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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州城,客栈。
益皇赵泓煜的酒菜上齐,抬起筷子刚要夹菜,一伙官员突然造访,要吃饭、住店,让他不由升起几丝好奇之心。
好巧不巧的,他们正好坐在益皇一桌的旁边。
原本,那张桌子有两位客人在坐,还未开始点菜呢,突然看到一群官员进来,下意识的就离开去了别处,让出了这个位置。
“各位大人!坐坐坐……”
姓黄的官差热情的招呼着一众官员坐下,然后,吩咐小二上菜。
“黄大人!给这几位大人……按什么标准上菜?”胖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般标准吧!”
姓黄的吩咐道,“刺史大人提倡节俭,不许铺张浪费……”
“明白了……”
胖掌柜连连点头,转身吩咐店小二,“快!先给各位大人上茶,我去通知厨房赶紧上菜……”
老百姓见到官,哪有不敬若神明的,胖掌柜的也不例外,嘱咐店小二好生侍候着,自己亲自跑去厨房传菜去了。
一众官员坐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一个小个子官员呷了一口茶,率先问道:“黄大人!这刺史大人把我等都传了过来,到底所为何事啊?透露一下呗……”
“对呀!”
另外一个胖官员也附和道,“有什么事不能发道文书过去吗?非让我们都跑一趟不可,还不许缺席……”
这一问,旁边正夹菜的益皇也来了兴趣,索性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自己的这个西弟要搞什么名堂。
“呵呵!”
姓黄的咧嘴一笑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这可不是我们刺史大人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
一众官员更疑惑了,“朝廷的意思?”
“对呀!就是朝廷的意思。”
姓黄的接着解释道,“确切的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你们应该知道,目前,是太子殿下在监国吧?”
“嗯嗯!”众官员一起点头。
姓黄的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不知道年前的‘素州贪污案’?”
“略有耳闻……”
胖官员接话道,“听说素州刺史严立镜贪污受贿七十多万两……”
“啪!”
旁边的益皇一听大益出了如此巨贪之官,一下没忍住,气得一把就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声音之大,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几个官员也停止了说话,瞪大眼睛看了过来。
大太监魏琦也吓了一跳,心里话,“陛下!咱是微服私访,不是在皇宫大殿,您悠着啊!”
“老爷!”
大太监赶紧提醒道,“您放筷子时轻一点,这是客栈,不是在家里……”
魏琦一边说,一边递眼色。
“哦!”
益皇恍然大悟,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头冒出的火气。
几位官员纷纷白了益皇一眼,然后,又开始他们的话题。
还是那小个子官员说道,“素州刺史犯案,朝廷治他的罪不就是了,跟我等有何关系?”
“七十多万两!不得满门抄斩啊?”一个黑脸官员吃惊道,“这个严刺史真够贪的……”
“都别打岔!”
胖官员摆摆手说道,“听黄大人说下去……”
“咳!”
姓黄的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本来,按大益律法,严立镜是该满门抄斩的,可,如今,不是太子殿下在监国吗……”
“太子殿下有好生之德,就将此案变通了一下,没有杀人,而是,让严刺史带着枷锁,带着全家老小在大益各地进行一百场巡演……”
“巡演?”
有人不懂了,小声嘀咕道。
姓黄的及时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大概就是让严刺史到各个州城,当着天下百姓讲讲自己的滔天罪行……另外!听说太子殿下还他还写了五千字的悔过书呢。”
“啊!”
一众官员听到这,不由面面相觑,有人笑道,“明白了!所谓巡演,就是让严立镜到处去丢人现眼呗!呵呵……”
“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姓黄的点点头继续道,“不但要天下百姓看他演讲,太子殿下还要求所到之处,地方官员务必到现场观摩旁听……”
“所以……”
姓黄的笑道,“这下知道为什么把你们都传了过来的吧!”
“这……”
一众官员都听傻了,尤其问话那个小个子,脸皮子首抖,“太子殿下这是杀鸡儆猴,杀一儆百吧?”
“你们说呢……”
“这样搞的话……”
黑脸的官员嘴角一阵狂抽道,“要是我……我特么就首接自杀了,这要是巡演一百场,丢人全天下……以后,还怎么苟活于世……”
“自杀……”
姓黄的一听笑道,“你想得美!朝廷有专人一路押送看管,想死!没那么容易……呵呵!”
“咱们琰州这一场是第七十二场了,明日,各位大人就等着一饱眼福吧!刺史大人会亲自主持这场演讲的……”
“嘶……”
小个子官员倒吸了一口冷气,感慨道,“太子殿下这一招太厉害了,这可比杀头难受的多啊……”
“可不是咋的!”
一旁的胖官员附和道,“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了,如此一来,不是让天下百姓把那脸踩在地上摩擦吗?这这这……以后谁还敢贪污啊……”
胖官员说着,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诸位还不明白吗……”
小个子官员又说道,“太子殿下是拿严立镜作为反面典型,全国巡演,同时,让我等现场观看,也是在敲打咱们这些朝廷命官啊……怪不得!怪不得呀……”
众官员正在感慨之际,只听临桌的益皇,听得激动了,“啪”的一下,又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接着开怀大笑。
“哈哈哈……”
这一下,又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啊!”
益皇看到大家都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端起酒杯再度猛喝一口,赞道,“好酒!”。
益皇想夸一句好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可,黑脸的那位官员显然是烦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说,这位客官……”
黑脸官怒目而视道,“你吃个饭能不能别弄出那么大动静!我们知道你喝的是好酒,状元红,刚才本官就闻见味了,可,你慢慢喝呗,至于这般显摆吗?”
“啪!”
大太监一听就不干了,还从来没有人敢怒斥皇上呢,于是,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道:
“我们老爷喝到高兴时,就喜欢弄出点声响,以示过瘾,咋了!你们有啥不满的?还是眼馋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