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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卷]
第9节 第三九章 香消玉损
第三九章 香消玉损
雅芬似乎听见了韦嘉呼喊声，身体渐渐平息下来。雅芬从昏睡梦中醒来。她睁开模糊泪眼盯着韦嘉看了好一阵子，认定了自己还韦嘉怀抱里，心情这才安静下来。
雅芬平稳了一下情绪，与韦嘉说她做了一个好生奇怪梦。梦见一群身着白裙子天女，手捧着鲜花，来到一片山坡上。
雅芬穿着水蓝裙子，也站立山坡上。其中有一个个子高挑天女，笑盈盈地拿着一个花环走到雅芬面前，没有言语，将花环戴雅芬头上。
雅芬戴上花环，感觉身体飘飘欲仙了。那天女冲着雅芬莞尔一笑，说：雅芬，你现是第十三个仙女了，你凡尘缘分已经熬到头了，该跟着我们回去了。
雅芬执意不肯，说：我凡尘缘分还没有竭呢。我韦哥哥从遥远江申城来接我了。明天天色一亮，我就要跟他回去了。我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我不会跟你们走。
天女道：唉，事到如今，你别有什么非分妄想了。你那韦哥哥是个凡尘浊物，是沾染不得你这仙姑身子。你们今生是有缘无结果。再说，那浑浊世间有什么好留恋？你受得苦累还不算多么？还是想开些，看破红尘，跟了我们去，我们带你去地方，才是你极乐世界……
雅芬还是肯跟着天女们去。说即使韦嘉是个浊物，她也认定了。等待天亮了，要跟着韦嘉回江申城里去。
天女说：莫要等待天明了。待鸡叫五天，天开始亮了，你自然就会跟着我们走了。尘世莫要流连，早晚人人都得走，不过是迟早而已。你走早，也没有什么遗憾。你是一个纯净女子，因而便是我们这样天女来为你引路去另外一处极乐天地。那里没有任何烦恼和忧愁，每日都是晴天白日。地面是翡翠玉石铺就道路，空气里没有一丝灰尘。即使有空地，也都全部被奇异花草生满了。所有河道都是黄金钻石铺就。你去了那里，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
雅芬还是执意不肯跟着走，说是放不下她韦哥哥。那天女思想片刻，便一挥水袖，雅芬身体即刻腾空起来，漂浮着跟着那群天女们远去了……
雅芬使劲挣扎，呼喊韦嘉名字，这才苏醒过来。
韦嘉听罢，觉得雅芬梦奇怪，安慰雅芬，说：你做是好梦啊！梦见神仙了，是要走桃花好运了。你病会慢慢好起来。这是吉祥梦兆
雅芬听韦嘉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梦。梦里天女没有能够带走自己，就等熬到天亮，韦嘉带着她回江申城里那间出租小屋里去。重回到过去美好日子里，每天可以挽着韦嘉胳臂，去小区林荫道上散步。夜里和韦嘉裹一个被窝里，亲热依偎着，听韦嘉说故事给自己听。那般美好事情，仿佛就眼前了。
雅芬想着想着，又感觉浑身无力，气息吊不上来，渐渐昏迷了过去。韦嘉以为雅芬说话累，需要休息了，她又安静地睡着了。韦嘉没有打扰她，这一夜，韦嘉一直都这样拥抱着雅芬，感觉着她温热体温，传导自己身上。这便是一种莫大安慰和暖意了。
待雅芬叔父家公鸡啼鸣第一声时，雅芬忽然惊醒过来，她浑身僵直，瞪大眼睛，深情地望着韦嘉，断断续续地说：韦哥哥……你多保重啊……雅芬……雅芬……走了……
雅芬说完此话，拼足力气想呼吸出后一口气息，可是这口气没有吊上来，她嘴巴动了动，没有见声音了。雅芬渐渐合拢住美丽眼睛。然后头一歪，韦嘉怀里咽下后一口气息……
韦嘉见情况不对劲，用手指掐住雅芬人中，摇晃着雅芬身体，呼唤着雅芬名字。可是没有任何作用了。雅芬心跳停止了。雅芬走了。她安静地心爱人怀抱里离去了。
韦嘉呼喊着雅芬名字，放声悲恸大哭起来。韦嘉久久不肯放松怀抱里雅芬。她去很安详，像是刚刚入睡样子。苍白俏丽脸容，还弥留着几分对人间眷恋。这份眷恋是给韦嘉，她舍不得离开韦嘉怀抱……
雅芬叔父早已知道雅芬不行了，就这一两天要落气了。同时，也给雅芬备好了一口简陋薄棺材，准备寻找个山坡，草草安葬完事。
韦嘉不同意。要买一口上档次松木棺材。雅芬叔父说距离这不远小镇上有现成松木厚板棺材，很沉，油漆过九遍桐油，经久耐用，就是价钱贵。一口棺木少说要八千到一万多元。韦嘉说价格再贵也要买。雅芬殡葬所有费用，都由他来出。
于是，雅芬叔父从韦嘉那里拿了钱，把一口上品棺木买来，装殓了雅芬。韦嘉依旧让雅芬穿着那身水蓝色连衣裙，头发上扎着白色蝴蝶结。韦嘉特意为雅芬描画了淡妆。往棺椁里散了一些秋季野花。
后，韦嘉见雅芬就这么去了，连件像样陪葬品都没有。便乘人不注意时候，将手指上那枚猫眼翡翠戒指取下来，戴雅芬右手无名指上。然后才合并上棺木盖子。当帮助安葬工人用榔头将棺椁钉子，敲击进棺椁时，韦嘉心都碎了。每敲击一下棺钉，韦嘉心都要跟着紧缩一下。直到全部棺木钉子缀满。
棺椁停放院子中间，请当地唱丧歌班子，念叨一晚上超度亡灵唱词，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刚蒙蒙亮，便由雇请工人们一路抬着棺椁，送往预定一片长满水松林山坡上，下葬掩埋了。
韦嘉颤抖着双手，掩埋下第一铲土。随后便由雇请工人填土掩埋。半天时间，按照韦嘉要求，堆起一个比较大坟墓。然后将墓碑立端正，浇筑好。墓碑上题字，是韦嘉书写。然后由石匠现场雕刻上去，再用红油漆填写描红好。
韦嘉书写了十二个字：纯净玉女。雅芬之墓。韦嘉泣立。
看着垒砌坟墓，韦嘉心颤栗着。他默默心里念叨着：雅芬妹妹，你走好了。他年若是我回家乡，再来看望你。有这样一片自然山林相伴着，你不会寂寞。因为还有我心一直相伴你身边……
韦嘉临走时，又给了几千元钱与雅芬叔父，让他经常照看着雅芬坟墓，不得有损坏了。雅芬叔父得了钱，连连感谢点头，说保证会将雅芬坟墓照看好。
韦嘉这才放下心来。韦嘉后一次抚摸着雅芬墓碑，心里与雅芬说着话：雅芬妹妹，我要走了。你好好安息吧。不要惦念着我。我会好好生活。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相会……
韦嘉走了。他一步一回头。好像雅芬就站立山坡上，穿着那身水蓝色连衣裙，向他轻轻挥动着手臂……：##&&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