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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安是被饿醒的。
肚子是饿的，下面倒是很饱。
他平躺着，安德烈半边身体都压在他身上。alpha精壮的胸膛压在肩头，铁铸般的臂膀牢牢环着他的腰，被窝里很暖，两个人挨着的部分发着热。
安德烈侧脸朝他这边睡着，散落的黑色碎发掩住了一点眼睛，随着呼吸轻微地拂动。
法安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一扭头就看到了睡得沉沉的安德烈。他盯着自己的alpha看了好久，突然感觉不好意思，他和安德烈睡在一个被窝里好几年，第一次醒过来是两个人都光着的，还是以这样亲密的姿态。
脸蛋发红，法安别扭地扭了扭小身板——腰板一动，法安就“嘶”了一声，倒抽一口热气！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屁股了！
腰是酸的，从膝盖开始腿弯往下酸得发麻，然而腰和大腿中间的部分却没有知觉了！
法安震惊地双手攥住被子往上大大拉开，视线拱进被窝看了一眼，幸好，该在的地方都在。他舒了口气，慢慢把被子放下来，心有余悸地伸进一条胳膊探下去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嘶！！”
法安险些痛叫出声！
被手碰到的地方立竿见影地传来被长时间揉弄拍击的肿痛感，连带的，其他没被手掌碰触的地方也后知后觉地复苏了知觉。一股极强烈饱胀感从最中心的地方透出，夹杂着被过度摩擦的干涩的钝痛，仿佛钝刀子磨白肉，法安圆溜溜的眼睛里头立刻浮上一层水雾！
“……嗯？”被他的动静惊动，安德烈的眉头皱了起来，从鼻子里发出低低的鼻音，没睁眼地把法安往怀里揽了揽。
他这么一揽，法安感觉自己的腰也不是自己的了！
“……安德烈、安德烈……老公！”
安德烈昨天吃了个饱，把昏睡过去的新婚小妻子从一楼的地毯上抱去浴室洗干净放回床上之后自己也搂着人睡得满足。他难得睡得这么沉，暖和的黑暗里却有一道细细的声音不住地叫他。上将大人被逼着睁眼，眉眼间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虞，结果先是看到房中柔和的光线——接着，就对上法安控诉的视线。
“宝宝。”安德烈闭了下眼，脸上的神色变得清明，温柔地问，“怎么了？”
法安用拇指和食指揪起一点安德烈手臂上的肉，委屈地大叫！
“我屁股没了！！”
安德烈被他吼的一愣。
“我的屁股很痛！！”法安又说。
吃饱喝足的alpha这下反应过来了。
“第一次都会这样。”安德烈低笑出声，他挨着法安肩头的胸膛震动，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愉快，“说明我们小桃子昨天吃的很饱。”
法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讪讪地收回了揪着安德烈胳膊的手，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朝安德烈那边靠过去。
“……会不会怀宝宝啊？”他小声问。
安德烈没有马上回答，眼神却非常柔和。他就势翻身侧躺，和法安面对面，环着法安的胳膊落下来，手掌贴着omega的腰替对方一下下轻而缓地揉动。
“你想要怀上宝宝吗？”
法安被安德烈这样看着，不自觉地感到快乐。对方手掌的温度透过他的皮肤很好地慰藉了昨夜留下的酸痛，他整个人都在这样恰到好处的揉按下放松了，变得软乎乎的。
“我想啊！”他先是说，后来声音轻下去，“……又有一点害怕。”
他看着安德烈，思考了一下该如何表达，“就是，宝宝呀，我很喜欢。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养他，我还不会。”
这是正常的，这个omega自己本身就还是个宝宝呢。
“你会吗？”法安渴求地望着他。
alpha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出奇的柔软，他动手把自己的omega抱进怀里，低下头嗅到对方身上混合着自己信息素的缠绵的味道，嗓音放缓。
“我会
啊。”他哄他，“就像养你一样。”
法安的脸埋在安德烈肩窝，闻言就咯吱咯吱地笑起来。安德烈陪他笑了一会儿，轻轻抚了抚他的脊背。
“但是我们还不生。”
“咦？”法安把脑袋拱出来了，“不生宝宝吗？”
“嗯。”
安德烈点头，“你还要上学，现在不能怀上宝宝。”
法安先前出事，安德烈替他休了一年的学，等他们渡完蜜月回来法安就要回学校和希维尔他们一起上课了。
虽然事情的确是这样，自己也确实还不会养宝宝，但是听到刚亲密过的alpha说不想要他们的宝宝，法安还是不可控制地沮丧起来。
初次被打开生.殖.腔彻底标记过的omega的情绪那么依赖他的alpha，空气里甜蜜的蜜桃香一下子就黯淡了。法安没有说话，等安德烈意识到不对松开法安去看他的脸，发现小桃子眼睛里已经晕上了金豆豆。
“你不喜欢我的宝宝。”
被他注视，法安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那是我和你的宝宝。”法安抽泣着，昨夜哭肿的眼睛才好了一会儿又湿了，“你都不想要的吗？”
安德烈无奈地看着他。
“我想要。”
他知道法安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只是现在的情绪不太受控制，便重新抱紧了人，吻着omega的发顶和额头，温柔地轻拍着他的背，一声声地哄。
“我想要啊，我们的宝宝。”
“你知道的对不对？我们可以生两个，让他们在一起玩。”
“最好是金头发，像你一样，很漂亮。”
法安在安德烈的抚慰下渐渐平静下来。
他的眼泪停住了，侧脸贴着安德烈的胸口，听着alpha强有力的心跳，和对方一声声对于他们宝宝的期待，小小的抽泣变成一个哭嗝。
法安在安德烈怀里窝了一会儿，等安德烈的声音停下来之后就钻出来和他面对面。
“这样很好。”他严肃地说，“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要宝宝。”
omega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珠，对他的alpha道。
“我们以后可以生的，你不要难过。”
安德烈抬眼望他，伸手用指腹拭去了法安脸蛋上那颗圆圆的泪珠，弯起嘴角笑了笑，“嗯。”
经过这样一遭情绪波动，法安更饿了，他先前的注意力被自己的屁股分去，这会儿才被叫嚣的饥饿感提醒了肚子的存在。
饿了就要说，软趴趴瘫在床上的法安用脚趾头抠了抠上将小腿的腿毛，开口喊饿。
“我想吃鸡腿了。”
安德烈淡定地把自己的腿收了回来，起身下床。他未着寸缕，山丘一样隆起蜿蜒起伏的肌肉均匀地分布在浑身上下，在窗帘紧闭只余一盏床头灯的朦胧室内犹如刚从斗兽场上走下来的强壮斗士。
法安眼不错地盯着自己的男人看，安德烈在他的视线里平静地套上睡衣，对色色的小o叮嘱了一句“盖好被子”就离开了房间下楼。
他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法安一个人，omega在充满着蜜桃和烈酒味道的空间里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好像终于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嘻。”
嘻嘻嘻嘻嘻嘻——！
他昨天和安德烈那个了！
翻来覆去那个了好久！虽然今天屁股很痛，腰和腿也很酸！但这是甜蜜的痛苦！是每一个o的必经之路！
他再也不是处o了！！
法安醒悟到这点后就立刻拖着屁股爬起来够到自己放在床头的终端，手指头非常利索地点开了联系人界面！
他首先点进和欧尔的对话框，发出一个表情包。
-欧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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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在线。法安高高兴兴地敲字。
-法安：我现在浑身一股酒味。
-法安：我昨天没喝酒。
-法安：你知道安德烈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吗？
-欧尔：……
-法安：安德烈的信息素就是酒味！【消息发送失败】
“咦？”法安看着系统提醒，了然。
他被屏蔽啦。
法安很习以为常地退出欧尔的聊天窗口，点开了和希维尔他们的群聊。
安德烈端着食物上楼的时候正赶上法安跪趴在床上，屁股撅得高高的，半侧着身体，胳膊往后拉得好长，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自拍。
上将安静地站在一边目睹他的o用这种姿势咔擦咔擦拍了好几张照，这才弄出了点儿声响。
在床上验收成果的法安扭头看到他眼睛一亮，不仅一点也没害羞，反而马上冲他挥起小手。
“老公老公！”他欢快地叫，“你快来帮我拍一下。”
安德烈走过去把手里的托盘放到床边，低头扫了一眼他的终端，屏幕里刚刚拍出的画面清晰，相当的……不可入目。
“……你拍裸.照干什么？”上将扫了一眼法安现在还撅着的屁屁，很老古董地说，“不用给我拍这种照片。”
法安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可这不是给你的呀。”
安德烈的眉头才压下来，法安已经切换界面把他们聊天群里的消息举高高怼到了他眼前。
“我刚刚和莉莉安他们说了！”法安忿忿地捶了一下枕头，“说我们那个得好激烈！我今天连坐都坐不下来！但是莉莉安却说我在妄想！”
“还让我不要太夸张！”
法安把终端塞到安德烈的掌心里，“我必须要拍照证明给他们看看呀！你看，肿的好厉害！”
“就算是这样，也不要把这种照片发给别……”安德烈的目光瞥到聊天群里莉莉安刚刚发出来的一条“上将也只是个正常alpha好吧”的消息，嘴上的话略微一顿，停了两秒后改口。
“就这一次。”
法安高高兴兴地摆好了姿势。
“我准备好了！”
终于把照片拍好发出去，老古董安德烈关闭群聊，在小妻子看不到的地方把照片传上了自己的终端，并且缜密地删除了上传记录。
“吃饭了。”上将把终端还给毫无所觉的法安，敲了敲床头柜。
法安套上一件长袖睡衣的上衣，摸着饿扁扁的肚子连忙凑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块鸡腿肉的影子都没有的虾仁蔬菜粥。
又白又绿，看上去清汤寡水的。
“老公，你弄错了呀。”法安转头，好声好气地说，“我要吃鸡腿。”
“没有弄错。”
安德烈端起碗，舀了一勺子粥递到法安嘴边，“鸡腿太油腻了，你今天不能吃。”
法安的嘴角挂了下来。
“我就是想吃。”他连老公也不叫了，“安德烈，你都不对我好。是不是alpha结了婚以后都这样？”
“先吃一口。”安德烈垂下眼，纵着他任性，拿勺子的手一丝动摇也无，“是摩西做的，会好吃。”
“我不听我不听！”
法安大叫，但是却没有摇头，因为知道这样可能会撞到勺子，把粥洒到床上就不好了。
安德烈没有回应他，果然，法安叫完之后就乖乖张开嘴巴喝了粥。alpha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嘴巴一嚼一嚼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圆圆的眼睛也下意识眯起来了，微微一笑。
法安把粥咽下去，过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又一次张开了嘴巴。
……还、还真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