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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雀与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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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能。”少女咬咬嘴唇,后退了一步。“抱歉……我不能和你离开……”

    凯恩闻之一愣。

    尤希娅低下头,棕色长发有几缕柔顺地垂落于脸颊之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你会很为难……可是,事实其实并不是帝国所说的那样的。我不是被艾伦尼绑架,而是自愿来到这里……我不想,也不愿意再回去了。请您……”解释的话语到这里戛然而止,少年一把接住晕厥的圣女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地向门外走去。

    “她不想回去就少不得要用暴力了,真是麻烦……”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凯恩!”刚走出房间没几步,队长莱曼就带着人迎了上来,“就在刚才,我们这边按照计划事先埋伏好的人,杀了艾伦尼那群杂碎一个措手不及,哈哈哈,局面好歹是暂时控制住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有人说看见你朝这边来了,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啊,还单枪匹马救出了圣女大人,干得不错干得不错。”莱曼越说越开心,在凯恩肩膀上连续拍了好几下以兹鼓励。

    凯恩嘴角勾了勾算是回答。

    “咦,圣女怎么晕过去了?”

    “我进去时就看到圣女这个样子,躺在床上。”少年从善如流。

    “那群杂碎真是丧心病狂,居然敢打晕圣女!”莱曼愤恨道。

    凯恩看了队长一眼。

    “不过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必须尽快撤离。嗯……凯恩,不如你先带着圣女返回格鲁曼那里,我们负责留下来抵挡有可能的进攻。”

    凯恩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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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圣女一路过来有惊无险,很快回到出发地。远处次元之门的轮廓渐渐显现,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些不同寻常。

    很快,事实证明了他的直觉。

    “……死了。”

    魔法师格鲁曼和两名留守的队员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僵硬,生机全无。

    “连次元之门也被关闭了……”少年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有冷冽的风吹过拱形伫立的次元门,空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少年下意识地把怀中人紧了紧。

    “你给我放开她?”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不怎么纯正的帝国语,听上去略微怪异却有种特别的意蕴。鑫迪几步走到少年面前,长剑噌地出鞘,直指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居然敢绑架圣女,好大的胆子。快点放下她。”

    凯恩盯着近在咫尺的剑身,这是一把风格显著的精灵长剑,通体银色,剑柄处花纹繁复而富有光泽,与眼前这位身着金色盔甲双耳尖长的金发精灵倒是相得益彰。

    他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皮,冰蓝色的眼眸如视寒潭,开口道:“你是谁。”

    金发精灵俊美的面容仿佛笼上了一层寒霜,他咬着牙将长剑又向前逼近一点:“我是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鑫迪,人类,快放下圣女。”

    凯恩终于抬起头正视他:

    “求人语气差了点吧。”

    “……人类!”他低吼道,“我要与你一战,否则,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那可不行。”少年摇摇头,淡淡道,“要是和你打起来,万一你趁我不备,背起圣女就跑,我可没法向上面交待啊。”

    “胡扯,精灵一族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我以精灵王纳尔德的名义起誓,会和你来一场公平的决斗,胜利一方才能带走圣女。不过你放心,以你的水平想要战胜我非常不易。”鑫迪眯起眼睛,金色的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凯恩看了他一眼,挑挑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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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灵长剑“锵”的一声重重砍在交叉架起的两把匕首上,少年被匕首上传来的巨大冲击力震得后退两步,抬手擦去嘴角不知何时溢出的血丝。那个金发的精灵看上去也不好受,金色盔甲除了色泽有些黯淡外其他倒是完好无损,裸露在外的地方就没这么好运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全身,他趁凯恩后退把长剑立在地上稍事休息,气息不匀而略带愤怒地对凯恩道:

    “人类,若是有足够实力就不要总是隐匿身形,我鄙视你的偷袭行为!”

    凯恩抿着唇不说话,手指微动,两把匕首灵活地在手上转了几转又重新握好,默默计算了两人的距离,又一次冲了上去。身影模糊诡异,使人无法判断位置。

    天色已经渐渐变暗,少年的身形也开始慢了下来。

    面容俊美的精灵战士似乎看出了对手的疲态,停下进攻,淡淡道:“停手吧。这样打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他亦不能奈他何,连番交战下来这个沉默的人类利用地形走位、身姿敏捷以及善隐匿的优势屡屡让自己吃亏。毕竟他追过来的目的只是想带走圣女,如果对方交出人,自己是很乐意就此打住的。

    凯恩随意擦了擦脸颊的汗水,收起匕首,状似无意地四处走动起来,“你确定你是圣女大人的护卫骑士?”

    “……当然。我从不骗人。”

    “我觉得也是。”少年突然心情极好地冲他一笑,“不好意思。圣女我非得带走不可。这是上头的命令。”

    精灵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后有些恼怒地指责:“你不能出尔反尔……而且,想要带走她,你确定能打的过我?”

    “我不打你。我只是要带走圣女而已。”凯恩站定,眼见闻言的精灵气愤地持剑大踏步走过来:“你的长剑不长眼,我的匕首也是。”被握在手中的利刃正对着脚下少女安详的容颜。

    鑫迪硬生生止住脚步,顿时明白过来他的用意:“你——狡诈的人类!卑鄙!”

    凯恩无视他,嘴里咬住匕首薄凉的刀身,附身轻轻抱起尚未醒来的人儿,迈步走到怒目而视的精灵战士面前时,眼带笑意地瞥了他一眼,举步离开。刀身泛着冷冽的光芒,折射在少年的银色发丝之中,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哪个更好看一点。

    鑫迪望着他的背影,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眼见人影快要消失,他把长剑收入鞘中,正要快步跟上。

    “呦呦呦,小帅哥,这是去哪里呢?”慵懒性感的声音传来,身侧灌木丛中慢悠悠地踱出一道妖娆身影。

    布甲遮不住大半象牙般白皙肌肤,上身露出韵味十足的雪峰,被胸衣包裹得紧致浑圆;自大腿根部向下开叉,笔直纤长惹人遐想。亮紫色波浪长发垂至腰际,更添三分性感。

    鑫迪皱眉看向她。

    女人笑着走过来,明明无甚多余动作却分明让人察觉到危机感。她轻笑开口:“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归根结底不能让你如愿哦。”

    “你这话什么意思?快让开。”

    “追击那个人么?呵,真是抱歉。”她挡在前路,直视精灵,“我正是接到命令来拦截你的呢,你不能带走圣女。话说回来,精灵还真是格外好看啊~”

    鑫迪闻言终于变了脸色,冷冷道:“我不和女人动手,尤其还是个女性人类。你快让开。”看见对方听话地后退了几步,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眼见她轻轻一挥手,两人之间瞬间蹿起一道近十米高的火墙。火墙正好巧妙地将她与退路归到一起,而自己被拦堵在外。精灵战士彻底发怒,厉声道:“你这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拦着我!”

    “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追上他们呢?”女人的脸庞在火舌跳跃后明明暗暗,愈发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我们都是有各自的目的,为履行各自背负的使命而相遇。道路不同,又何必多说。”说完,她缓缓转身,消失在烈火缭绕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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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头好痛……”细微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凯恩低头正好看到一双正在睁开的澄清宝石蓝色眸子,“醒了?”

    干净好听的声音使尤希娅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啊——!”尖叫刺痛了凯恩的耳膜,“怎么了?”皱了皱眉,略显不耐。女人果然就是麻烦。“你你你你——”你了好几下也没有下文,但尤希娅的脸却很不争气的红了。

    “你、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狠狠的挣扎了几下,却被抱的更紧,“再动我就打晕你,别动了!”不耐而强横的声音使尤希娅潜意识的停止挣扎,“你,我不是说了不回帝国的吗?为什么你——”没了下文……

    “这是我的任务,所以……”简单利落的话语中透着无奈,“不然谁要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啊。”“……对,对不起……”小小的声音使凯恩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莫名的语气就温柔了起来,“好了你也别道歉了,既然任务是这样那我就一定会完成的。你乖乖别动就好了。”“哦……”然后便真的不动了。

    凯恩突然感觉有点好笑,难道女人都是这么听话好哄的么?突然就有了调侃的兴趣。

    也许,这也会是一个不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