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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玉梅来到病床旁,与妹妹对视一眼,看到她颈部被红白不堪的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表情愧疚得无以复加,眼圈也红了,口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佟玉兰坦然说道:“我让你划了两刀,没报警抓你,已经和你互不相欠、恩断义绝。四合院我不捐赠给玄妙观了,而是赠给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赠给他理所应当,也省得你分不到钱耿耿于怀。”
佟玉梅忍不住哭出来,抓住她略嫌温凉的素手,道:“妹妹,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为了钱……”
佟玉兰缩回手去,冷漠说道:“你走吧,从此只有紫虚,没有你妹妹了。”
佟玉梅放声大哭,引得另外一床的病人家属一齐看过来。
郭小嘉冷冷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走吧,别打扰她休息。”
佟玉梅忿忿不平的瞪视向他,道:“我跟我妹妹说话,关你屁事?该走的是你,你给我走,滚!”
郭小嘉鄙夷的看着她,说:“你走不走?不走我马上报警,你妹不报警,但不代表我不会报警。”
佟玉梅吓得脸皮一抖,看向佟玉兰,哀求道:“玉兰,妹妹,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出家,我一分钱也不要了,只想要你这个妹妹……”
佟玉兰微微扭头,闭上了眼眸。
郭小嘉见状把佟玉梅扯到了门外走廊里。
佟玉梅愤怒的甩开他手,恶狠狠的道:“给我滚特么蛋,你算干什么的,你凭什么挡在我跟我妹妹之间?对了,还有,你对我妹说什么花言巧语了,居然让她心甘情愿把那套四合院都送给你了?”
郭小嘉神色冷肃的道:“你过去几年已经彻底伤透了她的心,今天又差点没杀了她,竟然想着哭两声道几句歉就能征得她的谅解?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么?”
佟玉梅气哼哼地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郭小嘉道:“如果你是真心向她道歉,我劝你过一段时间,等她伤好心情恢复了,再去找她认错;可如果你是假道歉,打的还是那套四合院的主意,那我就要报警抓你了。”
佟玉梅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恨恨地道:“我妹妹都饶过我了,你凭什么拿这事威胁我?”
郭小嘉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拿出了手机。
佟玉梅指着他骂道:“行,你小子有种,敢威胁我,你给我等着的,我跟你没完!”说完狠狠瞪他一眼,转过身气呼呼的走了。
郭小嘉回到屋里佟玉兰身边,道:“她走了!”
佟玉兰睁开美目看向他,说:“你也走吧。”
郭小嘉摇头道:“不急,等你睡了我再走。”说完也坐下了。
“我这就睡……”
郭小嘉起身道:“别急睡,我给你擦擦脸。”拿起脸盆毛巾,接了小半盆温水,投了头毛巾,回到床边,给她擦拭脸庞双手。
佟玉兰等他擦完,道:“我又想小……”
郭小嘉知道她不介意自己为她接便,便驾轻就熟的伸手入被,给她褪下裤子,将便盆擦拭干净递进去,等她擦拭过后,拿出来端到洗手间清洗。
“你睡吧,我明早再过来看你。”
佟玉兰皱眉道:“不用,你留下手机号,明天不要来了。”
郭小嘉笑道:“明天不来可不行,只有白天才能雇佣护工。睡吧,晚安!”对她挥挥手,转身要走。
佟玉兰忽的叫住他道:“好吧,你既然明天还来,那你就先去我家跑一趟,给我带套换洗内-衣,再把大门锁上,明早给我带过来。”
郭小嘉这才记起,之前因为急送她到医院,没有锁门,点头道:“好,我这就过去。”
佟玉兰又道:“你住酒店对吧?要是嫌回酒店麻烦,就住我家好了,反正以后它也是你的。北房一直没打扫过,不能睡,你就睡东厢房吧。”
郭小嘉点头道:“我看看吧!”给她将隔帘拉好,这才离开病房。
赶到那座四合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郭小嘉走入院门还不觉得,等穿过前院,走进二道门,来到正院,面对这座黑沉无声的偌大院落时,着实有些惶惶不安,尽管他素来不是胆小的人。
“好嘛,这套四合院看着是大气,可要是一个人住的话,晚上还真有点胆小!”
郭小嘉重重咳嗽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用手机闪光灯照亮,走进东厢房,打开屋灯的同一时刻,就见视野中黄光一闪,什么东西跳到了屋子正中东墙上的佛龛里。
这座四合院是老辈子遗留下来的院子,因此屋里也遗留着北方传统的佛龛。
这座佛龛高五十公分、宽三十公分,木质,看颜色还是花梨木之类的高档木材。整体雕刻为殿宇式,很是气派肃穆,里面端坐一尊观音菩萨像,像前还有一座小号香灰坛。
佛龛没有基座,而是嵌在墙上一个壁龛里,一半在壁龛之内,一半在外悬空。
郭小嘉凝目看向佛龛里那团黄光,看清后哑然失笑,原来是头肥壮的虎皮猫。
那头虎皮猫当然不是佟玉兰养的,而是一只野猫,正在东厢房里寻找食物,偶见郭小嘉进屋,吓得惊慌失措,从餐桌上跳到了佛龛里,摇头晃尾的只是一钻,很快消失不见。
郭小嘉本来都要转移注意力去左边的衣柜里寻找佟玉兰的内-衣了,却被这头肥猫的突然消失吸引过去。
他走到那座佛龛前,凝目瞧时,才发现龛里左内角有个不太明显的孔隙,斜向墙内延伸,若非走近根本不能发现。
孔隙内圈上留下了很多咬啮的痕迹,或圆或缺,应该是被老鼠啃咬出来的。
“喵……喵……”
龛后响起一阵阵的猫叫声,声音很急促,似是在向郭小嘉求助。
郭小嘉忍不住好笑,道:“这是人家老鼠的鼠道,人家可以钻进去在墙里自由穿行,你一只大头肥猫还想效仿?呵呵,这不卡在后面了。”
他双手抓住佛龛两侧,试着摇晃了下,见佛龛可以移动,便用力向外搬移。
“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今日为了救猫而移动您的法驾,您可千万不要怪罪!”
他口里说着祈求宽恕的话语,很快将佛龛搬了出来。
那只肥猫眼看可以逃生,从侧面倏地跳出到地上,喵一声叫唤,撒腿跑出房去。
郭小嘉见状便将佛龛放回壁龛里,可没放进去一半,就觉壁龛底部正中的那块砖竟然是活动的,随着佛龛的压迫而前后起伏晃动,而且从佛龛上传回的手感非常轻,似乎不是一块整砖的分量。
郭小嘉微觉奇怪,索性将佛龛放到餐桌上,将头凑到壁龛里一看,果见那块砖是活动的,四周缝隙本该填充了砂石灰,却是空空荡荡,四条缝隙清晰可见。
他伸手过去,按了下那块砖,可以明显感觉到下边硌着什么硬物。
“听说老辈子的地主土财都爱往宅基地里埋金银珠宝,难道这块砖下就藏着金银珠宝?可也没听说过往墙缝里藏的呀?”
郭小嘉又是好奇又是心动,生出了探究明白的心思,试着去拿出那块砖,可试了好一阵都拿不出来。
他回转过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找到一把不锈钢的小勺,走回壁龛前,用小勺的勺柄插到砖缝里,那边用手按压,这边用勺柄撬动,费了半天劲,终于将这块砖起出一半。
“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
郭小嘉将小勺放到一旁,右手将那块砖彻底拿出,凝目看进去,大喜过望,只见下边有个红木小盒。
小盒长不到十公分,宽四五公分,高度也差不多,看式样颇为古典,侧面还有铜锁一把,只是已经腐蚀得不成样子,遍体铜绿。
郭小嘉吹了一口气,吹走小盒上面的浮尘,随后伸手进去,将它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顺手将腐蚀的铜锁拧掉。
走到灯下,郭小嘉顺手就要掀开盒盖,却又想到什么,走到门口,左右四下里望了望。
如同所料,这院子里没有外人的存在。
郭小嘉心下大安,回到屋中灯下,就手掀开盒盖,但见一道幽光闪过,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刻巨大的黑珍珠。
珍珠直径几有三点五公分,简直就是一颗小号的乒乓球,通体幽黑,在灯光的映射下,珠子表面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枚黑珍珠的主人自然也知道它的价值,特意在下面铺上了一层黄绸。
郭小嘉尽管已经两世为人,却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稀世珠宝,一下就给看呆了。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他才回过神来,伸手进去,万分小心的捻起这颗黑珍珠,入手微沉,手感温润如玉、腻滑之极。
虽然他从未对珍珠有过任何研究,可只凭眼看手摸,也分辨得出,这是一枚货真价实的黑珍珠,绝非其它材质的雕品甚至是仿品。
“我的天神,这么大的黑珍珠,可以说是举世罕见,放到那些世界知名的拍卖会上,怕不要拍出上亿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