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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车上,陆韶华纤细修长的手指交叉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车窗外边,迅速划过的一道道街景。
他突然挺直身体,眉紧锁,黑如墨的眸色更深,嘴角颤动两下,忍不住又问道:“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坐在车后座的许可,睨了陆韶华一眼道:“老实得很,是被别人从主席台上撞掉下来的,是二班的那个大块头,叫什么东来着,他和他们班同学闹,没看到后边有人,我们三个正在那里摆拍呢,突然就被他撞了一下,我只是站在台上一个趔趄,秦璐直接被挤掉了,还非常倒霉,踩到压旗杆的石头块上了……”
“倒霉,一会告诉林老师,得找那个二班的人负责,这骨折伤筋动骨100天,干什么都不方便,他得负责任,活泼着的女孩儿,以后怎么上学啊?”付媛撇了撇嘴,抱怨道。
“就是,让他最起码出些护理的钱,一天瞎闹,不长眼睛的!”许可也随声附和。
陆韶华双手合十,眼睛直直地盯着车前方,好像若有所思一般。
三个人在骨科楼层里看到了林老师,秦璐已经被安排进了手术室,林老师说秦璐踝骨骨折,要切开复位固定,虽然是个小手术,也要住院几天。
“多久出来?这么久了还没出来?”陆韶华站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没有多少耐心地问道,也不知道他是在问谁。
林老师走到他的跟前说:“得一个半小时呢,你们几个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运动会都挺累,回家好好休息下。”
林老师还没说完,就见一位身材高挑,身穿深灰色针织长衫的女人,她黑而光亮的浓密长发被整齐挽起在脑后,不留一丝碎发。
她右手拉着行李箱,行李箱上边还套着一个长方形行李袋,左手拎着一个大大的食品袋,里边有好多零食,还有几样水果,她显然有些很吃力地拿着这些重物,迈着不容懈怠的步子朝着陆韶华走了过来。
“儿子,谁住院了……”她刚说两句就要气喘吁吁了,陆韶华急忙跑过去,搂着她的肩,并没有着急告诉她是谁住院了,只是满脸歉意的哄着她说道:“妈,辛苦你了,看都出汗了,来我给你擦擦。”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块纸巾给她擦拭着额头的汗。
林老师见陆韶华喊她妈妈,往前靠近了几步,因为她只见过陆韶华的爸爸,所以这是第一次见面。
陆韶华看见身旁的林老师对曲靖说:“妈妈,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的班主任林老师。”
“林老师这位是我妈妈。”
“林老师你好,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师。”曲靖拉住林老师的手,紧紧握在手里说道。
“你好,韶华妈妈”林老师一只手别了下耳边的碎发,礼貌地打招呼道。
“林老师,是谁生病住院了?”曲靖见儿子也不着急说是谁住院了,所以就想直接问问这位老师。
“呃……”林老师看向陆韶华,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和他的妈妈说秦璐骨折住院的事情。
“同学!就是同学,她家里比较忙,她父母没在家里,所以就是帮她下,不就是着急嘛,才麻烦你来的,一会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晚上不回家了。”陆韶华怕她妈妈当着老师面上,刨根问底的追问,心想着东西送到了,直接把她赶走算了。
“不回家了?那你住哪里?”曲靖看着自己儿子说得很含糊,又很不耐烦的样子,继续追问道。
“明天周六,不上学,在医院里住没关系的,你放心回家吧!”陆韶华说着打发人走的表情毫无掩饰写在脑门上了。
林老师看着他们的对话,看下陆韶华那个执拗的样子,嘴唇动了好几下,想告诉他,晚上留人也轮不到你的,你这心思是不是太过于明显了。
正在这时,楼梯口处跑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一前一后嘴里嘟囔着:“是这里吧?这不就是骨科吗?”
虽然已经到了高二了,但是面前这两个人,林老师一次都没见过,因为他们一直很忙很忙,没有参加过一次家长会,没有去学校找过一次老师,所以她并不认识秦璐的父母,但是她刚刚通知过他们,所以她大概也能猜测出他们的身份。
“秦叔叔,王阿姨。”
“陆韶华,你也在,我家秦璐怎么了?”王娟急忙跑了过来,紧张兮兮地问道。
“璐璐妈妈,我是秦璐的班主任,秦璐她脚踝骨骨折了,现在正在手术。”林老师上前来,拉住王娟的手。
“手术?很严重吗?怎么弄的?”王娟眼睫微微颤抖下,问道。
“小手术,切开复位,然后固定下就可以了,需要住院一周,没事的,不用担心,属于意外事故,保险公司会赔付的,就是她自己要吃些苦,得养一段时间才能好。”林老师轻轻拍着王娟的肩安抚说道。
“住院7天”王娟重复着这句话,明显面露为难的样子,因为他们家的菜摊可是一天都不能耽误,主要是不出摊,家里紧巴巴的收入就要入不敷出了,更谈不上会雇一个护工来照顾秦璐了。
“王阿姨,你没有时间,我让我妈来照顾秦璐,我妈现在待在家里,没有什么事,可以帮忙,我有时间也可以来照顾她……”
陆韶华话还没说完,曲靖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是这个儿子从小宠坏了,他觉得儿子要是死皮赖脸求着她来照顾他很在意的女生,她也拗不过的,只能帮忙照顾,不然他可能逃课来照顾她,他的儿子可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不会顾及别人说什么,更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
“这位是?”王娟看着陆韶华旁边的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端庄大气的女人问道。
“王阿姨,这位就是我妈,妈,这位就是我和你经常提到的王阿姨,秦璐的妈妈,我经常在她们家吃饭,王阿姨做饭特别好吃。”
陆韶华就简单的介绍下,曲靖一下明白了所有,因为儿子不止一次提到的女孩子叫做秦璐,还有她的家人,好话说了几箩筐了,今日见到真人了。
看着着实很面善,很朴实的人,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你好,陆韶华妈妈”
“你好,秦璐妈妈”
林老师捏捏眉心,本来想了很多解释的话,觉得好像不用了,她们好像可以自己聊聊关于这两个孩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