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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远周面无表情,许情深目光落向老白,“站着做什么?这是准备要出门了?”
“不是……”
“既然不是,坐下来一起吃。”
老白闻言,拉开了椅子,他不是过来扫兴,也不是想给许情深添堵的,但万毓宁于蒋远周而言,终究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即便她曾经错得再离谱,可这个蒋先生……
他终究,终究宠溺地喊过她无数次万丫头。
如若没有方晟,如若没有许情深,蒋远周和万毓宁恐怕早已结为夫妇。
老白话已至此,不能再多言,毕竟如今坐在蒋远周身边的人是许情深。
蒋远周的手机铃声响起时,许情深和老白不由将视线落到他身上,男人从兜内将手机掏出来,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
许情深看到他潭底有微光闪过,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喂。”
“蒋先生。
“怎么样?”
“万小姐还在抢救,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好。”
这边刚挂断,另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
蒋远周的手指下意识滑过屏幕,许情深已经能听到蒋东霆的声音从里面钻出来。“远周,万丫头自杀了是不是?”
一声万丫头,似乎能把人拉到几年前,许情深单手撑着侧脸,注视着蒋远周,男人眉间动了动,并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蒋东霆几年来没有管过万毓宁的事,一心要撮合的不是蒋远周和凌时吟吗?
可如今这样担心,口口声声妄想以万丫头三个字唤起蒋远周心里的一点涟漪,他简直是在做梦。
“是。”蒋远周简单地回了蒋东霆一句话。
“她现在怎么样?”蒋东霆着急问道。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还在医院抢救。”
蒋东霆仔细地听着蒋远周的语气,想要猜测出他此时的心情和反应,“你在隆港医院吗?”
“不在。”
蒋东霆听到这,话里明显有了怒意,“远周,不管万丫头以前怎么样,你也关了她几年了,她好歹也是娇生惯养过来的……”
许情深伸手,手掌轻握住蒋远周的手腕,男人感受到后视线落向许情深。
“如果可以的话,把她转去星港医治。”
许情深的这句话,蒋东霆也听见了。他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先开口了,蒋东霆紧接着道,“她总算说了句人话。”
蒋远周没跟蒋东霆多说什么,挂断了通话。
“你说把万毓宁转去星港?”
“是啊,万毓宁如今重伤,应该送去星港得到最好的救治。”
蒋远周点头,“好,让老白安排。”
许情深的手仍旧落在蒋远周的手腕处,“你不许去见她。”
她直白地这样说出口,蒋远周轻拍她的手掌。“好,我不见。”
他答应的干脆,毫不犹豫。
万毓宁当天就被转去了星港,第二天,许情深和蒋远周来到医院,蒋远周走进办公室,老白替他将外套挂到衣架上。
办公室的门没有反锁,蒋东霆推门进来的时候,门都没有敲一下。
蒋远周走到办公桌前,“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万丫头。”
“万毓宁的病房不在这。”
蒋东霆上前几步,“远周,你有多久没看到毓宁了?你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
“你知道的,我不关心这些。”
蒋远周的一句话就将蒋东霆喉间的话堵了回去。蒋东霆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蒋家和万家早就是过去式了,蒋远周执意不见万毓宁,他也顶多只能说他一句心狠。
不过如今万毓宁已经住进了星港,想来以后肯定会有见面的机会。
“远周,看在蒋万两家的交情上,你让我多去看看万丫头,她如今孤独无依,说来也是太凄惨。”
蒋远周坐进办公椅内,“难得你这样菩萨心肠,我没意见。”
老白将蒋远周送出去后,关上了门,“蒋先生,您真的不去吗?”
“情深让我不见,我就不见。”
“很多人都会猜测,蒋先生对万小姐旧情难忘……”
蒋远周转过办公椅,看着窗外高高升起的太阳,“那他们的如意算盘真是打错了。”
许情深来到万毓宁的VIP病房前,门口有人守着,可看到许情深,谁也没拦着。
她轻声推开门,走了进去,病房内传来清晰的仪器声,嘀嘀——
万毓宁头上缠着纱布,许情深走近上前,说实话,她已经几年没有看到她了。万毓宁躺在白被中,瘦的那么厉害,以至于缩在里面都感觉不到完整的人形。
许情深的视线落到女人的脸上,也看到了她的头发,许情深有些吃惊,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万毓宁头痛欲裂,听见有脚步声进来,她的双眼一下睁不开,只是睁开了一条隙缝,模模糊糊看到有个人影。万毓宁伸出手,“远周……”
许情深站定在病床前,嘴角勾翘起冷笑,“蒋远周没来,万毓宁,是我来了。”
病床上的女人明显一惊,吃力地把眼睛完全睁开。
“许情深!”
“精气神不错,看来隆港的医生将你的伤势说的太严重了,据说是经过了九死一生的抢救,不过我看你头部伤的应该还好,不然的话你的头发早就应该被剃光了。”
万毓宁躺在病床内,不能有大的动作,她视线望向门口。许情深弯腰对上她的眸子。“别再看了,他没来,他也不会来的。”
“许情深,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你。”
万毓宁没有了以前那种飞扬跋扈的样子,她嘴唇干裂,轻声开口,“我不想再被关着了,我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万毓宁,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父亲自杀,母亲还在坐牢,你说你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到头来却还是要倚靠蒋远周。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我的男人,他凭什么给你靠?”
万毓宁唇色发白,曾几何时,这句话是她的专利才对。
许情深直起身,看着点滴瓶挂在架子上,她拿过来看了眼,“知道你现在住在哪吗?”
万毓宁看眼四周,许情深手指在点滴瓶上敲打几下,“你现在在星港。”
“许情深……”万毓宁盯着女人的动作,她在她身上吃过亏,至今想来还有些后怕。“你要干什么?”
许情深朝着点滴瓶的口子处指了下,“看过电视吗?只要在这注入一针药水,你就活不了了。”
“这是远周的医院!”
“是,但现在是我的。”许情深将点滴瓶猛地挂回架子上,她动作粗鲁,针头更深地刺进万毓宁的手背,她痛呼出声,“救命,救命——”
许情深上前捂住她的嘴,她弯腰凑到万毓宁跟前,“别喊,喊破喉咙也没用,也别在这装可怜,我不会让蒋远周来见你,不会给他同情你的机会。”
她的视线在万毓宁的脸上逡巡,两人离得这么近,万毓宁将许情深的表情和眼底的阴暗看的清清楚楚,她瞪大了双眼,许情深松开手,双手撑在床沿处看她。
万毓宁也紧紧地盯着她。“许情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从来就没变过,万毓宁,你最好搞清楚情况,我跟蒋远周不是你一个过气的青梅就能拆开的,况且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孩子?”
“其实你在隆港待着挺好的,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何必来淌这浑水?”
外面,隐约有说话声传来,许情深直起身,蒋东霆听到许情深在里面,赶紧快步进来,看着她的表情,似乎生怕许情深会对万毓宁不利。
许情深双手插在兜内,从万毓宁的病床前退开。“爸,您来了。”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
许情深不以为意。“不管承不承认,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蒋东霆几步来到万毓宁的病床前,“万丫头,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爸,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许情深看眼时间,“我该探望的也探望过了,既然您不想见到我,我先走了。”
许情深走出去几步,蒋东霆喊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许情深顿住脚步,回头。
“远周不肯见毓宁一面,是你的意思?”
“对,是我的意思。”许情深毫不隐瞒道。
蒋东霆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态度,“许情深,这种事,你凭什么干涉?”
“有什么好见的?”许情深反问,“万小姐不需要同情,她现在这幅样子,走出去谁都会同情她,多一个不觉得多,少一个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我心思狭隘,睚眦必报,别人伤害过我的我都记着,蒋远周既然现在捧着的人是我,那我说什么,他自然都是听得,我就说了,他不许来看万毓宁一面,一眼都不可以!”
蒋东霆好歹也是个人物,但说实话,他是真被许情深气得不轻。
“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你懂什么?”
笑话!许情深不由冷笑出声,“感情?男女之间除了夫妻感情,别的都是假的!”
她又上前两步,目光盯着蒋东霆。“爸,我不傻,万毓宁忽然出来,这事跟你有关吧?我今天就把这句话撂在这,不管我跟蒋远周之间还会出多少的事,我从现在开始,我的将来、我的以后,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蒋远周!有这么好的男人给我傍着,我凭什么不要?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日子是我和他过的,但你再要从中作梗,我保证……我心狠手辣起来,连我自己都怕,我说不定会让你的儿子、你的孙子孙女,这辈子都不再见你一面!”
许情深说完这些话后,扬长而去。
到了病房外面,许情深站定在门口,看向守在外头的两人。“万小姐的房间,除了蒋东霆和医护人员之外,谁都不能进去。还有,万小姐决不能踏出这个房间一步,明白吗?”
“是。”
许情深抬起脚步离开,她说的那些话也清楚地传到了蒋东霆耳中,自然,他也听到许情深直呼了他的名字。
这个女人,是要把整个星港都控制起来吗?
下班的时候,蒋远周坐在后车座内,老白专注地盯着前方。
“蒋先生,蒋太太今天起重新看诊了。”
“嗯。”
蒋远周抿紧唇瓣,看到许情深从不远处走来,她打开车门后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出去,却并不像是要回皇鼎龙庭。
“我们去哪?”
“好久没跟你出去吃饭了。”
许情深靠进座椅内,气氛有些沉默,她想了想说道,“我去看过万毓宁,抢救过来了,应该没有大碍。”
“嗯。”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去。”蒋远周轻道。
司机并没问蒋远周要去哪,应该是提前就知道了目的地,来到餐厅后,老白过去安排,随后跟着蒋远周和许情深走向桌前。
三人坐了下来,老白看见许情深拿起菜单。“蒋先生,我先回去吧。”
他们两个约会,他在这瞎凑什么热闹?
“坐吧,今天到这来也不光是为了吃饭。”
许情深闻言,抬下眼帘,“那是为了什么?”
蒋远周视线落向不远处,老白和许情深跟着望去,看到一男一女坐在餐厅前,正在用餐。
老白将那人认了出来,但是他并没开口,许情深目光不解地看着蒋远周。“他们是谁?”
“那个女人,就是她让戴敏敏换了你的U盘。”
许情深一双美目轻眯,“她和凌时吟什么关系?”
蒋远周嘴角轻漾,“不知道算不算朋友,凌时吟为谨慎起见,找了她这个几年未联系的高中同学。新苏百货的监控查看过,只是她全程低着头,不好确认,最后还是通过戴敏敏的描述,一层层关系查找过去,确定了就是她。”
许情深没说什么话,将手里的菜单递给蒋远周。“你点。”
男人眼看她站起身来,他伸手握住许情深的手腕,“你打算直接过去开撕?”
“我就是去看看。”
蒋远周拇指在许情深的手背上摩挲几下,女人背对他们坐着,她的男朋友时不时将目光睇向这边,蒋远周也是男人,自然清楚那眼神里面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让蒋远周很是厌恶,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子。
蒋远周知道,许情深身上有足够的资本,特别是对这种男人而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致命的诱惑。而对女人来说,最好的报复是不是就是拐走她男人的心?
蒋远周握紧她的手掌,许情深吃痛,不由低头,“怎么了?”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由着你,但你不能对这样的男人用特殊手段,一个眼神都不行。”
许情深听完,似乎没有立马反应过来,她的初衷很简单,不过是去看一眼那女人的模样而已。等到她回味过来了蒋远周话里的意思,许情深回握住蒋远周的手,“我的美人计,我只对你一个人用。”
老白坐在边上,被酸的牙都快掉了。他想,要是以后有个女人跟他说这样的话,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可面前的这位蒋先生很明显是喜欢吃这一套的。
蒋远周脸上扬起微笑,松开了手。
许情深大步向前,女人对面的男友握紧手里的刀叉,目光盯着前方竟是移不开了眼。女人跟他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接上,视线完全扎在了许情深身上。
蒋远周翻动手里的菜单,想要忽略掉这一幕。可心里终究有些不悦,他恨不得将许情深藏在家里面,谁都不许看。
“蒋先生。”
“嗯?”
“我们既然找到了这人,也知道是凌小姐指使的,您完完全全可以直接对付她们。凌时吟身后有穆家,动起来可能有麻烦,但是像对面那个女人,家里几乎没什么背景,要想搞她很容易。”
蒋远周眉眼笑开,“老白,文明用词。”
老白一脸的懵,想了下,不由笑开,“蒋先生,是您想歪了。”
许情深走向那两人的桌前,女人喝了口酒,发现男友的注意力一直在前方,她下意识扭头,猛地看到许情深已经走到身侧,她惊得目瞪口呆,表情很是滑稽。
许情深视线在她脸上扫了眼,将她的长相看得清清楚楚,她没有片刻逗留,朝着远处的洗手间直直走去。
女人狼狈地拍着胸口,吓死了,幸好……许情深肯定不会想到戴敏敏的事跟她有关。
男友似乎还没看够,又扭过了头去,女人一脚踹在他腿上。
蒋远周点了餐,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题。“老白,你说如果没有人从中阻拦和蓄意陷害,许情深会活的怎样呢?”
“我觉得凭蒋太太自己,她也能活的很好。”
这一点,蒋远周是赞同的,“是啊,如果没有万毓宁、没有凌时吟、没有蒋家一次次地逼迫,她完全可以活的出彩。可如今,她觉得她好像只能仰仗着我,这会让她越来越委屈。我能为她做的事情很多,但是那种满足感,我想让她自己去找到。我可以帮她明确了目标,至于下手的事情,她可以亲自来。她以前被人欺负的太狠,而那些人能欺负她,不是因为许情深不够优秀,仅仅是因为她处在劣势,她的家庭成不了她的靠山。”
“现在是到了让她发泄出来的时候了,等她发泄完了,也许……我们就能比以前还要好。”许情深很快回来,服务员正在上菜,她坐了下来,擦拭着手掌。“不好意思,请给我一杯冰水。”
蒋远周毫不犹豫出声,“不行,冰水太冷。”
“没关系的,我好热。”许情深用手在脸颊旁边扇动几下,冲着服务员继续道,“要带冰的。”
“好。”一杯冰水很快送到许情深的手边,她喝了两口,蒋远周看在眼里,“女人少喝太冰的东西。”
“我知道,偶尔啦。”蒋远周管的宽,许情深平日里吃冰激凌什么的不也没事吗?
她胃口大开,伸手又要去拿那杯冰水,蒋远周看着她轻仰脖,冰水滑过喉咙口的时候,冻得她小脸都皱了起来。这算什么?自虐吗?至少看在蒋远周眼里是这样。
杯子里还有大半杯水,许情深吃过几口意大利面,左手伸了出去,蒋远周见状,先一步拿过了许情深的水杯。
“我也有些渴,我喝两口。”
老白一看,赶紧要阻止。“蒋先生,太冰。”
许情深忍俊不禁,“老白。蒋先生又不是小孩子,只是几口冰水罢了,看你紧张成这样。”
老白欲言又止,蒋远周两根手指捏着杯口,冰块撞击在他的薄唇上,两人说话间,他就将里面的水全喝完了。
蒋远周将杯子放回原位,许情深看了眼,“你都喝了?”
“不许再要一杯。”
许情深见他脸色绷紧,蒋远周还是这样,以前就管着她不让她吃很多东西,可许情深大多数时候都不肯听,就是想吃。所以,遇上她不听话的时候,蒋远周就替她吃。
回去的时候,许情深挨着蒋远周坐,男人视线掠过那家餐厅。“你方才径自走过去的样子,我以为你要直接把她撕了。”
“我又不傻。”许情深嘴角轻勾,“其实,我猜都能猜到是凌时吟,但是,不急。两年的时间都这样过去了,我耐心好。”
老白侧着身,视线时不时落到蒋远周的脸上,“蒋先生,您没事吧?”
“老白,他能有什么事?”许情深不解问道。
蒋远周手指拂在额前,指尖顺着眉形扫来扫去。“知道老白为什么至今单身了吧?他心里最挂念的人一直是我。”
许情深冷哼声。“我早就看出来了。”
回到皇鼎龙庭,蒋远周先下车,许情深拿起座位上的包。
老白侧着身,压低嗓音道,“蒋太太,您待会注意看看蒋先生,他有胃病,冰的东西不能多碰,今天一下喝了大半杯冰水,我怕他受不了。”
“胃不好吗?”许情深手掌落向车门,“以前没听说过他这样。”
“你走的两年间,他挺糟蹋自己的,什么都不肯好好的,别人劝也不听,身子搞得也很糟。”
许情深沉默下来,蒋远周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弯下腰来。“怎么还不走?”
“噢。”许情深陡然回神,老白朝她看眼,然后坐直了身子。
许情深走出去,绕过一侧来到蒋远周身边,老白落下车窗,“蒋先生、蒋太太,晚安。”
“晚安。”
蒋远周拉起许情深的手,手指的余温缠绕彼此,可她脑子里被老白嘴里的糟蹋二字占据满了,挥之不去。走进去的每一步,令许情深的双腿犹如灌满铅。她抬起眼角,刻意放慢了脚步,这样才能清清楚楚看向眼前的男人。
蒋远周牵住她的手掌,步履沉稳、有力,院内的灯光交错担在男人的肩上,将他的一边侧脸缀亮。
许情深看着,看着,蒋远周明明这样好,他容光焕发、他英俊潇洒,各种各样的形容词都不足以他,可老白为什么单单要说他糟蹋了自己两年呢?
她从来都清楚自己的两年过得不好,但蒋远周的那个两年呢?
她的两年多时间里,缺失了他。
那他的两年多时光内呢?何曾不是缺失了她?
许情深的心一下脆弱,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然后准备上楼。
蒋远周往前走的时候,用手扶了下楼梯的扶手,到了儿童房前,许情深顿住脚步,“要不要去看看霖霖和睿睿。”
男人难得的没有答应,“我有点累了,先去躺会。”
“好。”
许情深回到主卧内时,看到蒋远周躺在床上,衣服都没脱,他靠着床头而坐,似在闭目养神。
她弯腰,男人陡然睁眼。
“看什么?”
许情深嗓音轻轻的,低低的,“看你啊。”
“好看吗?”
“真好看,皮相一流呢。”
蒋远周勾扯起嘴角,眼里尽管有笑意,但多了几许无力,许情深忽然有些害怕,她不想看到这样的蒋远周,不想看到他倒下,她总是以为他稳稳地站在自己跟前,像是一棵永远都推不倒的大树。
“蒋远周,你没事吧?”
“有事。”
许情深坐向床沿,“是难受吗?要不要吃药?”
蒋远周摇头,“对我来说,吃药没用,亲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