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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之后,纪容辅对我而言就变得无比危险了。
很快要到圣诞节,我已经红到不能出门,不知道是哪里传言说我常在国贸一带出没,我竟然几次在纪容辅公司附近撞见带着cp后援团的帽子的粉丝,北京开始下雪,我想去的几家火锅店都是没有封闭式包厢的,总不能带着口罩去吃火锅。我又不接广告,节目也只录了两三个,也没有专辑要卖,走红对我而言真是一毛钱的好处都没有。倒是杨玥越发猖獗,有一次我拿她手机玩电子钢琴,看见她把壁纸换成我跟陆宴的q版小人。
纪容辅知道,大概会剥了她的皮。
其实纪容辅要是不那么工作狂的话,也轮不到陆宴来当杨玥的男神了。
我还担心杨玥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什么时候被纪容辅发现,自己先后院起火了。21号,我带了洋葱牛肉饭去公司找纪容辅一起吃,经过大厅看见杨玥朝我疯狂摆手,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转脸就看见纪容辅从会议室出来,他自己年轻,团队也年轻,都是一副青年精英的模样,随便一个拿出来履历都颇吓人,全是mba,十个里还有四五个是双学位,一起走出来跟个另类的黑帮似的,赏心悦目,也不知道杨玥怎么会舍近求远去喜欢陆宴。
我乖乖站在旁边给他们让路,他们反而怕我,都各自散了,只有纪容辅过来,神色淡淡地推开办公室门:“进来。”
周瑾也想跟进来,他是俊美的长相,文质彬彬,纪容辅读伊顿公学,他陪太子读书,估计上的学校也不会太差,纪容辅当初骗我上床,说得多可怜,什么跟夏淮安共用一匹小马驹,什么整个学校四个亚洲人,我上了三垒之后无意问起周瑾才知道,纪家当时直接在牛津郡买下一座城堡,全套管家佣人伺候,中西学都有家教,还有教功夫的师父,我以为他会被改良中餐骗,结果上次直接在他书架上翻到一本王阳明的《传习录》,还有他亲笔写的备注!
我每次看见周瑾就想起自己是怎么上了贼船的,顿时心情低落,周瑾跟纪容辅默契很足,纪容辅看他一眼他就知道现在不是讲公事的时候,又拿着文件退了出去。
纪容辅自己坐在了办公桌后面。
“吃饭吗?”
“好,等我看完这个视频。”
我把保温盒放在小茶桌上,自己背着手站在书架前面找书看,我就是那种天生只能看杂书的人,纪容辅看的那些大部头,我一本也看不下来,没想到他还会看什么视频。
“最近有些人想找我唱歌,有部电视剧的原著还不错,但我不知道拍出来怎么样,但是叶岚有参演,应该还不错,他的经纪人很好,给他接的电视剧质量都很高……”
“哦。”纪容辅漫不经心:“叶岚是谁?”
“一个演员,就是那个淘汰了我的组合里面的,max的台柱。”
“charlie是谁?”
他还记得我认错他的事。
“charlie也是max里面的,”我回过头,看见纪容辅示意我过去:“怎么了?”
他的椅子很舒服,他开会我没事做的时候就常坐在上面转着玩,还驾驶着这椅子去杨玥那里打劫了咖啡再一路滑回来,但是他坐上气氛就严肃起来,手还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我坐在他腿上,玩他桌上的镇纸,顺便扫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
视频的标题是:“【惊艳夫夫】红玫瑰x白玫瑰,多素材混剪,有船戏,未成年人勿入。”
一瞬间天堂一瞬间地狱也不过这感觉。
纪容辅的手掌按在了我后腰上,轻描淡写封掉我退路,他嘴角带笑,深琥珀色眼睛里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那么,”他手指仍然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看着我眼睛:“陆宴又是谁呢?”
我瞬间就结巴了起来。
“这是假的,是乱剪的,”我毫不犹豫出卖杨玥:“杨玥一定是想跟我开玩笑,网上的粉丝脑洞都很大,我跟陆宴清清白白。”
“哦?杨玥也参与了?”纪容辅意味深长:“看来我不知道的故事还很多。”
“这不是杨玥给你的?”我惊讶。
“是浏览器自动推送的。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杨玥那边,我也会查一查的。”
早知道就不在他电脑上看视频了。
我对杨玥愧疚了大约一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卖队友:“是杨玥让我看的,我在你电脑上搜了一下,所以浏览器误会了,其实我跟陆宴的cp一点都不红,这浏览器压根是有病。”
“cp?”纪容辅挑起眉毛:“couple?”
我显然低估了这个词在纪容辅心中的地位,不然我也不会作死地点头。
纪容辅怒极反笑。
“很好,你跟陆宴是couple,”我清晰感觉到他西装裤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然后他凑近来,嘘出热气在我耳边,声音哑起来:“那我是什么?”
“爱人。”我努力观察他表情,随时调整措词:“我们才是真couple,这mv只是粉丝的幻想而已……”
“答得很好,”他像安抚受惊的兔子一样安抚我,然后轻声告诉我:“但是我想换一个称呼了。”
我拔腿就跑,这混蛋最近越来越变态,搞不好真的会逼我叫他爸爸。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以我们的武力值差距,我只要出现在纪容辅视野内就基本是逃不掉的,何况这么近的距离,我差不多刚刚站起身就被他按在了办公桌上,他贴身过来,这姿势太过危险,我本能地求饶起来:“别别,我错了。”
“晚了。”他语气里不带一丝笑意,大概是真生了气,我偷偷转头看他,他也在看我,琥珀色眼睛里怒意和*交织,像勾人魂魄的妖魔,我看得呆了。
裤子被扒下来,我怕得发起抖,纪容辅的桌子有着漂亮的木纹,大概是紫檀,或者黑檀,光滑如镜,我被剥得只剩一件衬衫,房间里不冷,我却一直瑟瑟发抖,纪容辅拍了一下我:“腿张开。”
“我不!”我回头瞪他。
我这一瞪太用力,大概纪容辅也觉得好笑,眼中坚冰稍解,叹息着道:“你啊。”
他拉我起来,让我坐在他书桌上,开始温柔而细密地吻我,勾住我的腰,俯身下来贴近我胸膛,我可以碰到他蓄势待发的心跳。
我莫名地觉得委屈起来,被他亲了一会儿,总算好了一点,等他开始润滑,又开始骂起来:“办公室里放这种东西,变态。”
“这是杨玥准备的。”他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我吃痛,过来温柔地亲我:“我也一直很想在这里试试。”
唯一的慰藉大概是办公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我穿着一件衬衫,被他按在办公桌上,缓慢而坚决的进入,中途大概骂了百十句粗口,一句也没被人听到。
纪容辅把我翻来覆去地折腾,我也不知道是痛是爽,发起脾气来,把文件全扫到地上,反而给他行了方便,把我压在办公桌上,逼着我叫他名字。
我顾忌着嗓子,不敢大叫,只敢小声呜咽,然而生理上的快感太过强烈,眼泪根本止不住,纪容辅全然斯文禽兽,自己一身正装,只解开拉链,我却被折腾得狼狈不堪,像在浪尖被颠簸的船,脑子里礼义廉耻全晃成一片浆糊,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哭个不停。
被翻过来按在办公桌上,自上而下顶入,整个人快要散架,纪容辅却逼着我盯着屏幕,继续问我陆宴是谁。
我被快感折磨得快疯掉,摇头说我不知道,平时我也是自诩铁骨铮铮一条硬汉,在*上的刺激面前却全无抵抗力。□□来临瞬间,整个人像浮在了云端,纪容辅握住我的手,逼着我张开手指,温柔地亲吻我掌心。细密的吻,仿佛触及到我灵魂,我本能地蜷起来,想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云端的世界里。
我在纪容辅休息室里睡了一觉,不知道办公室那一片混乱如何收场,好在纪容辅良知尚存,只做了一次,我全身酸软地爬起来,套上纪容辅的衬衫西裤,准备去吃我的牛肉饭。
外面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应该是杨玥,放下了什么东西又出去了,然后纪容辅的脚步声靠近休息室,我闭上眼睛装睡。
他走进来,大概以为我没醒,在床边坐下来,拨开我头发,亲了亲我额头。
每次干完坏事就变得无比温柔,打一鞭子给一颗糖,要是再相信他我就不姓林。
我饿得不行,懒得再装睡,干脆醒过来,朝他发泄起床气:“我饿了,我要吃中饭。”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神色温柔俯视我,仍然摸着我头发:“叫了番茄牛腩和汤,起来吃一点吧。”
纪容辅把饭菜端过来,我右手有点脱力,一块牛腩舀了三次都不中,他干脆拿起勺子,也加入帮我吃饭的行列。
“你吃了吗?”我只要吃着东西就很好说话。
“吃了。”他舀着一勺牛腩等我嚼完嘴里的,笑意盈盈看我:“你做的牛肉很好吃。”
我翻个白眼。
“趁热吃更好吃。”
他笑起来,琥珀色眼睛弯弯,他的眼型极漂亮,现在流行欧式轮廓,鼻子越高越高,眼眶越深越好,所以很多混血明星。但是纪容辅的轮廓却达成非常精妙的平衡,线条干净清楚,他如今进娱乐圈,绝对可以称霸古装美男,连齐楚都没有他这么清贵的骨相,简直是教科书范本。
我没法再跟他生气,只能埋头吃饭。
这家番茄牛腩做得不错,下次可以试下牛筋,我个人喜欢糯软一点的,毕竟牛筋再软劲道都在那里,记得有个港式做法是用鲍鱼收汁,小火慢炖,浓汁全部收进牛筋里,咬下去的瞬间,鲜美得让人吞掉舌头。
我一面吃着东西,一面慢腾腾把我跟陆宴的纠葛跟纪容辅说了,其实压根没什么,没交往,没睡过,有的只是曾经的一个可能性而已,不过两个人在一起,贵在坦诚。我都这么坦白了,纪容辅要是跟卢逸岚有什么,也该跟我说说了。
但他就是不说。
说到我刻薄批评陆宴的那首歌时,纪容辅挑了挑眉。
“要是没那首歌,说不定我今天不会在这里了。”我故意膈应他。
“不会的。”
“什么不会?”
“就算你跟陆宴在一起,只要我遇见你,你现在仍然会是我的。”纪容辅轻描淡写说着最狂妄的话。
“那可不一定,”我拼命作死:“我要是跟陆宴在一起,说不定就不会去那个宴会了,也不会遇见你。”
纪容辅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个饭不好吃吗?”
“没有啊,”我满头雾水:“怎么了,挺好吃的啊……”
“那你怎么不想吃了?”
“我没有不想吃啊,我……”我刚要辩解,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噤若寒蝉继续吃饭。办公桌上那一场已经要了我老命,再来一次我大概今天就得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纪容辅继续不动声色给我喂饭,我老老实实吃完了,正在喝汤,纪容辅忽然说道:“伸手。”
我茫然伸出左手,纪容辅抓着我手腕,把什么东西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我险些把汤都打翻,这才忍住没有收手。
很漂亮的银色指环,大概是铂金,光滑得很,没有多余的装饰,尺寸严丝合缝,显然早有预谋。
“上次把你从内蒙古抓回来之后,我就在想,得有个什么东西,随时提醒一下你。”他垂着眼睛,像是认真在看我的手:“订了很久,刚刚才送到。”
我先不多说,把他手扳过来看,也是一样的戒指,这才罢休,继续喝汤。
真要命,纪容辅大概不懂得现在娱乐圈的行情,别说谈恋爱,结婚还有隐婚的,虽然没人敢写我跟纪容辅的花边新闻,但这个戒指一戴出去,粉丝群估计要炸窝。好在x联盟快录完,以后再来综艺我也不想接了,光是唱唱歌应该也没人来拍我的手。也许运气好,不会被人发现。
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但是为了面子,还是要嘴硬:“哼,戴不戴看我心情!”
纪容辅的眼睛眯起来:“是吗?”
我连忙低下头继续喝汤。喝着喝着又有点气不过,趁他给我递餐巾纸掐一下他的手。
纪容辅叹息着笑起来,伸手揉我头发,我抓住他的手,开始玩他手指,他也就安静坐着任由我玩,光照在他额头和鼻梁上,无限温柔。眼睫低垂,看着我一点点数他的掌纹。
他的手修长而干净,指甲很短,带着温润的光,掌心温暖,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冷冷的银白色,却映出一片漂亮的光。
其实他说的是对的,就算我遇上了陆宴,但是最终我还是会在这里。
如果这世上真有所谓造物主,那纪容辅造出来的那一天,就是完美克制我的天敌。他身上有着我毕生渴望却又无法拥有的从容,有着强大内心支撑起来的淡定。他优雅外表下藏着掠食者的爪牙,我却与他全然相反,总是试图把所有的锋利武装在皮肤之上,自欺欺人地装成猛兽,藏起自己懦弱的内核。
所以我迷恋他的眼神,迷恋他的笑容,我喜欢他眼中的笑意,仿佛不管我怎么胡作非为,都会被无条件地纵容。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在这里。
我用二十六年时光积攒起满身硬刺,在他面前一夜就现出原形。
我毕生最勇敢的事,大概就是那天在伊颂的喷泉前,给了他我的电话。
尽管就算我不给,结局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纪容辅看似温润如玉,其实骨子里是个猎食者,想要的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我知道,只是不敢细想,干脆当做是自己的选择。
因为以后就算有一天我沦落到万劫不复,至少也是自己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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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容辅办公室混到天黑,找了个沙发椅歪着看我的寓言故事,欧洲的小孩好像很倒霉,动不动就被吃,而且吃法并不高端,不是生吃就是烤,很没意思,我看得无聊,又开始偷看纪容辅,他用双屏办公,同时看几份文件,侧面无比漂亮,飞快地换页,间或接一个电话,杨玥还不知道死期将至,还进来送咖啡,穿高定成衣,瘦出新境界,腰细得像蜜蜂。
大概我偷看得实在太明显,纪容辅签完一份文件,转过来看我。
“如果你继续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保证你今天很难再走出这个办公室。”
我立马收起目光,继续看书上巨人吃小孩,一口一个,比吃糖豆还轻松。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眼神,热恋向来影响智商,连我这种英明神武的人也不能免俗。我其实也想好好做点正事,可惜荷尔蒙不答应。
搞不好我以后只能写出腻得要死的情歌,一代天才作曲家就此夭折。
其实满打满算余生还有几十年,我这种悲观主义者,竟然笃定地相信我们能一直好好走到最后,真是中了邪。
外面又开始下起雪来,我像第一次见雪的小孩,站在落地窗边满心欢喜地看,以前我很厌恶冬天,但现在看着外面万家灯火,冰天雪地,路上人行色匆匆,各回各家,我心中竟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家里有人等着是什么感觉。
室内开了暖气,玻璃温热,我手掌按在玻璃上,看着楼下的路灯亮起来,汽车的尾灯在雪中连成一片,我竟然不想写歌,也不想说出来,只想静静地呆在这里,呆在纪容辅身边。
我常说回家回家,其实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我母亲有自己的家,我姥姥已经去世十多年,连我小时候住的房子都已经倒塌。除了和纪容辅一起住的那栋房子之外,我没有家了。
如果不是周瑾忽然敲门进来,我也许会一直站到天荒地老也不一定。
周瑾不知道带着什么说不得的机密,直接走到纪容辅身边,轻声告诉他什么,他手上没有文件,只有一个电话。
而纪容辅的眉头皱了起来。
“确定是他吗?”
周瑾神色凝重点头。
纪容辅继续看文件,周瑾退了出去,这时候才想起礼貌来,跟我打招呼:“林先生。”
“早。”我给他推荐餐馆:“聚宝源的乌珠穆沁牛肉应该上了,你下班去吃吗?”
周瑾估计也知道杨玥现在在遍寻北京有包厢的饭店,所以也明白我最近为什么总给人推荐自己去不了的餐馆,顿时笑了:“好的。”
“带杨玥一起去吧,她最近可能要倒大霉,先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