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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我能做什么?”陈列匆忙咽下嘴里的饭菜,喝了一口水,横了霍绍恒一眼,“难道你自己不去?”
霍绍恒摇摇头,“我不能去。现在时机不成熟,还不能被人知道她的监护人是我,你明白的,如果现在被那边知道了,念之可能就回不来了。”
陈列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抬头看着天花板,喃喃地道:“六年了,没有人寻找她,我们也找不出她的来历,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其实,她就恰好是一个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亲人在世的孤女?”
霍绍恒的目光深邃隽永,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一枚圆圆的金币在指间翻腾来去。
他没有说话,在有确凿证据证明顾念之的来历之前,他不会预设任何结论。
万事皆有可能。
他必须保持清醒的理智。
“喂?你听见没有?小泽不是在美国吗?有他还不够?”陈列推了推霍绍恒的胳膊,“难道念之的案子真的有问题?”
霍绍恒垂下眼眸,将手指间翻腾的那枚圆圆的金币握在手心,“以何之初的能力,应该没问题。但是我不想念之跟他接触太多。”
“咦?这是为什么?”陈列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在他圆圆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何之初是念之的教授啊,对她那么好……哦,我好像听大雄说过,这何教授年纪轻轻就能力出众,地位高崇,而且还长得非常好看啊……”
霍绍恒冷冷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小姑娘们一般抗拒不了这样的男人,啧啧,这简直不是男人,而是男神。”陈列目光炯炯地看着霍绍恒,“男神你明白吗?哦哦哦,你从来不上网,大概不懂男神是什么意思吧?”
霍绍恒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陈列,静静地一言不发。
陈列嘿嘿笑了两声,伸出手指头摇了摇,“你看我没用,我又不是男神!我只是说一种社会现象。霍少,说实话,念之去美国半年,还是在何之初身边,你真的不担心?”
“我担什么心?”霍绍恒的面容沉静稳重,陈列跟他这么熟,也看不出一点点变化。
“真的不担心啊?——算你狠……”陈列悻悻地别过头,拿过来灌装啤酒啵地一声打开,往嘴里倒了一口,咕噜咕噜喝下去,“好吧,跟我说,要我做什么。”
说到正事了,霍绍恒才理他,起身走进书房。
陈列跟着走进来,坐在他书桌对面。
“这个资料你看一眼。”霍绍恒扔给他一份文件,“你不是一个人去,我会让外交部配合,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你以外交部聘请的医学专家的名义去美国,到时候,听小泽指挥。”
陈列正经起来,拿过资料看了看,嗤笑一声,对霍绍恒拱手道:“服了!我服了你了!果然是霍少!”
霍绍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挥挥手,像赶苍蝇蚊子一样将陈列赶出了自己的家门。
……
自从那天接到霍绍恒打回的电话之后,顾念之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梅夏文每天一个电话,都是她临睡的时候打过来,国内应该是吃中午饭的时候。
他关心她每一天的心情,关心她的起居饮食。
才一个星期,已经给她寄了两个包裹。
一个是空运的荷兰玫瑰,一共九十九朵,插在顾念之卧室的花瓶里。
一个是一条vca的五花项链。小小的锁骨链上,五朵做工精致贝母面镶钻的小花呈不对称排列,有一种低调到极致的奢华。
顾念之对这两件礼物爱不释手,特意戴上那条锁骨链,将玫瑰摆在自己的书桌上,跟梅夏文视频。
“好看吗?”她在视频里笑得眉眼弯弯,晶莹剔透的肌肤吹弹得破,梅夏文忍不住抚上自己的笔记本显示屏。
“好看,非常好看。我一看这条项链,就觉得是属于你的。”梅夏文用手指在自己嘴上印了印,然后摁在视频里顾念之脸上,隔着摄像头跟她飞吻。
顾念之从摄像头里看见了,羞得满脸通红,忙一把关了摄像头,只跟他音频,笑道:“夏文,还没有到半年期限呢,你还不能这样做。”
梅夏文的笔记本电脑视频消失了,只剩下音频。
一直躲在书房沙发上镜头之外的姜红茶见状,才蹑手蹑脚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梅夏文的脖子,在他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你看,我的眼光不错吧?玫瑰和vca锁骨链,我还没有见过能抗拒它们的女孩儿。”
她的声音压得那么低,离梅夏文的耳朵又那么近,呼出的热气从他耳朵眼里钻进去,暖烘烘毛茸茸地。
一股热气从他的小腹腾地升起,他啪地一声关了通话,转身将姜红茶抱起来,压到书房的沙发上。
很快,长长短短的呻**吟声在书房里响起来,一片春意盎然。
……
一周后的周一,就是辛杏峼诉顾念之伤害案再次开庭的日子。
这一周来,何之初和他的团队几乎不眠不休,将所有的录像带都看了一遍,企图找出其中的漏洞。
不幸的是,这些录像带没有蹊跷的地方。
所有的时间都对得上,他们的对话也没有违法的地方。
唯一能挑刺的地方,就是彼得中校跟辛杏峼的几次对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录像带的声音放到最大,也只能听得含含糊糊。
但是经过语言专家几次对证,都说是辛杏峼向彼得中校借书看,彼得中校帮她带了几本书过来。
谁也不能说送书会造成致命伤害。
所以这一点虽然有些疑问,但不能作为反驳对方的证供。
“何先生,您真的一定要打这场官司吗?”何之初的下属好心提醒他,“军方那边最近好像得到cia的助力,觉得胜算很大,已经打算全力以赴了。”
美**方跟cia之间关系极为复杂。
两方经常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敌对关系,但在很多事关国家利益的领域,它们又能精诚合作。
这一次,连cia都要插一脚,何之初不得不再次同意顾念之那时候的看法。
这辛杏峼,应该还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只是他们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这样一想,何之初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去找医学专家,特别要找世界知名的脑神经专家。”何之初敲了敲桌子,对自己的下属布置了新的任务,“巴尔的摩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有全世界最好的脑神经和脑外科医生,记得花高价请两个人过来做专家证人。”
“何先生是想……?”他的下属互相看了看,从一大堆录像带里抬起头,面带疑惑地看着何之初,“挑战对方的伤势?”
“当然。”何之初转过身,将自己的东西收到公文包里,“我们做律师,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我们不是科学家,所以我们的论证不需要严谨无误。我们只需要寻找能够证明我们观点的证据,不能证明我们观点的证据,一律排除掉就好。”
等到周一上庭的时候,何之初已经和两个脑神经专家和脑外科医生进行了深入的交谈。
辛杏峼的脑部ct扫描图片和x光片都辗转来到何之初手里,他跟两位专家仔细研究了好几天。
两位专家虽然觉得那扫描图片和x光片有些怪怪的,但是基于人脑的复杂程度,他们暂时无法找出破绽。
辛杏峼的智力是否受到不可逆转的巨大损害,还是一个非常主观的判断。
“何先生,我们只能帮您到这里。”这两位脑部专家彬彬有礼地向何之初伸出手。
何之初笑着跟他们握了握手,“没关系,尽我们所能就行。”
……
又到了上庭的日子,顾念之这一次穿得更加朴素,纯白真丝泡泡袖上衣,下摆扎在笔直的黑色西裤里,头上扎着马尾辫,在耳边一晃一晃,青春逼人。
法官judy敲着法槌,问何之初:“何律师,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何之初站了起来,“我们请了两位脑部专家,请传他们出庭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