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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死心不改,这年少便倾心相许之人,哪怕让她在婚礼之上受辱,要她如何忘?
他不肯喜欢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怎么还会偶尔对自己好呢?
不过他到底是自己的太傅,每日还是要见面的。但自从他担任了摄政王,连面都很少见到了。
要想点方法,重新引起宋寒的注意。哪怕是污蔑别人,哪怕是装模作样,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她不信,宋寒这么多年来,心里没有她。
“殿下,您又做噩梦了吗?醒醒,醒醒……”
直到云茉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苓笙才从梦境中被狠狠拉回现实。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但梦醒之时,苏苓笙的小脸上却布满了泪痕。
这些梦中往事,如果真的是原主的过去,那她就是用着自己的灵魂,将原主的一切通通走了一遭。
那些失落,心痛,不甘,都是分毫不差的痛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这个靠做戏构陷他人引起宋寒注意的小哭包,也并不是坏得那么莫名其妙。
宋寒既然不喜欢她,又何苦骗她?直接说自己有要迎娶的姑娘不行吗?这些把戏被苏苓笙看得一清二楚,不娶何撩啊?想来是钓着她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罢了。
虽然苏苓笙那给人带来负担的喜欢,是让人不舒服,但宋寒也没必要骗她。
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忧郁少女,在年少时遇到了那束光,自那以后一直在追着光前行。
只是光终究是光,只能追随,不可贪恋。
她这一贪恋,竟是连命都没了。
苏苓笙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既能理解苏苓笙,又能理解宋寒;她既理解不了苏苓笙,又有些讨厌宋寒。
总的来说,她目前不能妄下定夺,她对宋寒谈不上厌恶,但也谈不上亲近。
只能说无感,目前她确实不想见到这个人。
“云茉,现在是什么时辰?”苏苓笙迅速收收悲凉的心境,冷冷地开口问到。
“殿下,现在正正是午时,奴婢先伺候您梳洗打扮吧,待会儿斗诗大会便开始了。”云茉掀开纱帐,欲扶苏苓笙起床。
“茉姐儿,这斗诗大会本宫便不去了,你给摄政王告个假,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苏苓笙根本就对吟诗作赋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个水平。这些古人也都个个聪慧,哪能随便背几首唐诗宋词就能轻易出风头打发了的。
况且她现在情绪低落,指不定对着别人摆臭脸又落个把柄。
她嫌麻烦。
“好,殿下不用与奴婢这般客气,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云茉拿手帕简单拭了拭脸上的眼泪,“只是殿下,您若不去,今年春词晏又不达标,您又要多留学一年了。”
苏苓笙忘了还有这茬,苏氏皇族的子女若是水平不够,过不了每年春词晏的考核,得再留学一年,也就是所谓的留级。
“本宫不在意,留学便留学罢了,大不了换一个有用的太傅,我九昌泱泱大国,多的是有才之人。”苏苓笙抬眼看了云茉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殿下,您是不是难受了啊……今个儿是怎么了,净说气话,是因为王爷他吗……奴婢这几年来看着您总是被噩梦缠身,心里也难过极了,可惜奴婢愚笨,嘴也笨,不能为……”
云茉说着说着,才擦拭完眼泪水的脸上又多了几道泪痕。
“云茉,本宫不想说第二遍。”还未等云茉说完,苏苓笙冷不伶仃地开口打断。
想来这云茉也是个对苏苓笙忠心之人,愿意跟主子共情,实属难得。
但自己心情实在是不好,不想和人费口舌。
“下去吧,本宫头疼,再歇息会儿。”
苏苓笙索性翻了个身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云茉。
她不是讨厌云茉,只是现在情绪确实特别复杂,不想和人多言语。
原主的经历,加上自己穿越过来后的手足无措。
自己在现代社会拥有的一切——家人朋友学位事业,还有自己的队友,连mv都没能和她们拍完……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回不去了。
叫她如何一时半会儿放得下。
云茉不知道走了多久,屋子里很快安静了下来,而窗外喜鹊的叫声都显得分外聒噪了。
苏苓笙心烦意乱到了极致,接连不断地叹着气,又连连翻了好几个身。
一只好看的大手却悄无声息地掀开了床帘,探入被窝抓住了她的柔荑。
“啊——!”苏苓笙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一跳,当即尖叫出声,直直吓得她瞬间弹坐了起来。
却是忘了自己此时还只身着一件肚兜在身,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搭在肩颈和锁骨上,慵懒又妩媚。
这只手的主人却是她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宋寒。
宋寒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蜀绣墨竹的广袖交领常服,头发也用一个白玉冠随意一扎,肆意风流,倒是有几分魏晋风骨的意味。
“宋寒,你来干什么?”声音里带着三分怒气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宋寒的神色素日里绕是再怎么波澜不惊,此刻也慌了神。他略微惊讶地皱着眉头,迅速抽开自己的手,而后转过头起身背对着苏苓笙故作镇定地说道——
“云茉说殿下身体不适,本王过来替殿下把把脉,却没成想殿下还未入睡。”
再怎么镇静,赤红的耳朵也太引人注目了些。
苏苓笙盯着他的背影怒火中烧,抄起手边的枕头朝宋寒用全力扔了过去——
“滚!”
这不是莫名其妙吗?莫名其妙的冷落,莫名其妙的冷暴力,让小公主玩大了丢了性命。现在又出现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屋外,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被苏苓笙一顿火气赶出来的宋寒,很快平复了尴尬的面色。
从前她身子不适,云茉来他这儿传话,都是他亲手替苏苓笙把脉的。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么个岔子,他习以为常地想去替她瞧瞧病,却去错了时机,看到这么让人……
香艳的一幕。
知道他会医术的人并不多,苏苓笙算是其中一个。
他并未撑伞,一动不动地淋着雨,若有所思。
想起第一次在皇城里见到苏苓笙,也是在烟岚城的一个烟雨天。宋寒接着这烟雨天,将过往种种慢慢梳理了起来,越发觉得苏苓笙今日的举动不对。
真的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往她再怎么闹脾气,也断不会将烦躁这般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莫非是她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不可能,她没那么聪明。
毕竟是被自己一手带大的,他清楚的知晓她的榆木脑袋,是什么回路。兴许是哪里看了一些话本子,学来的招数罢了。
屋内。
苏苓笙被宋寒这么一吓,疲乏感倒是所剩无几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凉意随之又涌了上来,她又将被子裹紧了几圈,方才觉得没那么冷了。
她透过未完全合拢的窗户一看,宋寒还站在外面淋着雨。
软绵绵的雨打在他身上似乎击出一层薄薄的烟出来,好像整个人带着一层光。
柔和了不少。
“消气了吗,殿下再怎么不高兴,身子还是最要紧的。”
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
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苏苓笙已经整个人埋进被窝里,头又在隐隐作痛。
左右思考一番,宋寒倒是在外面淋了快两刻钟的雨了。他这位位高权重的权臣,因为自己一时的脾气淋雨淋出毛病来,局面多少是不好看。
况且自己今日确实多数时候有疲惫之症,让他看看也好。
“摄政王请进。”
苏苓笙主动将手从被窝里探了出去,又顺道探出帘子,只一截藕臂外露出去。
“殿下,方才是本王疏忽大意,轻薄了殿下。殿下受惊了,在此陪个不是。”
“无妨,摄政王替本宫好好瞧瞧便是。”慵懒无比的声音,带着几分孱弱,听着确实像是个生了病的。
这宋寒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好歹还是个知道礼节和分寸的人。
让苏苓笙的怒气值消了不少。
宋寒也不做再多客套,毫不拖延地伸手去够住那只垂下床边的手,认真把起脉来。
他的手有些凉,许是方才淋雨淋久了,整个身子也凉透了。指腹间有些薄薄的茧,不过倒也不扎人。
隐隐约约看清了帘外人的神情,眉头微微紧锁,目光坚定,倒是十分认真。
过了小一会儿,苏苓笙忍不住开口问道:“摄政王,本宫病情如何?”
宋寒松开了手道:“并无大碍,染了些风寒,不算要紧,多休息便是。”
“嗯,有劳王爷,您先去忙吧。”苏苓笙缓缓将自己的手收回了被窝。
宋寒此时此刻才发觉今日是哪里让他不太舒服和适应,苏苓笙这一口一个摄政王来摄政王去,宋寒一时之间竟然还未适应。
他左右不过成为摄政王才三月有余,其余人早就习惯尊他为摄政王了,只有苏苓笙还一直叫他太傅。
或许,今日这落水事件,是她彻底想明白了,与他有了隔阂,也开始学着保持距离。
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