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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凡看到了父亲转身的迈步,好像放弃了解释的想法,而是很缓慢地转身抬头,亲和地迎视着母亲,仿佛做好了开口解释的准备。
妈妈看到爸爸背着手向着堂屋走去,立即踏步走下了厨房门前的台阶,直接站到了丁不凡面前,温声漫语地说道。
“你同学那么有钱,你干嘛不多借点,其实我这一千元根本就不够用,多几百元该多好。”
她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让我感觉到了巨大的羞辱。
即便是丁不凡再有本事,借钱的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没限额的开口,况且我已经想到了那个借钱的人是谁,心里已经产生了厌恶感,如果我早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让丁不凡去她那里借钱。
虽然心里有着不少的怨气,但是,我绝对不敢在母亲面前插话,万一再有刺激,母亲动怒之后的表现,不可能估计我的面子。
“对不起婶子,我只能借这么多了,再多一点都拿不出来。”
丁不凡急切地解释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好像没说假话的习惯,而且还表现得特别的诚恳。
我横着跨了一步,侧过了身子,想背着身子给母亲传递眼神,可是倔强的母亲,根本就不看我的眼睛,而是偏着头紧盯着丁不凡。
“借一千也是借,借两千照样时一个人情,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既然人家答应给你借钱,那就应该多加上一些,这样咱们不就手头宽裕了嘛!这一千元勉强够买衣服,可是你哥哥没一分钱的领用钱。”
妈妈低声漫语的说话,已经带出了清晰的埋怨语气。
她把我哥哥给丁不凡比喻着哥哥的说法,让我真的有点面红发烫的感觉。尤其是提到我哥哥没零花钱时,我心里还真有着愤恨的感觉,可是只能愤恨,绝无其它的办法。
“婶子不知道,其实我同学也就这一千元的积攒,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再说了,人家已经借给了我一千元,再加码好像不地道。”
丁不凡低声说着的同时,抬手擦了一把鬓角的汗水,乘机斜视了我眼,但照样有着躲躲闪闪的举动。
不过,他这样的解释,却让打消了我怀疑的那个人。不管是我所在的那一届,还是低一届的他们,传言最富有的人,只有我的同学叶玉婷,绝对没其他人。可是,叶玉婷的家境,绝对不是只能拿出一千元的事实,而是当时首屈一指的万元户。这一点早就轰动了全校,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实,而且叶玉婷确实就住在县城。可是他的解释中,却很明显的不是对叶玉婷的描述,仿佛另有其人。
“算了吧!反正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说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你陪着阿香多说说话,不能让她再胡思乱想了。”
妈妈急声快语地说完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很用力地向前拉扯着,我不得不迈步走到了丁不凡的侧身处。
“我去给不凡做饭,你领着不凡去你哥哥的房间,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但绝对不能出远门。”
她怒气冲冲的吼话,瞬间让丁不凡的脸上挂出了惊诧的表情。
我立即点头应诺着,却并没有移步的举动,因为我看到了丁不凡的急切的眼神,也看到了唇动说话的着急。
“婶子,你干嘛不让阿香出院门呀?其实我们出去转转蛮好的。”
丁不凡急切的语气,带出了特别清晰的疑惑心态。
当我听到这句问话声的时候,心里还真有点看笑话的想法,而且更希望丁不凡能够说服母亲改变想法,毕竟,我要外出的打工想法,已经沉淀在了心里,不可能轻易被母亲的严管而打消。
“不凡,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但是,以后你千万不能让阿香跟你二伯家的小雅来往,那个小雅可不是东西了,我怕她带坏了阿香,更担心阿香听信别人的话而上当受骗。”
妈妈向前探了一下头,压低了嗓门说着低语声。
她的神态显得特别的神秘莫测,好像是不得已的说着悄悄话。最要命的是,她居然直接开口说着对小雅污蔑的话语。我听着她的言辞,还真想开口辩解,可是她的恼怒情绪,绝对不是丁不凡所能承受的恐慌,更不是几句难听话语,所以我真不敢擦嘴解释。
丁不凡微微一笑时,轻轻地摇了摇头。
“婶子放心,阿香时高中生,有自己的见解,怎么可能因为别人而学会,也不可能跟着堂姐被带坏。”
“这话可能不这么武断,跟好人学好艺,跟着苍蝇还不去找尿管嘛!反正你必须要按照我说的去做,现在的世道变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预防,不能等出了事再去考虑。”
“不会的,我相信阿香会是非分明,不可能学坏,婶子管的有些太严了。改革都开放了,咱们都得转变思想观念,有些事情看起来不正常,其实属于很合理的现象,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少跟我讲大道理,世道再变,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当做正常。不跟你说了,我去做饭,你好好的说说阿香,一定要做好人,千万不能一步走错而悔恨一辈子。”
妈妈说完话的时候,狠狠地转目瞪了我一眼,立即转身踏上了台阶,快步跨进了厨房门。
我从母亲的背影上收回视线,慢慢地划动着迎住丁不凡疑惑不解的眼神,却只能瞥着嘴唇浅笑了一下。
此刻,我并不担心丁不凡会不会逼问小雅的事情,而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巧妙地探问出,住在县城的那个同学到底是谁,那借一千元的关系,给我的感觉肯定是很铁的样子。而且,我对姑姑家的住房条件心知肚明,在县城里一夜未归,肯定不是在我姑姑家过夜。
“我想跟你说点重要的事情,说完我就走。”
丁不凡温声说完时,脸上已经表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仿佛将要说出来的话语,绝对是大事即将发生。
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立即迈出了小步,走在了丁不凡的前面,向着哥哥的新房走去。其实,哥哥的每次不在家,倒是给我跟丁不凡单独安静的相处,提供了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