说他会学,我不必会这些。”
李珠一听,面上便有些惊诧。
“真真是看不出来。”她叹了一声,又好言劝道:“他说不学你也不能真不学,哪怕只会一点,他知道后也会加倍高兴。”
“我难道还得哄着他不成?”
“是是是,都得别人哄着你。”
“那也不必。”
李萸自认为大部分时间她还是挺好相处,用不着有人哄。
吃了一块点心后,李萸自认算是打卡完成了,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起身就准备走。
“我就不多呆了,等会儿去街上逛逛。”
“那怎么成?”
李珠一直在想她忽然想来王府是为了什么,这会儿才看出来,这是拿王府当出门的幌子呢。
“你是约了什么人吗?”李珠忽地问,暗暗怪责尹二郎是个拎不清的,两人都快成亲了还约李萸出门,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不知怎么编排,再两个月两人就成亲了,就不能忍一忍。
“没有呀。”
李萸摇头,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她还能约什么人。李珠正稍感安心呢,李萸便又说了句让她失语的话。
“你是在说二郎呀?我要是想见他,偷偷去就行,府里的人都发现不了。我现在就是给他们面子,没有偷偷走了,还来你这里歇歇。”
李珠闻言瞬时想到了卫氏提到李萸时头疼的模样,她是身怀绝技半点不慌,她们这些知情的却提起了心。
“你这样,二郎也不说你吗?”
“他说要听我的。”李萸带着得意说,她对尹皓生最满意的就是这点。
“你还是收敛着些吧。日子这般长,总不能让他处处迁就你。”
“我又没做什么。”
李珠真不知说她什么好,转念又问:“你既然不是跟他有约,怎么想到出门?”
“出门还得跟人有约?”出门不是想出就出了吗?李萸眨巴眨巴眼,狐疑地看着李珠,“姐,你这么年轻,怎么想法跟老夫人和夫人是一样的。”
“叫祖母和母亲,”李珠也纠正了她生疏的称呼,又有些头疼地说:“京中所有的大家闺秀都是同样的规矩,就你一个非得跟人不同。”
李萸想到了在槐村认得的到现在还缠着公良轩的燕飘飘,就觉得与众不同的人不止她一个,她大概还算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