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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琴师
景珏那边还堆积了很多上报的密函要去处理,但是翻来覆去,也只找出了一本兵书出来,他拿过去给了宁雨宣,“这里只有这本兵书,你若是不愿意看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来帮我一起处理这些军务,军师大人?”
现在还在拿自己打趣,宁雨宣接过那本兵书,那本书的边缘都起了褶子,看样子被翻阅过很多次,“你的那些军务我都不熟悉,只会拖延你的进程,若我对这些事情了解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帮得上你。”
她倒是有心想帮景珏分担一些,但是时间上来不及,就像是当初接管景王府的账目的时候,她没有管过府中的中馈,也是跟着福伯学了好几天,才将账本摸透的,如果放在军务上面,只怕自己会延误军事。
两人也不再多说,景珏将书给她之后,便坐回了案前,提笔在那些密函上坐着记号。
宁雨宣翻阅着那本兵书,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早知要留在这里的话,她就将自己的那本东瀛志给带来了,倒不是说那本东瀛志有多有趣,只是那本书上描述了东瀛岛上很多的奇花异草,都是能入药的,若是有机会能去一趟东瀛,若是真的就像书中描写的那样,那她就怕舍不得回来了。
当然这里的东瀛,不是在现代中指的日本岛,倒像是中国古代诗词中所描述的东海岛屿,与蓬莱齐名。
兵书上的内容极为枯燥,她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景珏坐在那里,眼神只注视着手中的信笺密函,好像是不论是还在临都的时候,还是在幽城的时候,他总是有这么多的奏章或是密函需要处理,想来景珏最悠闲的时候,就是在大年初一之后养病的期间了。
她看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剑眉星眸,在景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也难怪冯紫玉一心想要嫁给他。好在他还算专心,一直没有与别的女子纠缠不休。
思绪蔓延,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再没有。这一次景珏真的要修书给冯子谈的话,他就要和冯子谈和冯紫玉绑在一起了,等到他登上皇位,那冯紫玉是必定要入宫的了,那个时候,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而岑尤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将景珏给他的书信看完,愤恨得将信纸搅碎丢在地上,最终没有去找周丰,那信上的字迹是周丰所写,他是认得的,自然不会看错。
而信上的内容是周丰在质问景珏,为什么要杀害那幽城的五百伤员。这也是周丰为什么会轻易地被景鸿请走的原因,他是想为那无辜冤死的五百伤兵报仇。
岑尤终于明白,景珏为什么刚才一直咬口不答应让他去找周丰讨个说法,而他自己对这件事情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景珏料定了他看完这封书信之后,会无脸再去见周丰。
按照宁雨宣和景珏不谋而合的计划,景珏率领着十万大军盘踞在青石镇没有任何动作,景鸿本没有猜出他是什么意图,但是等到阳城传来情报,说是冯国人越过了淮水攻打阳城,不仅内忧未解,现在外患又起。
景鸿咬着牙,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只好又下令让周丰带着一部分人马去守着阳城,皇位丢给了景珏的话,那只是他们皇族的事情,但要是阳城失守,那他便是景国的罪人,死了安葬在皇陵,也难以面对景氏先人。
周丰一带着人从青城离开,景珏便率领着大军从青石镇出发,朝着临都攻去。
而宁雨宣则是和其他人都留在了青石镇的驿馆中,怕景鸿又故技重施,这一次他将秦风和自己的所有亲卫全都留下了。
时间飞梭,离景珏出征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花开花逝,也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人间四月芳菲尽,日头渐烈,隐隐有了初夏的意味,暮春时节,驿馆后院的碧绿池塘中,也有冒出尖角的小荷。
外面是战火纷飞,而青石镇自从大军走后,进出依旧受了景珏的控制,但是镇子上的人们明显是少了一些压抑,这里安定如初。
一个多月的时间,宁雨宣只能待在驿馆中,因为周云最后还是回到了岑尤的虎骑军中去了,整日跟着她的又变成了秦风。宁雨宣不厌其烦,但是看着楚楚倒是乐在其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之前将东瀛志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如今已是倒背如流,只得让秦风找来一架琴,许久未曾练琴,怕是手艺生疏了不少。
池塘边凉风吹袭,这中暖风带着燥热的气候,楚楚已不会再念叨她了,宁雨宣让秦风帮她搬着琴去了池塘边。
细指拂过琴弦,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琴,但是琴音尚准,琴弦绷得紧紧地,轻拢慢捻之间,便有熟悉的琴音从指间流泻而出。曾经寻况大师去冯国皇宫演奏的时候,她有幸那日也参加了宫宴。
寻况大师是闻名的琴师,其中不得不说的一点是,他曾经是冯紫玉的老师,在宫廷之中教导她琴艺,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放弃宫中琴师的身份,外出远游,自此宁雨宣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冯紫玉依旧住在这里,也常来池塘边散步,只是她每次想做些什么,或是像之前那样给宁雨宣一巴掌,但秦风总会拦住她。这会儿听到了宁雨宣的琴音便走了过来,脸色很是不好看。
宁雨宣弹奏的曲子,分明是当初寻况在宫宴上弹奏的那曲,冯紫玉语气嘲讽,“景王妃这弹奏的莫非是寻况老师的明月松林?只是你这琴艺,就别拿来辱没本宫的老师了,若是老师知道,只怕是会砸了王妃的琴。”
现在天气渐热,但是还是暮春时节,宁雨宣尚穿着春衫锦裙,而冯紫玉已然换上了夏季的薄纱湘裙,她似乎是极爱紫色,紫色的绣蝶湘裙衬得她盛气凌人,高不可攀。宁雨宣在她常来的后院弹奏老师的曲子,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她,冯紫玉如是想。
被打断了兴致,宁雨宣也不恼,这些天里也不是一次两次她找上门来了,宁雨宣手俯在琴弦上面,勾挑之间,说道:“现如今,我连弹奏什么曲子,公主也要插手一脚了,只是若我是辱没了寻况大师的曲子,那找我的也该是寻况大师,公主又是以什么名义来训斥我的?”
冯紫玉眉峰微挑,说道:“本宫是以什么名义你不知道吗?当初本宫是老师的唯一弟子,自然有资格训斥你。”
闻言,宁雨宣倒是笑了一声,琴音从指尖流出还带了一些自己的情绪,这才是对寻况大事的辱没,她双手离开了琴弦,覆在琴弦上直到琴弦没了震动才离开,身后站着的是秦风,一直提防着两人发生冲突,而自家的王妃受到伤害。
宁雨宣起身站在冯紫玉的面前,浅浅笑着,“公主若是忘了当初寻况大师为什么离开冯国皇宫的原因,我倒是不介意提醒公主一句,你的父皇,对寻况大师做了什么事。况且后来他也严明,公主不再是他的弟子,想必是公主离开冯国太久,这些事情都忘得干净了。”
此时这里除了他们三人也没有旁的人了,以往与宁雨宣争斗的时候,她都能胜,宁雨宣便是默默无言离开,但是这一次轮到冯紫玉哑口无言,当初寻况大师成了她的老师,这是她的骄傲,但后来发生的变故,也是她的耻辱。
冯紫玉咬紧了牙关,视线落在她的琴上面,她转而笑着:“对,你说的没错,本宫是没有资格来说你,但是本宫说过,本宫迟早会代替你,成为王爷的妻子,我有王爷从临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而你只能在这里弹琴解乏。”
宁雨宣依旧笑着,但是那笑容渐冷,她起身抱着琴,便要回屋子中。
冯紫玉见她是要离开,她上前一步拦住宁雨宣的去路,笑得恣意张狂,“你现在就急着走做什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王爷在给我的信中说了什么吗?”
眼见着宁雨宣怒火渐起,秦风走到两人中间,面对着冯紫玉,“公主,我们王妃已经累了,想回去歇息,还请公主见谅。不管王爷信中说了什么,那是公主的事情,王爷自会给我们王妃写信的。”
还不容易绕开了冯紫玉,宁雨宣抱着琴要回去,秦风跟在后头讪讪地笑着,对宁雨宣道:“王妃,这琴太重了,我帮您背着吧?”
宁雨宣绕开他伸过来的手,兀自抱着,走在长廊上,穿堂风吹着长廊下面的灯笼摇摇坠坠,秦风还在后面半步不离地跟着她。宁雨宣冷着声问道:“信呢?”
突如其来的问题秦风没明白过来,竟还傻傻地问道:“王妃说的是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