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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只管说,是与不是?”沈郅眼下只想知道答案。
夏礼安点头轻叹,“是啊!长生之秘!是真是假也没人说得清楚,毕竟这东西瞧不见,得时日长久了才知道。可也瞧见谁活得千岁万岁的,想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只是,有些人当了真!”
薄钰道,“未见得吧!若是说说而已,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盯着护族不放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是护族弥补外宣,却又被外人所知!”
“我觉得,这是真的!”沈郅道,“这几日我夜夜都能梦到母亲,母亲血淋淋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向我求救。外祖父,郅儿心里没底,有些慌!”
薄钰紧张的站起身来,“这话,你从未说过。”
“今日关傲天同我提及了赵涟漪之事,我隐约觉得这里头怕是……有更可怕之事参杂其中!”沈郅神色凝重,“外祖父,你可还知道别的?”
“当年韩不宿救了我,后来由她引荐,我与老族长也有点交情,后来韩不宿被逐出了护族,老族长倒是私下里找过我一回。”夏礼安轻叹,“老族长说,护族的劫数已至,昔年造过的孽,到底是要还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薄钰不解。
夏礼安道,“我不是说了吗?护族原就是从秦开始,一代代延续下来的,第一代护族敬畏徐公,但是也从徐公身上得了些东西,造了点孽!听说是将徐公的徒儿,还有亲眷,都给炼化了……”
沈郅蹭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盯着夏礼安,一张小脸瞬时惨白如纸,“外祖父所言……当真?”
“这是老族长说的。”夏礼安轻叹,“想来不会有错!”
“炼、炼化……”薄钰战战兢兢,下意识的喉间滚动,“那会变成什么样?”
“此后徐公消失,有人说是去找了蓬莱仙岛,也有人说是成仙得道去了,横竖再也没人见过他。”夏礼安摇摇头,“反正,护族真的得到了长生药。”
沈郅咬着牙,“拿活人炼化,求来的长生药?”
夏礼安继续道,“听说这长生药有邪性,经过数代护族族长的净化,最后将这正邪之力从药中分开。后来发生何事,我便不知情了。”
凰蛊,凤蛊?
“所以凤凰蛊是活人炼化所致,而这邪气……”沈郅顾自呢喃。
应该就是爹娘前往瀛国大漠,奋不顾身的原因!
所谓的邪气,应该是怨气吧?
活人的怨气!
“可以外祖父,凤凰蛊应该不至于让人长生啊!”沈郅不解,“为什么护族的族长,换了一代又一代?凤凰蛊的存在,只是有其他的作用罢了!凤凰蛊,绝对不是长生的关窍。”
夏礼安点头,“如此,那关窍……应该在那被驱逐的邪气之上。”
沈郅骇然,“若是如此……”
眉心突突的跳,沈郅觉得有些头疼,想不太清楚,又拼命的想去弄清楚,于是乎整个脑子乱成一团麻。
沈郅终究年纪小,很多事都是听步棠和洛南琛说的,父亲和母亲,一直讳莫如深,未能告诉他更多有关于凤凰蛊的秘密,他现在所有的分析,都是零散综合而成。 “别想太多了!”薄钰轻轻拍着沈郅的肩膀,“等姑姑回来,你便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现在呢就不要多想了!反正你也想不明白!”
沈郅点头。
“郅儿,你莫要着急。”夏礼安低低的咳嗽着。
“外祖父,您别担心,郅儿知道分寸,不会胡来的!”沈郅弓身作礼,“让外祖父担心,是郅儿的不是。”
夏礼安想了想,“你过来,外祖父给你指个人,若你能找到他,许是真的能解开你心中所惑!”
沈郅大喜过望,“谢外祖父!”
“不过这人不太好找!”夏礼安面带犹豫,“你未必真的能找到!”
“请外祖父指教!”沈郅斩钉截铁,“不管有多难,郅儿都不会放弃的。”
夏礼安点点头,“你且去找你五叔的师父,是不是还活着,我也不知道,不过若是能找到你五叔也是极好的。他跟着那老家伙游走天下,知道的事儿一箩筐,肯定有你想要的答案!”
“五叔?”这是沈郅头一回听人提起这位消失已久的皇叔。
“我在牢里太久,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你且去找你皇伯伯,许是能有线索。”夏礼安解释。
“是!”沈郅行礼,“郅儿这就去。”
“哎呦,慢点!慢点!”夏礼安无奈。
这孩子着急的性子,俨然遗传了他母亲。
听说沈郅入宫,步棠第一时间相迎,“郅儿,你这般急急忙忙的作甚?是有什么事吗?告诉小棠姑姑,小棠姑姑替你处置。或者是有人欺负你了?没关系,你皇……”
“姑姑,皇伯伯在哪?我有急事!”沈郅打断了步棠的话。
“他这会……这会应该在御书房里,好似跟丞相和关太师在商议出使邻国之事。”步棠牵起沈郅的手,“走,姑姑带你去找他!”
沈郅犹豫,“姑姑,这样会不会打扰到皇伯伯?”
“你还真以为他稀罕那些朝政?心里巴不得抽个空溜出来,奈何被丞相和太师盯得太紧,没法脱身罢了!”步棠还不知道那小子的心思?
瞧着一本正经,其实上了朝也就只知道哼哼唧唧。
到了御书房,步棠直接撇开从善和丁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皇上,郅儿有要事找你!”
丞相尤重和关太师的眉心突突的跳,尤重身为丞相,自然是要说两句的,哪有皇后娘娘不经通传就闯入御书房的道理?
可尤重还来不及开口,就已经被关太师拽住,冲着他直摇头。
历朝历代的皇后娘娘都不似这样,邻国的皇后娘娘亦不似这般,独独咱这一朵奇葩,回头惹急了,能上你府中将所有家眷都揍一顿……连鸡犬都不放过!
皇帝胡闹惯了,如今再加上个皇后。
帝王家的两朵奇葩凑一处,简直是所向披靡,无人敢挡……
尤重只得偃旗息鼓,皇后的厉害,丞相府也是领教过的,如今连太师都不敢多说什么,他更不敢单枪匹马的往前冲,免得到时候皇后娘娘又去掀了自家屋瓦。
“这出使之事,就全权交给太师!”薄云崇丢下一句话,屁颠颠的跟着步棠往外走,“走走走,屋子里烦闷得很,朕带你去御花园玩去!若是御花园不够兴致,咱再出宫逛街去,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朕帮你提着。”
步棠翻个白眼,“先搞定郅儿,小家伙似乎有急事!”
薄云崇一愣,“又有什么折子要朕批阅?”
沈郅就在院子里站着,瞧着二人嘀嘀咕咕的出来,当即行了礼,“臣叩请皇上……”
“免礼免礼!”步棠抢先一步去搀沈郅。
然则却被薄云崇一把拽回来,“孩子长大了,终归是男女有别。小棠若是喜欢,就多牵牵朕的手,正儿八经,名正言顺,童叟无欺的,你的男人的手!”
步棠皱眉,“这是你亲侄子,我家少主!”
薄云崇牵着她往外走,“的确是亲侄子,但也是别人家的丈夫!”
沈郅,“……”
这让他想起了父亲薄云岫。
薄家的人,似乎对于另一半的执念,都是这样的疯狂而不可理喻。
一直到了御花园,步棠终于甩开了薄云崇的手,趁着无人便朝着他的腿肚子踹了一脚,“滚远点!刚才是给你面子,任凭你胡说八道,现在再敢拦着我与郅儿说话,今晚你打地铺,这个月都别想爬上我的床!”
薄云崇张了张嘴,原是要据理力争的,可一听到“这个月”都别想,当即偃旗息鼓,当个乖顺的好皇帝,扭头便冲着沈郅,柔声笑问,“郅儿,你有什么急事?”
“皇伯伯,我想知道五叔的事情!”沈郅开门见山。
薄云崇愣住,步棠也惊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老五的事情来了?”薄云崇不解,“郅儿,你这可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说,你闲得发慌,要不……皇伯伯给你派点事儿做?让你出使邻国怎么样?去吃个便饭,再慢慢悠悠的回来,要多惬意有多……哎哎哎,轻点轻点!”
步棠揪着薄云崇的耳朵,“再敢把朝政往孩子肩上扛,仔细我拧断你的耳朵。”
“轻点!轻点,小棠小棠……”薄云崇求饶,“朕就是随口一说,这不是开玩笑来着吗?开玩笑呢!郅儿,快帮皇伯伯说两句!快点!”
沈郅也不着急,“皇伯伯,这五叔到底去哪了?为何都没听你和爹提起过?”
薄云崇龇牙咧嘴的,“小棠,快松手,朕这会要跟郅儿解释呢!”
“好好说话!”步棠松了手,黑着脸坐下,再三警告,“说人话!”
“是是是,人话人话,肯定是人话!”薄云崇捂着生疼的耳朵。
还好没人瞧见,不然那帮宫人又得背后乱嚼舌根了,说他的皇后娘娘,何其凶悍霸道。
沈郅乖乖等着,薄钰就在后头的栏杆处靠着,从始至终都没吭声。关于五叔的事情,薄钰亦是从未听说,这会心里也是好奇至极。
“老五是庶出,其母亲身份卑微,所以先帝在世时亦不曾关注过他,他跟我们这几个兄弟靠得也不是太近。宫里的那些奴才,一个个都是拜高踩低的,没少欺负他!”薄云崇娓娓道来,“倒是你爹,看他可怜,偶尔还能帮他一把!”
沈郅敛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叨叨!”薄云崇说。
步棠眉心一皱。
薄云崇慌忙解释,“就是特别喜欢测字算命卜卦,还有看星象!”
沈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别人从师,都是找的当今贤士,他倒好,找的是江湖术士。好在先帝压根不管他,你横也好竖也好,先帝压根不搭理,所以他是唯一一个,连先太子都没瞧上的皇子!”薄云崇翻个白眼。
先太子都没瞧上?
“皇伯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薄钰不解,“什么叫,连先太子都没瞧上?”
“就是说,先太子当年篡位的时候,把他们这几个兄弟都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唯有这个五皇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先太子压根不把人放在眼里。”步棠撇撇嘴,“不过也是,人家成日念叨着要成佛成仙的,哪顾得上这人间帝王位?”
“先太子能理才怪!”薄云崇摇摇头,“你们都不知道,他那院子,一进去就云生雾绕的,进门就一碗符水让你喝,喝完还得跨火盆,弄得就跟要成仙似的,先太子瞧着他那副神叨叨的模样,恨不能一脚过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大军包围了皇宫,他这厢还在院子里作法……”
这种人,能登上皇位才怪!
自然,也就入不得先太子的眼睛。
“也就是说,当年那场乱子,唯有他保全了自身,压根没受任何的波及?”沈郅道。
薄云崇点头,“没错!大家都你死我活的,就他一个人逍遥自在的,最后老四死了,朕登基为帝,老二成了执政的离王殿下,他就离开了皇宫,跟他那劳什子的师父,远啊远,飘啊飘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师父?”沈郅提了一口气,“什么师父?哪儿来的师父?五叔的师父是谁?”
“等会,容朕想想!”薄云崇揉着眉心,“这都隔了七八年了,朕一时半会的哪里想得起来?”
步棠的手,默默的停在了他的腰间。
薄云崇猛地绷直了身子,“记起来了,叫什么道人,以前就在天桥下坑蒙拐骗,连小孩子的冰糖葫芦都不放过。后来跟着老五入宫,朕还见过一回!对了对了,他还装模作样的给你爹批过两句话!”
“什么话?”沈郅问。
薄云崇摇头,“你爹没说,不过他当时的脸色很差,似乎是受了这老骗子的影响。当时那老骗子还跟朕说了两句,说什么朕是自作孽不可活,气得朕当时就揍了他一顿。这老骗子临了临了的,还指着朕骂,说朕以后会还回去的……”
这么一想,薄云崇似乎察觉了不太对劲。
还……还回去?
“哈,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是有点报应啊?”薄云崇皱眉,“当年朕把他打得跟猪头一样,后来小棠见着朕,好像就没、没停过手……”
步棠收了手,“这么说,你的报应是我?”
“是福气!福气福气!”薄云崇连忙摆手,“朕是有福之人!”
沈郅抿唇,“若是知道当年他与我爹说了什么,那就好了!”
“你想想,当初到底说了什么?”步棠有些不耐烦。
“写了个条子!”薄云崇挠着头,“实在是太久了,朕委实想不起来,可能是老二随手一丢,就给丢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要不就是一把火烧成灰了?反正就是一张小纸条,被老二给揉成一团带走了!若是还在,你们再去找找,应该还能找到!”
薄云岫这人有点毛病,不管什么东西,都得摆放得整整齐齐,私人之物不许他人经手。尤其是他的书房,连魏仙儿当年,也因为擅闯而被薄云岫狠狠惩罚。
“你爹有个毛病,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喜欢放在书房,除了你娘,谁都不许进去。所以你若是要找线索,估计去书房找找,东西还在的话应该能找到!再不行就去关雎宫找,相思殿找,反正就那几个地方!”薄云崇撇撇嘴,“你也知道,你爹这人……相当无趣!”
所以生活习惯,以及个人喜好,皆很单一。
沈郅点点头,“我知道了!”
“郅儿,朕还是那个问题,你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老五的事情来了?是遇见了什么事?还是说……想起了什么事?你若是有事,可不许瞒着皇伯伯知道吗?”薄云崇是真的担心,离王府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可不敢有事!
“也不能瞒着小棠姑姑!”步棠也愁。
族长就留下这么个少主,万一出点事,她怎么交代?
“知道!”沈郅乖顺的点头,“郅儿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是五哥兄弟,我一直都没听说过五叔之事,如今才晓得,原来五叔是这般能人,怕是这兄弟之中,属他最有先见之明!”
“此话何解?”薄云崇问。
沈郅起身,轻咳两声解释道,“其一,后宫争荣宠,五叔的母亲争不过太后娘娘,也争不过我爹的生母,干脆就不争了,不争不抢反而活得长久。其二,唯有彻底跟皇位无缘,才能在前朝争斗中,保全自身。皇伯伯和我爹,一个身份尊贵,一个得皇祖父宠爱,最后险些成了俎上鱼肉。”
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薄云崇起身,插着腰,眯着眼,“敢情这老五,是最聪明的?连先太子,连你爹都骗了?”
“能骗我爹的又不止五叔一个,四叔不还骗惨了他?”说到这儿,沈郅神情一震,忙不迭回望着薄钰。
薄钰两手一摊,“与我无关,反正我没见过他!”
“你们这帮兄弟之中,就你和离王最蠢!”步棠轻嗤,“一个游手好闲,一个榆木疙瘩,结果……一个当了皇帝,一个执政多年。”步棠摇头,“想当皇帝的,一个都没当上,还赔了性命,不想当皇帝的,最后稳坐江山。真是难为你们这对难兄难弟了!”
众人沉默。
好像,是这个理儿……
“皇伯伯,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沈郅行了礼,撒腿就跑。
“哎哎哎,你去哪?”薄云崇扯着嗓门喊,“回头多进宫,找你皇伯伯玩!”
步棠翻个白眼,“又拿郅儿当偷懒的借口!”
“那你给朕生个孩子玩呗?朕整日抱孩子,不就没时间上朝了吗?到时候那帮老大臣也就不好说朕什么了。”薄云崇趾高气扬的看她。
步棠轻嗤,抬步往外走,“你以为是母鸡下蛋,说生就生?后宫之前那么多妃嫔,也没见给你生个蛋,现在就指望我一个,像话吗?再说了,我可没工夫给你生孩子,要生你自个生,老娘不伺候!”
“朕伺候还不成吗?”薄云崇紧随其后,“小棠,打个商量呗,咱们生个孩子玩,就跟郅儿那般聪慧,那得多好玩是不是?”
“要生你自己生!”步棠走得飞快。
薄云崇轻叹,“朕倒是想啊,可朕这肚子不争气啊……小棠,小棠……”
离开御花园,沈郅直接回了离王府。
爹在离王府的时日最长,即便后来搬去了问柳山庄,但很多要紧的东西,都还留在这里,所以来这里找肯定没错。毕竟空缺的七年时间,爹一直守着问夏阁。
问夏阁的书房里,薄钰和沈郅到处翻找。
“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吧?爹很不喜欢别人进来。”薄钰被罚过,这会还心有余悸,“要不,你找找,我、我出去帮你看着,反正这地我不熟!”
“爹不在,黍离也不会闯进来,你害怕什么?”沈郅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薄钰深吸一口气,“好像……也是哦!”
“找!”沈郅找完了抽屉,“别废话,快点找!”
薄钰慎慎的点头,脊背还是有些发凉,总觉得很快就会被抓包似的。
整个书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仍是没有踪迹。
沈郅撇撇嘴,干脆爬上了书桌。
“喂,爹会骂人的!”薄钰急了。
爹在的时候,别说翻找,就是打碎这里的一杯一盏,都会被丢去刑房领罚。即便现在父亲不在了,薄钰仍是心惊胆战,“你快点下来!”
沈郅站在桌子上,双手叉腰环顾四周,爹会把东西收在哪呢?
蓦地,他眼前一亮。
这房梁上好似摆着什么??
“阿左阿右!”沈郅疾呼。
阿左阿右在门口探头,没敢往里头走。
可离王在时,哪个不怕?离王现在是不在了,可一个个仍是心有余悸。
“快进来,帮我把房梁上的东西拿下来!快点!”沈郅下令。
阿左默默的进门,青了一张脸,纵身一跃,快速将房梁上的东西取下,呈递到沈郅手中之后,紧赶着便退出了书房。
这是一卷牛皮纸,外头拴着一条红绳,继而卷起来,拴在了房梁上,若不仔细看,委实找不到。
“快看看!”薄钰欣喜若狂。
沈郅解开红绳,外头是一卷牛皮纸,但里头裹着一张被揉皱,而后又被铺平的纸。
上头,只写了四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