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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戬抬眼，突然欺近她。
安音下意识地往后靠，拉开和他的距离。
秦戬没有停下，倾身过来，手撑在她身侧，近距离地看着她，“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安音到嘴边的‘不知道’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
秦戬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眸子黯了下去。
盯着她看几秒，拧着药箱，起身走开，“赶紧走。”
安音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背靠着门，心脏‘咚咚’乱跳。
她手上的手机震动，有短信进来。
“有空吗？”秦宁发来的。
“有事吗？”安音回话。
“想找本书。”
“什么书？”
“德语词典。”
“什么时候要？”
“我在书库门口。”
安音看了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去书桌里拿了书库钥匙，看见桌上的风油精。
身上的味道虽然淡了，但还是闻得出来。
安音拿起风油精，几乎倒了半瓶，涂抹在手臂和小腿上，然后套了件外套出门。
出了东阁，就遇上秦洛。
秦洛一走近她，就被熏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捏着被呛红的鼻子，“安音，你该不会拿风油精洗过澡吧？”
“……”
安音也熏得睁不开眼睛，干咳了一声，“打倒了瓶子。”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书库。”
“这么晚了还去书库？”
“嗯，大少爷等着用德语辞典。”
“那你去吧。”
秦洛被熏得眼泪水都快流出来，飞快跑走。
安音去到书库，远远见秦宁静站在书库门口的路灯下。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显得宁静而孤单。
他总是忙到深夜才回家，总是形单影只，从来没见过他的未婚妻陪在他身边过。
秦宁听见脚步声，抬头起来，看见安音，俊儒的脸庞上一下就露出笑容。
安音走近。
浓烈的风油精味道顿时冲得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他下意识地握着拳搁到鼻下，挡住那冲鼻的味道。
安音囧，识趣地站远些。
秦宁笑了，“被蚊子咬了？”
“嗯。”安音脸皮发热，快步走向书库大门，路过秦宁身边时，刻意地绕了个圈，尽量不靠近他。
秦宁看着安音窘迫的样子，目光黯了下去。
她每个月都有几天往身上弄风油精。
有一次，他本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正要开口，接着一个公司电话，有紧急的事要处理，没来得及问，就匆匆走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一点过了。
他看见书库还有灯，就去了书库。
书库门虚掩着，安音趴在桌后认真的在复习。
她洗了澡，看上去清清爽爽。
他不想打扰她学习，正准备走开，一阵风吹来，带着一股清幽的异香，很好闻……
那味道很淡，淡到再闻时，已经没了味道。
不像香水，也不像精油，更不像任何化学成份的东西。
是他从来没来没闻见过的味道。
他怔了一下，站住，重新从门缝里看向安音。
她身上没有了风油精的味道，如同一缕青烟般的异香随着风若有若无地飘来。
他深吸了口气，却没了那异香，反而闻到一点极淡的血腥。
原来如此。
每个人都能分泌一种激素——Hormone，一般被直接音译荷尔蒙。
这种激素形成每个人独特的生理气味。
这些生理气味，伴随第二特征完善，并在青春发育成熟后逐渐出现的。
这种从人体里释放出来的味道，一般自己都闻不到，只有别人才能深切感受，尤其是异性。
她不想别人知道，他便不让她知道他发现了她的秘密，不再进书库，不容发现地掩上书库大门，免得再有人过来，站在门口，就能发现她的这个秘密。
毕竟，秦氏家族中，从来不缺嗅觉灵敏的人。
他走开，隐身在树后，给她发了个短信，“还在书库吗？在的话，我过来拿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