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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曲靖手里摘菜,心里有事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突然她的手机再次响起,看着来电显示秦璐妈妈字样,没有多想,按下接听键。
没等对方说话,她率先出声道:“你好,秦璐妈妈”
“你好,打扰您下,我想问下我家秦璐是不是在你家里了?”
曲靖听到王娟突如其来的发问,直接回答:“对,是在这里,有事吗?”
,,王娟明显顿了一下,电话里听不出!喜怒,她语气平和,淡淡地说:“哦,那麻烦您,让她接下电话。”
曲靖:“好”
曲靖拿着未挂断的电话来到客厅里,对着正在读英语单词的秦璐喊道:“璐璐,你妈妈电话。”
秦璐有些错愕,指指自己的小鼻尖问:“我?我……妈?”
曲靖边点头边把手机递到秦璐手里。
秦璐接过手机的瞬间,突然就忐忑起来,因为她去荆市没有告诉王娟,从荆市回来也没有告诉她,甚至在陆韶华家里住了一天也没告诉她,这样隐瞒事实的事情,显然王娟现在都已经知晓了。
她不知道王娟会对她说什么,也不知道王娟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对她发火。
“喂,妈”
电话里明显默了一会,能感觉到王娟压抑的情绪即将要爆发出来,秦璐心跳如鼓。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做什么都不告诉家里了啊!”
“妈……”
秦璐刚想解释,就被王娟打断道:“回家!”
秦璐顿时哑然,小嘴揪得紧紧,一只小手抓住自己的裤兜,拧来拧去。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回家!”
明显变大的声音,几乎要把秦璐耳膜震裂般,吓得秦璐一哆嗦,慌忙回答:
“哦,马上回去。”
话罢电话那头挂断了电话。
坐在秦璐不远的沙发上的陆韶华,竖起耳朵听电话对话内容,几乎听不清楚,只有王娟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话,他听得真晰,站起身来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璐瘪瘪嘴,低垂着眼眸:“我要回家了,你自己练习吧!”
她说着向厨房里走去,对着正在摘菜的曲靖道:“曲阿姨,手机还给你,我要回家了。”
“怎么突然就回家了呢?我还正准备给你们两个做好吃的呢!”
秦璐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该回家了。”
扎着围裙的曲靖跟着秦璐从厨房里走出来,准备送送她,不见了沙发上陆韶华的踪影,转头看向门口玄关处,只见陆韶华已经换好鞋子,穿着黑色长款毛呢大衣等候在门口。
他见秦璐也往玄关这边走来,急忙从鞋柜里拿出她的鞋子,放在门口,让她换上。
尽管陆韶华一再想送秦璐回去,但是秦璐直接拒绝了,因为她知道王娟轻易不会对她发火,这次一定是非常生气的,所以她要独自回家面对去,不能让陆韶华和她一起回去,免得火上浇油,王娟再把气转移到陆韶华身上。
下午5点多钟,秦璐打开门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王娟和秦延刚两个人,一个焦急站着来回踱步,一个窝在沙发上正在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几乎塞满了烟头,屋里也是烟草味十足。
看到这样情景,秦璐缩着头,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气压瞬间变低,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想的到底?”
王娟上来就是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秦璐一头雾水,好像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秦璐一向乖巧听话,不习惯这样被人质问,她蹙紧眉头,黑色眸子里闪动着两滴晶莹,湿了长长眼睫,嘴角抽动,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娟急于得到答案,走到秦璐身边,侧着脸,和秦璐面面相觑,继续追问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有没有自尊心啊?黏着人家做什么?我们家里是穷,但是也不能靠女儿出卖尊严来换钱吧?你很努力学习,父母都很为你感到自豪,咱们就老老实实在三中读书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攀着人家非要出国读书,没钱还让人家出钱,那算怎么回事啊?一年三四十万,我们卖一辈子菜也还不了人家的人情……”
秦璐听到这些算是听明白了,王娟生气的点就是她要和陆韶华一起出国读书,费用是每年三四十万,而这些钱都是由陆韶华家里出,要是按照两个人前世的关系,她受得起这样的待遇,可是今生他们只是认识半年而已,关系也只是很好的同学,尽管彼此都有悸动的好感,但是也不能厚脸皮接受陆韶华家里的帮助,这个情确实很重。
秦璐想着有些纳闷:“我并没有要求和他一起出国啊?难道是陆韶华要求他家里带我一起出国的?这些事我爸爸妈妈怎么会知道的?”
她小声嗫嚅:“我没有”
意在我没有要求要和陆韶华一起出国。
“你没有!你没有,你追着陆韶华去荆市,你没有,他跟着你回阳市,你们两个这样来回拉扯着,他还怎么心安出国去读书,你们才多大,就这样儿女情长的,黏黏糊糊的,想怎样,你离不开他,还是他离不开你?把我们的脸都丢光了,难道还像旧社会一样的童养媳吗?这是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王娟说完非常不解气地使劲跺着脚,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秦璐重复道:“什么事儿?”
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延刚突的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转身离开,径直走出家门,门被摔得“哐!”一声响。
秦璐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眼前立刻雾气蒙蒙了,紧接着听到王娟“呜呜”的哭声,一边哭一边朝卧室里走去,那哭声让人撕心裂肺的痛,秦璐知道她伤害了父母的自尊心,严重得伤害了。
一时不知所措的秦璐就默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