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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跟二伯是村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绝不像我父母亲那样,三天两头的吵架干仗。可是,我听到哀嚎和木棍的断裂声,却是不可否认的打架闹事的动静。
我后背紧贴着院墙,侧着身子将头探了出去,极目瞅了一眼半掩着的大门,却看不到人影的晃动,好像突然中陷入了安静。
无法猜测二婶为什么那么绝望的哭诉,也想不清楚木棍落在了哪里被折断,但是,父母亲打架的过程,早已清晰地映出了脑海,木棍的折断肯定是打人的结果,绝不是碰巧的折断,毕竟二婶的哀嚎,已经透露出了绝情下的犯愁。
想着的时候,我的心猛然一惊,脚步也是无法控制地迈了出去,一步并作两步地快奔中,闪眼的功夫,我已经站在半掩着的大门口,眼前的景象,吓得我双膝发软。
小雅披头散发地瘫坐在院子中间,二婶手里提着半截木棍,怒气冲冲地瞅着小雅,铁青的脸上,聚出了凶巴巴的丑态。
“二婶,你们怎么啦?”
我发出惊问声的时候,大步跨进了门槛,直奔着挡在了二婶的面前,平展着双手做出了阻拦的姿势。
其实,当我出现在大门口放眼一瞅时,心里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小雅披头散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清清楚楚地透露出了跟王程控苟且的实情败露。
“哎吆呀!阿香,你说婶子以后怎么见人呀?”
咣当,一下,木棍只落地的那一刻,二婶瘫倒在了地上,直接坐在了我并拢双脚的前面,不停地用双手扑打着地面,但哭声却是压抑着的低沉,并没有放声大吼。
二婶的哭泣问话,更准确地验证了我的猜测。
“二婶,您先别哭,遇到事情咱们商量着解决,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天也塌不下来。”
我半蹲在二婶身边,双手快速地抓住了二婶拍打着的双臂。
虽然我已经明白了真相,但我必须要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否则,有可能会招致二婶的归罪。道理很简单,知道了小雅跟王程控的苟合事情,必然要采取阻拦,或着要说给二婶,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做,所以绝对不能引火烧身。
“阿香,你不知道,真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活呀!”
二婶哀声说完时,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开始了疯狂的晃动。
我被二婶疯狂地摇摆中,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也没办法说话。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强行挣扎着摆脱了二婶的拉扯,我向后挪动着半蹲的姿势,稍微远一点的拉开了距离。
“二婶,你跟说说,我姐到底怎么了,你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满含着埋怨语气的吼话,我已经想好了,必须要用吓唬的话语,让二婶知道害怕,从而减弱怒气。
事实上,我已经看到了小雅绝望的神情,也感受到了小雅决然的态度。虽然我还没想明白,她究竟会怎么做,但是,我能想到人在绝望之后所想到的可怕结局。
一个待嫁的黄花大闺女,居然跟离婚的男人发生那样的事情,绝对不是可以原谅的大事,也不是所有人能够接受的事实。
“阿香,你不知道啊!小雅居然跟王程控好上了,还怀上了王程控的孽种,你说我还有脸活着嘛!”
二婶说完话的那一刻,很猛然地一头磕在了地上。
我手忙脚乱地双手捧住了二婶还要磕碰的脑袋,虽然惊恐不已,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对小雅做过提醒,可是我并没想到,怀孕已经变成了事实。
当听到了小雅怀孕的真相时,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也想不出还能怎么做。但是,第一反应,必须要拉着二婶进屋坐在炕上,由于院子里说话,很容易被过路的人,还有邻居听到。这么羞辱门风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也不能被传出去,因为我跟小雅是一个爷爷的宗亲。
“二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只能想办法挽救,怨天尤人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有,名声要紧,咱们还要活人呢!”
一边沉声说着,一边使力拉扯着二婶站了起来,我这时候对小雅有着强烈的愤怒。惹出了这么大麻烦,她居然还能那么的沉着冷静,好像不关自己一样。
怒怒地瞪了一眼背身坐着的小雅时,我搀扶着二婶漫步走进了堂屋,又帮着二婶脱去了鞋子,强行推着坐在了炕上。
“阿香,你说说到底该怎么做呀?万一被婆家知道了,那你哥的婚事就完了,这个家也就麻烦了。”
二婶狠狠地抹了一把未干的眼泪,青紫色漫过了消瘦的脸庞,皱纹显得越加的密布深凹了。
我沉思了片刻,突然中意识到小雅还在院子里,顾不上回答二婶的询问,慌张着跨出了屋门,好在小雅并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原地。
“姐,赶紧起来进屋,被别人看到真就没救了。”
轻声催促着的同时,我伸手硬扯着小雅站起了身子。
“我还哪有脸呀!哥和爸已经找王程控了,不知道闹成啥样子了,能顾得了嘛!”
小雅轻声嘟囔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既恐惧又担心,但是却想不出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进门之后只看到了二婶和小雅,我心里本来就在犯着嘀咕,却没想到结局竟然是如此的吓人。我并不担心二伯会怎么样,可是我那个堂哥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犯浑是他的一贯作风,而且又摊上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为什么不阻拦呀!万一出了人命,你这辈子能安生嘛!”
无语的时候,我只能说点怨气的话。
小雅勾着头,双手互搓着,显得特别的悲催,好像是突然中意识到了恐惧,又仿佛是猛然间感觉到了压力。
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是,我感觉遇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跟男方见面,更不能打架闹事。王程控跟小雅的偷情,属于你情我愿的结果,并不是单方面的原因,也不存在欺骗和引诱,因为小雅是成年人,完全有承担责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