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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黑咖啡
碧蓝的女生换衣区。
张声拿着手机咬着下唇，整个脸和脖子都是红的，付萌萌从旁边看过来：“你怎么了，发烧了？”
说着就要来摸她的头，张声连忙低下，付萌萌恍然大悟：“一定是你家小涛又说了什么。来来来，快让我看看是什么。”
“才没有！你快换衣服啦。”张声说着就推了她一把，付萌萌嘿嘿一笑，“我早换好了，现在是你还没换啊，只记得给心上人发短信了。”
“你别胡说。”
“我胡说？”付萌萌斜眼看她，“你要说你对李涛没意思，我可就要下手了。”
“你又胡说。”
“我给你说真的！虽然他现在出来打工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上大学，但这些对我来说完全都不是问题！”
张声一怔，还没说话，那边的常梦秋就冷笑了两声：“这可真是好姐妹。”
付萌萌皱了下眉：“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提醒有的人别太傻了。要不好好的青梅竹马不知道到最后便宜谁了。”
付萌萌冷笑了一声：“这是你的心思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李涛来了，你连练习都不练了，一个劲儿的盯着别人看，张声没发现，不见得我也没看到。你要不说，我也懒得理会你，你既然开了这个头，别怪我不给你留脸！”
“你胡说！”常梦秋脸涨的通红。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知道。”付萌萌仰着下巴，“怎么，不服啊，不服找教练呀。我觉得李涛好，我从不避讳张声，我就是觉得他好！不过只要他们还在一起，我就不会搞破坏，倒是你，别在这里挑拨是非，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练球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常梦秋简直气疯了，“这次省赛成绩你还不如我呢！”
付萌萌一笑：“我乐意，反正我已经确定要上K大了。你不是要上H大吗？这个成绩可上不了啊。”
常梦秋大叫一声，就要来扑付萌萌，付萌萌丝毫不惧，眼看两个人就要掐在一起，张声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不管是谁，都给歇了。李涛，是我的！他过去是我的现在是我的将来也是我的！”
……
…………
整个换衣室都静止了，此时屋里并不只是她们三个，碧蓝这两年的招生情况都是呈爆发状态的，特别是上一次省赛女子组这边来了个德比一时连大梁的各大报纸电视台都上了，虽然从总数上来说，搞运动的女生还是比男生少了些，可也有四十多个学生了，此时屋里，也有十几个人。
张声付萌萌是老人，就算是常梦秋，在她们眼中也是前辈了，本来她们在一起掐，剩下这些要不是茫然失措，要不是看热闹，而此时，张声一喊出来，那是都怔住了。
她们不都还是学生吗？
谈起这件事不都还是羞涩的吗？
这不是要避着人的吗？
虽然再过几年，大梁市的确有穿着校服的男生带着女生游街串巷，可在此时，这的确是不多的，而且，那样的在以后也不是多数。所以此时众人心中那个纠结啊，简直都有些不知要怎么表达情绪了，张声却仿佛没有感觉，她挺着腰：“萌萌，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要做好姐妹，你就不能对李涛下手！”
付萌萌点点头。
“还有你，常梦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第一，我同萌萌的事和你无关，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我们可以试试，不愿意，你也没必要在我们之间嘀咕，咱们是犯不着结怨的；第二，咱们本来没什么交情，所以对你也不好有什么要求，但你要是真对李涛下手的话，那就是我的对手，我会全面打击你的！”
常梦秋本来也在发怔中，听了这话，哼了一声，本来想说两句的，到底忍住了。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害怕张声，只是不想表现的自己多么在意李涛似的……她才不会在乎注定上不了大学的李涛呢！
张声不再说什么，转身换了衣服出去了，她表现的很霸气，但一出去，就恨不得垂墙，啊啊啊啊，她竟然说了那番话！幸亏小涛不在大梁啊！
李涛当然不知道碧蓝还有这么一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他再次回到了爱动，现在是彻底放寒假了，爱动比早先更热闹，但很快，宿舍楼就冷清了起来——虽然鼓励调休，可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回家过年，爱动也只能挤出最基本的人手维持运转，李涛的两个室友都走了，整个宿舍就剩他一个。白天无所谓，晚上，总归是有些寂寞了，特别是当魔都各地拉起过年促销的招牌，新年到的名堂体现到各个角落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无所谓。虽然他还在电话里安慰自己的父母，告诉他们自己很好。
不自觉地，他开始延长回去的时间。
十点半、十一点……
早上，他也会更早的过来，锻炼、背英语。魔都比大梁资源丰富的太多，这里甚至每天都能买到英文报纸，所以他不仅背英语，还会每天都买一份报纸看。
爱动晚上十点半关闭各种设施，但并不是完全闭馆，招待区会持续到十二点，所以他每每在十点洗了澡后，拿着报纸来招待区，看到十一点半再回去。招待区的人一直不多不少，不过在临近过年的时候终于少了起来，等到大年三十，更是除了一个值班的，只剩下他一个，他看了一页报纸，准备回去，刚站起身，就被叫住：“少年仔，要不要这么没有义气啊。”
他回过头，就看到了柜台里的那个值班人员，这个值班的他倒是知道的，名叫戴维，一般来说这种招待的地方都喜欢用年轻男女，女生要比男生更受欢迎一些，而这一位，丑是不丑的，可已经有四五十岁了。他也听武学实耿明议论过他，说他的咖啡做的一级棒，多少咖啡屋都对他伸出了橄榄枝，他都没有动。
他本人不爱喝咖啡，也从没点过——这里的东西都是收费的，一杯最普通的咖啡也要五十，别说他不感兴趣，就是早先有点好奇也被价格打败了。
他不爱说话，这一位也不多嘴，所以他们虽然经常见面，却是从来没有交谈过的。
“过来过来啦。”戴维对他招招手，“这大年下的你准备去哪儿？还不如同我一起过算了，我请你喝咖啡。”
“……天晚了。”
“那又怎么样？”
“会睡不着。”
“胡说！你听谁说喝咖啡会不睡着不的？不喝才会睡不着。来来来，今天你有福，正巧我没事，就给你展现一下我的绝活，今天……今天就喝黑咖啡！你那是什么表情，知道黑咖啡代表着什么吗？母亲！难道在这种时候不应该想起母亲吗？”
李涛突然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而那边戴维已经忙活了起来：“我告诉你，想要冲出一杯令人满意的咖啡，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什么样的天气要喝什么样的咖啡，咖啡师的心情都会影响咖啡的质量，你平时喜欢喝什么咖啡？什么？没喝过？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李涛继续无语。
“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杯咖啡？唔，我突然想给你做初恋了。好吧，喝完这杯黑咖啡，再来一杯雀巢，不要小看雀巢哦！喂，你给点回应好不好，这大年下的，就咱们俩，难道不该热闹一下吗？”
大年值班的当然不只是他们两个，不过在这个时候大多都去投奔各种亲朋好友了，而爱动的联欢是放到十五——那时候大多数员工都回来了，也更有搞头。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别人了，可李涛的交际能力实在一般，这时候还真找不到谁和自己一起过大年下的，他本来准备回去后等到十二点给家里打电话，现在看来在这里打也一样。
见戴维很想交谈的样子，他想了想：“我对咖啡不了解。”
“那你就不能说点别的？比如说，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不回家？”
“……这不是隐私吗？”
戴维哈哈大笑：“你小子，总算没白看那么多英文报纸，这点好，我喜欢。那好吧，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回家，虽然我大概能想到是为了什么，来吧，尝尝，你人生中第一杯黑咖啡，看看喝了之后会不会想妈妈。”
李涛端了起来，他听说过咖啡是很苦，特别是黑咖啡，所以只喝了一点，入口的感觉果然非常苦，可后味中又带了一种香，竟然非常好喝。
“好喝吧？”
“嗯。”
“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出了我这里，你可能很难找到这么好喝的咖啡了。”
“……我想也是。”
“咦，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呀。”
“因为这个真的很好喝。”
戴维再次笑了起来：“好吧，就冲你这个，我也要再给你一个完美的初恋！”
他的话音未落，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了，哒哒的，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寂静，李涛一怔，那边戴维叹了口气。
六千九百九十一的收了，同学们，再来几个就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