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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韧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缓缓站起身,将小高人塞了回去,因不曾发泄的Y望,帅气的脸颊似乎有些扭曲,他拍了拍身上的杂草枯叶,转过身深呼吸着,鼻息间满是不满的暗哑,“张新叶,手脚可以动了?”
张新叶动了动手指,飞速地提起裤子站起身,背过身去整理着自己,涨得通红的小耳朵不住的冻着。
“张新叶,我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成!我问你一个AB型血的孩子,他的父母应该是什么血型?”
张新叶撇撇嘴,“不知道。”这个应该去问他妹妹。
“嗯,张念恩生于20XX年十月十日,出生于西南X省X县城医院,血型AB,县城医院对档案管理十分松散,张念恩母亲的资料看上去非常正常,甚至还有孕检报告,但是母亲的名字,身份证号码全部都是假的。报告中说,该女士因为大出血在抢救过程中输血,血型B,那么作为父亲的你,血型是什么?”
张新叶浑身僵硬着,他不知道这人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可以查到这么多!也对高韧是少将,有些秘密在这人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血型是B,B型和B型的夫妻孩子基本上是B和O型,怎么会有一个AB型的?”
张新叶握紧了拳,转过身看着高韧,“你想说什么?”
“我是A型。”
“首长,你脑袋抽了?”张新叶抖动着脸皮,好看的脸颊发青,后背一股股冷汗沿着脊梁骨滑下。
“是么?我不明白到底是我的脑袋抽了,还是你妹妹的脑袋有什么问题。”
“我妹妹?”
高韧冷哼了一声,脚下的枯树枝发出吱吱的声音,“听说她做了一份DNA鉴定报告,当然不是你的那份,那份报告中说我高韧有个孩子,血型AB,报告准确率99.2%,认定那是我的儿子。我儿子姓张,出生于20XX年十月十日,西南某郊县的小医院,母不详。”
“……”
“你不用急着否认,不着急,想好了再慢慢编。”
张新叶蹲在一边,掏出香烟,看了看树林又将烟放了回去,双手搓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首长,我妹妹是医生,无缘无故给你做什么鉴定报告?”
“我也很奇怪,作为我的临时医生,就那么一次给我检查的机会就拿着一半的样本,她和你一样的聪明,竟然把样本送到她的母校去做检验,可惜她和你一样运气不好。不过她比你敢作敢为,她全都说了。”
“……”
高韧冷笑着:“若她是男人,我真想把她推荐去三处,胆大心思,她很适合!”
“……”三处。张新叶苦笑着,那不是陌生的名字,全称军事情报三处,对外名称XX集团军后勤处。
“新叶,我只问你一句,麻团是不是我的儿子?你想好了再回答。”即便拿到了证据,高韧还是希望张新叶能够对他坦白。
张新叶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幅幅画面,他躺在阴暗屋子里,大大的肚子,肚皮是不是鼓动着。小小的窗户外,天空并不那么明朗。
弯腰驼背的老婆子,邪气的B2青年,剧烈的疼痛,眩晕,抽搐,身体似乎要被剥离一般,以及麻团忽远忽近的哭声。
他没有乳液,他没那个功能。不知怎么地麻团吐奶,奶粉冲的奶液一喝就吐,B2青年也不赞成他找奶妈,主要原因是接触的人太多,容易曝露。
还是接生的驼背老婆子说家里养了几头羊,靠着羊奶,麻团才勉强长大。
B2青年说,我不能白帮你,而且高韧那人以后若知道了绝对饶不了我,我不做赔本生意。
他说,张新叶你只要恢复80%就成,小肉团我帮你照顾着,我办事你放心,只要跟着我干一年就成。
张新叶那时并不喜欢麻团,甚至拒绝承认那是他生下的孩子。可是最后一次任务后,再次见到那团白乎乎的小肉团,张新叶哭了。
……
“麻团是我的儿子。我亲生的!”
“他的确是你亲生的,你的DNA鉴定报告我也看过了。”高韧叹了口气,他看到报告的那一刻,只觉得那是个玩笑,一个将他炸的四分五裂的玩笑。
说起来这事不是张新苗做得不小心,是她没弄清楚高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高韧的身份家世摆在那里,这次到W市来休假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其中也包括了在远在海外的舅舅。
将鉴定报告交给高韧的是陈经理,过程陈经理没说,只是说这是董事长让转交的。陈经理的本事了得,若放在以前就是典型的‘敌特’。
高韧知道舅舅准备在国内投资,自然有不少的人脉,但能做到这一步,他有些心寒。
舅舅在越洋电话里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查清楚了,给对方一个交代。’
张新苗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自己找到了高韧坦白一切,报告是她做的,她会负责,会辞职,作为一名医生不该做这样的事。
张新苗很后悔,她明白这样的结果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她选择了坦白并非是因为权势所迫,而是希望高韧能看在麻团的份上保守这个秘密。
男人生孩子,简直是天下奇谈,她不想从小疼爱自己的哥哥被人当怪物一样关着,做各种检查和研究。
高韧看着张新苗似乎看到了张新叶,处于不利的状态下,仍旧能够保持冷静,做出明确的判断。
张新苗说,那份被人偷走的报告一旦被人查出来,最后的结果不仅仅是张新叶会被人抓去做研究,也许麻团也会如此。即便麻团无事,可麻团不是不懂事没有记忆的小孩子,麻团很爱自己的父亲,张新叶出事给麻团造成的心里伤害绝对是无法衡量的。
高韧一直不说话,他只觉得可笑,甚至认为,张新苗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才故意做得假报告?因为就连张新苗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新叶能够给他生个儿子,医学上无法解释。
高韧问过张新苗,为什么不问他以前他和张新叶的关系。
张新苗只是说,以前的都过去了无论是怎样的都是哥哥自己的决定,如今要面对的是以后。
这句话令高韧认真起来,他甚至让张新苗去找麻团的毛发之类的东西,张新苗照做了。经过更加精准的鉴定,麻团的确是他的儿子。
拿到鉴定书的那天,高韧笑了,笑得格外地大声,嘶吼着,嗓子沙哑。他第一次把自己灌醉,坐在别墅的客厅里,面对一片春暖花开的美景。
他想到最多的并不是可爱聪明的麻团,是那个他一度放手的人,原来根本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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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叶听完高韧的话,扯了扯脸皮,“是的,麻团是的。”
高韧还是愣了一会,他一开始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拖了这么久才过来。见到张新叶的那一刻,他真的没办法忍住,这是他的人,生下他儿子的人。
高韧缓缓走了过去,伸手揽住张新叶的肩膀,抚摸着对方的后脑,“你辛……”
苦字还没说出,张新叶的拳头已经到了,高韧捂着肚子惊异地看着张新叶。
“辛苦?一句辛苦就可以了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共同抚养’?别开玩笑了,高韧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有个孩子,你会来这里?会知道这个世界上你有个儿子叫麻团吗?”
高韧挺直了腰杆,缓缓说:“没有麻团,我也不会有儿子。”
张新叶冷笑着:“是啊,你没生出来!”
“当时我没考虑要孩子。”
“……”
张新叶扭过头,他听说过高韧结扎的事,但这和自己有关系吗。
高韧苦笑着,笑声中第一次流露出疲惫,他靠在树干上,仰起头自言自语般说着,“孩子很重要吗?至少在那时候我没考虑过让任何人生下我的孩子,这算是‘将门虎子’的任性吧。”
张新叶知道高韧一向不服软,自视甚高,别人抬高他一尺,他恨不得蹦到天上去。高韧没说自己没能力,却是转弯抹角的承认他没办法对抗家里,这样服软的高韧,他从未见过。
“我家里的情况你以后会清楚。”
“首长,听你的意思说的是,还有以后?”
“麻团是我的儿子,你无法否认。”
张新叶抬头望天,“高韧我最烦你们这样的,有话从来不说个痛快。你千万别说当初你是有苦衷的,就算你真有苦衷又怎么样?你以为自己很伟大不成!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我恨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张新叶从来不会觉得这种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吃苦伤害着别人的人是英雄,相反他觉得这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信任。”高韧扭过头,信任?在战场上他相信自己的兵,在情场上,他从未信任过任何人,就算当初和张新叶在一起似乎也没有信任过对方。
他要的是服从,不是信任。
“高韧,麻团是你儿子,但你也说过你家里很复杂,你家有钱有权,麻团跟着你的确很好,现在不是拼爹吗?他有你这样的爹前途很好,但是,高韧,我不希望麻团将来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