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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萸早就知道有人上山,就是没想到会是尹皓生,更想不到他跟抢她山精的僧人认识。
要说这位僧人来头可不小,他就是比尹皓生还有名的京城四公子之首公良轩,十六岁便高中状元,有惊世之才,也有倾城之貌。当初殿试时,曾有人因他的容貌,提议将他点为探花,但他的策论不管是立意还是用词,都高出其他贡士许多,最后皇上拍板还是给了他状元之位。
那一年因为他,新科进士游街几乎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素有才名不爱与人交往的状元郎是不是如传闻中俊美。听说许多人家的后花园半月无花可赏,所有鲜花都被家中女眷剪了扔给了公良轩。
公良轩之后入了翰林院,又时常被圣上召见问策,可以说一时风头无两。
只是他的美貌最终还是成了他的拖累,约十日前,皇上最宠爱的柳妃替妹妹请旨赐婚,对象就是公良轩。柳妃现下最得圣宠,连皇后都避让锋芒,这事又是一桩美事,皇上自然答应,可惜召来公良轩一问,他却抗旨不从,君臣不欢而散。
公良轩这几年得皇上赏识,本就碍了很多人的眼,便有人在边上煽风点火,皇上也强硬下了旨意赐婚。公良轩这头接了旨意,另一头上书辞官,还剃了头发当了在家修行的僧人,名曰替母积福。
公良轩的母亲在他九岁时便过世了,在他记忆中,她除了知他学业精进会露出笑容,其余时间都愁容不展。他的父母相敬如宾,要说关系不好,也不尽然,却没有父亲跟他爱妾相处时的融洽,公良轩也是在母亲过世后才知晓两人成亲皆是家里安排,他的母亲原有一青梅竹马,在她出嫁后便远离家乡再没有回来过。
父母的事,公良轩不好评断,倒是他小时候时常跟着母亲吃斋念经,从佛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早早就已经是京效法华寺圆元大师的记名方外弟子。若不是大师说他的修行在凡尘中,他说不定早就出家了。
如今被赐婚的事一激,他索性落了发,便想去法华寺挂单,可圆元大师忽然闭关,寺中方丈不好擅自做主。且皇上知公良轩想要出家也十分震怒,听说要下旨重罚公良家,正好那时尹皓生要出京寻李萸,索性就带了公良轩一块离京,说是要托他寻人,里面未尝没有让两边暂时静一静的意思。
公良轩也的确有慧根,若不是如此,圆元大师也不会收他为记名弟子。他虽不能像龙旭臣那样清楚地看到阴魂,但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对它们诵经净化比寺里的一些老和尚还管用,普通阴邪更不敢近他的身。
他与尹皓生关系不错,和龙旭臣关系却不好,龙旭臣恼他先前坏了尹皓生的亲事,公良轩怪他总爱闯祸之前还拖累了尹皓生,害尹皓生差点醒不过来。
这次槐村一事,他竟然带着尹皓生的未婚妻来救场,也让他感到荒谬,甚至一度觉得是李萸的修为在龙旭臣之上让龙旭臣对李萸产生了不切实际的评价。公良轩还没有正式入僧门,也无从得到太多消息,现下知道的还都是龙旭臣说的,他又不信龙旭臣,正好尹皓生来求,他便也过来帮忙看看。
槐村一事的幕后主使还没有消息,公良轩一看到有人牵着山精下山,便认定她想放山精进城作怪,或许还跟槐村一事有关,谁能想到这位就是尹皓生的未婚妻。
听尹皓生出声阻止,公良轩猜到了李萸的身份,却又觉得跟龙旭臣形容得不太像,看向尹皓生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此人吗?”
什么意思?李萸脑子一时炸了,不等尹皓生说什么,转头质问:“你上次找道士对付我还不够,现在又找个和尚来?还朝我洒香灰?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信不信我一把火烤了你!”
尹皓生倒是没想到她这般生气,微微愣了几息,旋即又微笑摇头。
“你久无踪影,我们怕你出事才来找你的,我可不敢得罪你。”
尽管他的笑容一如往常,就连语调也没有一丝变化,李萸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是在下误会了,刚刚见姑娘牵着阴物下山,还以为是哪里的邪道。”
公良轩一边说一边收了防护,李萸也收了掌,心下也疑惑是不是错怪了尹皓生,又咽不下胸里的闷气。
“阴物怎么了!那是我的半夜点心。”
公良轩现在知道了她的确是李萸,便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先前就是因为他跟尹皓生某位即使正式订婚的未婚妻说过几句话让她生出了误会,她便在订婚之前跟他表白心迹,还被人发现了,以至于尹皓生亲事再一次没结成,两人也差一点成了陌路。
好在尹皓生生性豁达,并没有与他交恶,还劝过他不要在意。
公良轩孤傲,能让他看入眼中的人没有几个。尹皓生虽与他都被坊间那些不相干的人评为什么京城公子,他一开始并没有放把尹皓生看在眼中。尹皓生的才学放在一众纨绔中最是出众,在书院内也名列前茅,可天下有识之士多矣,尹皓生不算什么,要是将他放在人才辈出的江南说不定已经泯然众人。
但他的性情的确很好,与他来往的人就没有一个说他坏话的,就连那些不思长进的纨绔子弟都不会与他为难。公良轩出身庐州书香门第,这样的家世放在京城根本不够看,又因为不爱交际刚来京城时少不得与人起冲突,都是尹皓生为他出面周旋。
一次两次他还不领情,次数多了,他也就把尹皓生当成是可交之人,出了婚约被毁一事后,两人已经算得上是好友。他大约也就听得进尹皓生的劝,才肯此刻跟他离了京城。
可惜这样一个人,竟与如此粗俗的女子结亲,先前痴痴傻傻,好不容易痴病好了,又成了易怒的性子,公良轩心下挑剔,不由得侧过身子,目光倒是在她的影子里停留了片刻。
夺舍倒真不是夺舍,真不知那半调子的道士是怎么看的,拉着尹皓生胡闹,公良轩腹诽,又念了一声佛,让情绪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