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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刚踏入房内,便听见了云璃的问话。
他正准备关上房门,却听云璃又道,“门便开着吧?不然,你出事我遭殃,我出事你遭殃不是?”
“我来瞧瞧……王妃睡得可好?”林霄顿了顿,放下关门的手朝她走去。
“那恐怕是让林大人失望了,本王妃睡得极好。”
林霄冷着一张脸,云璃却双眸含笑,似乎这般被看押起来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
云璃缓步行至桌边,倒了杯水,推至他面前。
“此处简陋,林大人将就喝吧!”
“我此来,有话问你。”
云璃坐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派落落大方的模样,还是那个气质卓绝的摄政王妃。
林霄看着她,即便知晓她之前陈汉西一事的做派,也总觉得她的气质不像沾染了鲜血的人。
“我的父亲,还有这次的案件,与王妃是否相关?”
云璃眼底闪过一道诧异,“林大人昨日那副模样,似是要当场杀了本王妃一般,却能压得住怒火问清楚,倒是让本王妃刮目相看。”
“我不想听这些,你只需告诉我,与你是否有关?”
“该是与我有关的。”
林霄闻言,看着她的目光如毒蛇一般,一时间,气氛便紧张了起来,似乎一触即发。
“林大人,你且仔细想想。”云璃凉凉地看他一眼,笑盈盈地问道,“若你是我,会穿着柔水锦去杀人吗?还有,我为何要用琅琊制式的长刀?”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落在林霄心底却炸开了花。
“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个女人狡猾如狐,且能言善辩,他不能轻信她的话。
“你今夜为何来寻我?”云璃低眸,指尖从杯中捻了水,在桌上慢慢滑动,渐成一个字,“或者说,你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不得不今夜来?”
林霄看着她在桌上落下的字,想起自己今夜来之前突然收到的消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我若不信你呢?”
云璃轻笑一声,话说得有些狂傲,“那你又能如何?”
“我今夜,是来杀你的。”林霄神色认真。
“那也得看你杀不杀得了我。”
云璃挑眉,陡然拔高声音,下一刻便出手袭向林霄,她动手得毫无征兆,林霄慌忙应对。
她赤手空拳,而林霄却拔出了腰间的剑。
云璃嘴角微勾,旋身朝门外而去,从一旁的守兵手中劈夺了把剑的功夫,林霄便追随上来,剑剑直指云璃的要害处。
两人的动静极大,林霄的招式大开大合却又攻守兼备,而云璃的剑法极为的漂亮,但却总在不经意间以刁钻的角度攻向林霄,一时间,守兵竟不敢靠近,只好派两个人去将温大人寻来。
温书臣得了消息,却让他们先去帮忙,自己则不紧不慢地动身去往皇宫,把消息告知皇帝,一行人才慢慢悠悠的朝大理寺而去。
凤微澜还未走远便听到大理寺传来的剑鸣声,想到林霄,脸色紧绷着往回赶。
黑幕之下,借着月光,隐约能见得云璃和林霄从屋中打到屋外,再从屋外打到大理寺塔之上,两人飞檐走壁刀光剑影间,早将一众守兵丢在了寺塔下。
“王妃,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见着将人甩在寺塔下,林霄迫不及待地把话问出了口。
云璃侧目,林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凤微雨和温书臣两人闲庭信步朝大理寺走来,似乎还在聊着什么,却一点着急的模样也没有。
另一边,凤微澜却急速赶来,直接将两人分开。
他眸光冰冷,从云璃手中取过剑,剑尖直指,“林霄,你若嫌命太长,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阿澜,别冲动。”
云璃安抚着他,看向林霄,“你走吧!”
凤微雨与温书臣过来时,故意拖延着时间,就是想给林霄充足的时间杀了云璃。
看着毫发无损被凤微澜从寺塔上带下来的云璃,还有朝他们走来的林霄,两人心情十分复杂。
林霄上前跪下,敛下眼底的暗光,“臣一时冲动,还请皇上治罪。”
“起来吧!”凤微雨看着云璃和凤微澜朝这边走来,心中暗恨,却一副了然的模样将林霄扶起来,“朕知晓你一直想着为父报仇,可如今真相尚未大白,你这般行事实在荒唐,但好在皇嫂并未受伤,否则你万死不辞。林霄听旨。”
“臣在。”
“你因一己之私,伤害摄政王妃未遂,仗三十。自今日起,皇城官员惨死一案一日不曾了结,你一日不得离开东平伯府。”
“臣领旨,谢皇上恩典。”
林霄叩谢,只是那双眼中却闪着凉意。
凤微澜则冷哼一声,“以下犯上,这般惩罚,便宜他了。”
“好了,留着他还有用呢!”云璃低声安抚着他。
两人走进,凤微雨连忙上前问道,“皇嫂如何?都是朕思虑不周……”
“这本不是皇上的错,林大人要杀我,皇上怎能拦得住呢?”云璃不想听他那些客套话,打断了他。
凤微雨讪讪一笑,“朕马上加派人手!”
凤微澜走向他,打量了他两眼,低头用只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这个位置我能让给你,自然也能拿回来。”
“皇兄,你……!”凤微雨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以下犯上,你这是造……”
凤微澜打断他,“不用装得这般废物,你私底下做得那些事,我已然查得清清楚楚。”
话落,凤微澜便拉着云璃朝大理寺外走去。
“既然皇帝你保护不了阿璃,那本王便将她带回王府,你若还觉得阿璃是凶手,可派人将王府监视起来。”
“站住!”凤微雨转身,周身气势与之前大不一样,淡漠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戾气,“来人,拦住他们。”
周围突然出现一众死卫,个个面无表情,杀气缠身,将云璃与凤微澜围在中央。
见此,温书臣心中惊讶,皇帝有自己的死卫他是知晓的,但他从未见过这么多人,约莫十五人,气势凌人。
“凤微澜,你以下犯上,枉顾君臣,朕要连你一同处罚。”
凤微澜转眸,“你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