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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壕里面，一名德国士兵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自己的脑袋，看向了远处的苏军阵地。
早晨的薄雾笼罩在双方阵地之间，让并不遥远的两条防线，互相看不真切。
铁丝网昨天就已经被炮弹毁掉了，现在两军之间没有多少障碍物，可以说是非常平坦的地形。
“俄国人没声音了……”这名德国士兵缩回了脑袋，对身边的长官汇报道：“我看不见他们的机枪掩体，可能更靠后一些。”
“还有5分钟，进攻就开始了……希望这一次一切顺利吧。”那名连长看了看怀表，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守在战壕里的士兵们说道。
战壕里面现在已经站满了准备冲锋的德国士兵，更远的一个被摧毁了的机枪阵地内，三门支援用的迫击炮也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连长身边不远的地方，一挺MG-42机枪已经做好了准备，弹链被压在枪身内，另一条弹链也已经从弹药箱里抽出了一截。
“突突突突！”猛然间，对面的苏联阵地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无数曳光弹穿过薄雾，飞向了德军阵地。
连长压低了自己的身体，看向了身边的1排排长，满脸惊奇的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谁暴露了？距离进攻还有5分钟！5分钟！都瞎了还是傻了？”
他质问1排长的时候，子弹密集的打在他头顶的阵地沙袋上，里面的沙土飞溅得到处都是。
“苏军！苏军进攻！”远处的阵地上，一名德国士兵大声的叫喊起来。
然后，在下一秒钟，德国阵地上也一瞬间变得嘈杂起来。迎着已经冲过来的苏联士兵人群，MG-42机枪的子弹如同雨点一样扫射了过去。
子弹在血肉之间穿梭，打在人身上噼啪作响。血雾弥漫得到处都是，苏军士兵如同麦子一样一排一排的倒下。
“反击！是苏军反击！”用手扶了一下自己头顶上的钢盔，连长大声的叫喊道：“开火！阻止他们靠近战壕！开火！”
“突突！突突！”一名德国士兵从战壕里探出了自己的MP-40冲锋枪，连瞄准都懒得瞄准，就扣下了扳机，对着敌人的方向扫射了过去。
“这群顽固的混蛋，他们难道都不怕死吗？”眯着眼睛，从沙袋垒砌出的一个小缝隙里看向对面苏军的方向，连长郁闷的抱怨道。
他的正前方，苏联士兵距离他可能只有200米不到，正在端着武器向他的方向冲杀过来。
只不过，隔在苏联士兵和德国连长之间的，是一条用钢铁交织成的火网，这道大网把所有罩住的血肉撕碎，干净利落到让人发指。
“呯！”毛瑟98K步枪也加入到了这场屠杀之中，端着步枪的德军在战壕的边缘，轻松的瞄准靠近自己的苏军，然后才开枪射击。
然后远处的苏军士兵就会应声倒下，有些人还能挣扎着爬起来，有些人则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
越是接近莫斯科，苏军的反击就越积极，他们总是能够凑出密密麻麻的士兵，让德国人杀到呕吐都杀不完。
两军的阵地之间，刹那就堆满了苏军士兵的尸体，更多的苏军前赴后继，简直不让人喘息。
“换枪管！”角落里的MG-42机枪射手缩进了战壕内，从腰间抽出了一条毛巾，用手按在了滚烫的机枪枪管外面的散热片上。
然后在靠近枪身主体的地方，他略微一用力，就搬开了一个卡扣，里面冒着热气的机枪枪管被顶出了一截。
副射手已经准备好了手套，忍着透过棉手套的滚烫，他抽出了烫手的枪管，把一根新的枪管塞进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机枪手依旧隔着毛巾，把那个卡扣扳手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就把一根新枪管重新安装好了。
他拉开了枪身，副射手把弹链放在位置上，射手再压好枪匣，子弹也装填好了。
“准备就绪！我开火了！”射手把自己的机枪塞回到原来的射击孔内，然后就对着苏军再一次扫射起来。
而在另一边，听到这挺MG-42机枪再一次咆哮起来之后，另一挺掩护用的机枪才停止了射击。
熄火的机枪阵地也要用这段短暂的时间，来更换他们的机枪枪管，准备好下一轮的交替压制。
对面的苏军依旧如同潮水一样，冲向了如同防波堤一样的德国阵地。
无数的士兵在前面跌倒，无数的士兵从他们身上迈过继续向前，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激烈万分。
“苏军的反击和我们的进攻时间重合了……现在前线有的地方我们在进攻，有些地方是苏联人正在反击。”负责前线进攻的师部内，师长抓着战地电话，对自己的上司汇报道。
他远处的阵地上，德国迫击炮正在向苏军进攻部队的人群中倾泻自己的炮弹。
很快，军级的支援火炮也加入到了这场吞噬人命的饕餮盛宴之中，把战场变成了一场武器的交响乐。
爆炸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苏军终于还是在这样的欢迎仪式面前退缩了。
他们丢下了大概1000具尸体，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还有火药燃烧的硫的味道。
“苏联人退了……有伤亡吗？”一个班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然后缩回到自己的战壕内，对两边问道。
他的手下们摇了摇头，互相看了看发现认识的人一个不少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医护兵！3班有人中枪了！医护兵！”远处的战壕内，喊声传了过来，倒霉的人什么时候都不缺，战场上更是如此。
德军当中当然也有人被流弹击中丧命，也有人负伤。只不过双方的损失数量比较起来，德军的损失微不足道罢了。
看着远处代替晨雾弥漫着的硝烟，前沿阵地的团长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参谋：“攻击任务……现在还执行吗？”
“这事就要问师部了……也不是我们可以做主的。”参谋长也很尴尬，他也不知道错过了攻击时间之后，还要不要继续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