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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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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个瘦弱的少年站在那里不说话,凯恩抬脚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卡茵怔怔地站着,突然想起来什么,朝两人大喊道:

    “等等,再等等!”

    看到对方没有反应,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有能让你们动心的东西,相信我!”

    然后他看见少女停下脚,侧过头不知对少年说了什么,少年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来。

    卡茵赶忙走过去,一边伸手从包裹里掏东西一边语无伦次地向他们保证:

    “我,我这里有好东西的,我现在就拿给你们看……”

    一只纤细白净的手搭在他的包裹上。

    卡茵诧异的抬头,那个少女含笑看着他摇摇头:“不用了,与我们一起走吧,直到出了霍尔干峡谷。”

    说完,她伸手到颈后,把戴着的项链取了下来。那是一条做工简单,式样朴素的银制项链,末端挂着一个五芒星形状的吊坠。

    “这个你用吧,”她把项链递给他,“有空间储物物品,在外面行走会方便的多。”

    卡茵愣愣地接过,问她:“那你用什么?”

    “我还有一个的,这个一直不用,戴着它只是为了纪念。”

    他闻言却不敢接了,人家用来纪念的东西,对她而言一定很珍贵吧?

    好像看出了卡茵的想法,圣女淡淡一笑:

    “它在我这里除了纪念,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还不如送给你来有用的多。”

    “那……谢,谢谢……”

    卡茵讷讷接过。

    看着他熟练地把包裹转移到项链里,尤希娅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倒是凯恩开了口: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卡茵。只是一个……出门在外的魔法学徒。”他做完自我介绍眼巴巴地看向凯恩。

    “凯恩。”

    “我是尤希娅,”圣女冲他点点头,“这是我的哥哥,凯恩。”

    “你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呃,抱歉。”话出口才意识到失言,卡茵连忙道歉。

    凯恩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尤希娅一边跟着他的步伐一边回过头对魔法学徒道:

    “哥哥和我赶了一上午的路,正准备去那边的溪边休息一下呢。卡茵也来吧?”

    阳光透过树影洒在草地上,溪水里,受这股暖意影响,连水流都变得温热。尤希娅坐在溪边发呆,凯恩靠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闭目养神,卡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拍拍魔法袍上的灰尘,朝圣女走过去。

    听见响动的尤希娅回头看他:“不休息一下吗?”

    “呃……我睡不着。”卡茵学着她的样子也在草地上坐下来,感受着拂过脸庞的徐徐微风,舒服地眯起眼睛。

    午后的树林格外安静,只有溪水潺潺流淌的声音,轻轻地击打在疲惫的心灵上,连灵魂似乎也得到抚慰。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不愿打扰这份可贵的宁静。

    “尤,尤希娅……”

    “嗯?”

    “你哥哥真厉害,那么大的灰狼,他一下就搞定了。”

    圣女闻言微微笑起来,“灰狼在霍尔干峡谷一带只算是低等的生物,除了看起来凶恶之外没有什么特长。”

    紧接着,她又补充:

    “虽然我不太清楚哥哥他第一次面对这些危险时是什么样子的,不过,那个时候他应该也是十分害怕的吧,我们每个人都一样。”

    “你……你知道我是第一次?”

    尤希娅没有回答他,而是换了个话题,“才只是魔法学徒就出来历练了,我真的很佩服你呢。”

    “不要这样说……”卡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师说我的魔法亲和力并不优秀,对魔法的领悟能力也差……的确是这样,直到现在我还只会最低级的几个魔法,总是通不过等级评定,成为不了正式魔法师。”

    尤希娅附身,轻轻掬起一捧溪水:

    “你看。”

    说着,她张开手指,细细的水流从指缝间流淌下去,又重新进入小溪的怀抱。

    “这些溪水,无时无刻不在流动,我们这一秒所看到的水流,下一秒就已经流向未知的远方。我们自己也是这样,这一刻经历的,下一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永远不要感到失落,因为也许下一刻,成功的喜悦就会把你包围。”

    卡茵双眼微微发亮:“是真的吗?”

    尤希娅微笑着点头。

    “休息好了就上路。”少年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鸟儿在林间叽叽喳喳,不时有拍动翅膀的扑棱声传来。

    凯恩在最前面开路,尤希娅跟在后面;卡茵落在最后,偶尔会追上圣女,低声向她请教魔法方面的问题,尤希娅每每都会细心地为他解答。

    又是一只灰狼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看见三人后直直向他们扑去。这只灰狼明显比上次那只体型大得多,一身毛发颜色也深得发黑。

    卡茵终于真正见识到二人的实力。

    几乎是灰狼身影刚进入视线,那个叫做凯恩的少年就在自己的惊呼声中消失得干干净净。尤希娅原地不动,手一挥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根莹白法杖,下一秒法杖末端连续而急促地敲击着地面,顶部的浅绿色宝石发出幽幽的光芒,巨狼脚下出现一张交错而成的圆形金色光网,随着它的移动而改变位置。

    不出两秒,灰狼朝他们飞奔而来的身形就诡异的停止,连庞大的身躯也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卡茵就看见凯恩突然出现在灰狼身边,手中握着一把银色匕首。

    匕首倾斜划过灰狼身体,看似轻轻一划却造成了一条深深的伤口,浓稠鲜血喷薄而出。少年一个轻巧的侧身,躲过这片漫天的血雨。

    因受伤而暴怒的灰狼彻底狂躁,头一扬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凯恩不为所动,脚尖一点,飞跃上狼背,在灰狼把他整个人甩下去之前银匕脱手。

    武器带着冲力插入狼脑,其锋利程度甚至连刀柄都进去了一部分。

    他又是一跃,无声落地。

    灰狼扑通一声重重倒在地上,带起一片飞扬的草屑。

    凯恩站在了无声息的狼脑面前。

    银色匕首只露出短短的一部分刀柄,鲜血几乎浸湿了整个狼头,还有一些恶心的红白混合物顺着伤口慢慢地往外流。

    他皱起眉头。

    “尤希娅……你你你和凯恩都好厉害!!”卡茵激动得语无伦次,“这可是变异灰狼种啊,居然这么两下就……”

    “你会水系魔法吗?最基本的就行。”圣女看着前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卡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凯恩站着不动的背影。“我……会一点,怎么了?”

    “我想,他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尤希娅侧过脸庞,笑得狡黠。

    解决完毕再次上路,卡茵对于凯恩的好奇心旺盛了很多,总是拉着尤希娅在后面小声地问这问那。

    问得多了,尤希娅颇为无奈地笑着:

    “哥哥他的那把匕首很锋利的,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锋利的匕首。如果换了一般的来,杀掉那只灰狼可能要多出很多时间。”

    “哦……这样说来,全是那把匕首的功劳了?”

    “当然不是了,怎么可能。”尤希娅想都没想就出口反驳,“相应的武器一定有它匹配的实力。”

    “哦……”卡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说,”尤希娅突然神秘兮兮地靠近他,丝毫不为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对:

    “问得这么多,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才不是呢!”卡茵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急急补充,“我可是男的哎!”

    少女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我说你们两个,要走就快一点。”少年的声音传来,尤希娅对着卡茵吐了吐舌头,带着他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