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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书南愣了一下,也低头看着苏南烟,等着她的后话。
“因为我医好了他的双腿!”苏南烟一字一顿,缓缓说着:“或许,将军也需要我这双手的。”
她不想自己的一只手废掉,本就不够强势,再少一只手的力量,更不是敌人的对手了。
“原来是你!”夜书南揽在她腰间的手狠狠用力收了,几乎折断苏南烟纤细的腰身,更是说的咬牙切齿:“怪不得你能活到今天,还能让百里澈如此在意你。”
眼睛也在这一瞬间红了,猛的抬手握上了她受伤的手心,恨意一瞬间迸发出来,痛得苏南烟惨叫一声,一瞬间冷汗淋漓,直抽冷气:“将军,你娶一个废人回去,有何意义?还有,夜皇后的病,西门飘雪也无法医治。”
痛意让她的神经都紧紧绷住了。
娇小的身体被夜书南揽着,更显柔弱。
“你,能吗?”夜书南这时才收了手,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想到,百里澈的双腿,神医谷也无法医治的,可苏南烟能,因为他已经知道百里澈双腿恢复如初了。
怪不得这个小丫头如此嚣张,能在北平王府身居高位,能得到百里澈的真心相待,能坐稳北平王妃的位置。
他的心思也是不断的翻转着,由恼恨到震惊,到不可思议,再到平静下来,他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瞬间,就有几个决定在大脑海里闪过,可最后,在苏南烟点头的瞬间,还是揽住了她的腰:“既然如此,你还真的很有用处,这将军夫人的位置给你,似乎不亏。”
纵身出了听风院,从后门离了北平王府。
苏南烟也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回头看了一眼北平王府,然后唤了一声夜书南:“将军,我这手心的血,可能会引来百里澈,你觉得呢?”
因为夜书南再次握了她受伤的手,此时血又不断的滴下来。
她已经痛的麻木。
果然,夜书南停了下来,走到苏南烟身后,看了一眼她那只流血不止的左手,还是拧了一下眉头,从怀里拿出金疮药,拔开塞子,一股恼倒在手心里:“握住!”
苏南烟忍着痛苦,还是轻轻握了手,那一瞬间,她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哼出一声。
她不后悔来了听风院,至少现在还活着。
如果没来过,她和百里澈可能很度过此劫了。
看着苏南烟忍痛的样子,夜书南不禁想起了夏沫,那个他用尽手段费尽心思才得到的女子,最后有了身孕,一颗心仍然在百里澈身上的女子,让他的心口一下子被捏紧了,痛得他呼吸都不顺了。
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扳住她的下颚,狠狠咬上了她的唇,让她更痛几分。
苏南烟不明白夜书南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双手绑着,她还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唇上被咬出一个血口子,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她也只能恨恨瞪向他:“夜书南,你做什么?”
看着她苍白的脸,唇瓣紧抿,秀美绝俗的面容更显出几分圣洁,让人生出不抹只可玩观,不可亵玩的感觉来。
夜书南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对他来说,女人就是用来暖床的,就算苏南烟特殊一些,也不能免了暖床这一条。
上一次,是夜书南以死相逼,这一次,却是她来求他,所以,他也不必手下留情。
最重要的,他已经安排好了,不出几日,百里澈就会被带进大理寺的天牢了,到时候,就算他的北平军,再神通广大,也无法救他了。
所以,眼前这个小丫头,只是他的战利品。
“不要忍着,痛了就喊出来!我喜欢你大声的叫出来……”夜书南凉凉说着,眸光如水,却寒凉的让人头皮发麻:“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你求着我,要与我回府的!”
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无耻。
让苏南烟恨不得直接宰了他,又没有机会和能力。
只能先忍着,再找时机慢慢反转局面。
“走!”夜书南没有再耽搁时间,搂着她的腰,上了马车,坐上马车后,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北平王府,又放下来看苏南烟:“放心,很快,你还会回来的,这王爷府,是我的!”
他要夺下百里澈的一切!
苏南烟坐在车厢一角,不接话,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可痛意不减,让她没有多余的情绪去应对夜书南了。
再回到将军府,苏南烟的心头有些悲凉。
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间屋子,院子外面是侍卫,院子里面是护院,房门处是两排家丁和婢女。
把院子围的密不透风。
插翅难飞。
夜书南亲自把苏南烟抱进了房间里,十分张扬,大摇大摆,脸上有几分得意。
所有的家丁和婢女都惨白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
上一次苏南烟离开,夜书南直接血洗了这个院子,一个活口没留,再被派过来的家丁婢女也都是心有余悸。
连外面的护院的侍卫都提着一颗心。
“苏南烟,你是医者,应该有仁者之心,记住,外面这些人的命,都在你手里。”夜书南将苏南烟放下来,便替她解开了手上缠着的腰带,抬眸看到她散在身后如瀑的秀发,忍不住嗅了一下:“真香。”
然后顺着长发,嗅上了她的脖颈……
苏南烟恨恨咬牙,侧过头,冷冷看他。
夜书南倒没有再继续动作,而是站起身来,将月白色的腰带放在鼻尖处嗅了嗅:“本将军,觉得你的味道很好,还有一抹熟悉……”
眼角一挑,邪魅的说道:“像她!”
这个她,自然是夏沫了。
让苏南烟的心一沉,嘴角轻抿,碰到了唇上了伤口,只能狠狠拧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哼一声,听夜书南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的性格,动作和习惯,与夏沫很相似呢。
似乎一直都在提醒她,她只是夏沫的代替品。
她的腰带在夜书南手里,衣襟敞开了一些,忙抬手扰了,低垂了眉眼,不去看夜书南。
“好了,乖乖等我回来。”夜书南看了一眼她,顺便将腰带放进了怀里:“你的手的确不能废,我会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医治你这只手。”
他是怕了西门飘雪了,绝对不会上第二次当。
院子很静,房间里针落可闻,苏南烟动了动受伤的手,一边看了看外面的情形,还真的是围的水泄不通,要离开,比登天都难。
夜书南倒是吃一堑长一智。
自己检查了一番手上的伤口,好在没有伤到筋骨,看来当时的夜书南也没有真的想要她的命,如果那一剑用上全力,以夜书南的内力,她根本握不住剑尖,就算她的速度快于常人握了下去,手掌也会被削下来吧。
这个夜书南,说到底是不甘心,一定要将苏南烟困于身边才肯罢休。
得不到的,总是好的。
还有一点就是,百里澈的女人,他喜欢睡!
很快,夜书南与一位老者进了房间,苏南烟始终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过,面色有些苍白,却淡定依旧。
这样的苏南烟,总让夜书南恍惚中想到夏沫……
占有欲就更强了几分。
“这伤口再深一分,手就废了。”老太医很认真的给苏南烟清洗了伤口,一边摇了摇头:“女子居于闺中,怎么也去舞枪弄刀的,这手就算好了,也会留下一块丑陋的巴痕的。”
倒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夜书南也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想苏南烟废了这只手。
包扎好了手掌,老太医又嘱咐了几句不能沾水,吃食清淡之类的话,才拿着药箱子离开了,夜书南没有亲自去送,只是派白迟将老太医送了出去,态度很好。
苏南烟用右手拢了衣衫,受伤的手放在双腿上,只是静静坐着,不说话,也不看夜书南,表情淡定的有些漠然。
“你想知道夏沫吗?”夜书南坐到了一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正要放在唇边,又推给了苏南烟:“我猜,你是想知道的。”
看了一眼茶杯,苏南烟还是没有动,只是抿了唇,唇上的血口子不再流血了,却是一碰就疼,此时也拧了一下眉头,让那张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我都知道了。”
她不想堵心了。
“你知道的,还只是冰山一角,你可知道,我,百里澈,夏沫在军中互相照拂,相互扶持走过了十年的春秋,一起冲锋陷阵,一起战场杀敌,受伤了,会彼此照应,更是同榻而眠,这样的感情,是无人能替代的。”夜书南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双眸看着苏南烟,却仿佛隔着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总是邪肆的眼底,此时也多了几分深情。
看得出来,对夏沫,他付出了真心。
同榻而眠四个字,让苏南烟心里有些膈应了,眸光也凉了几分,咬了咬牙。
看到她终于有了变化的表情,夜书南挑了挑嘴角,笑意深了:“你觉得,这样的感情,谁能替代?就算百里澈丧心病狂的杀了夏沫,这份感情也是无人能替代的,其实我也能理解百里澈当时的心情。
最爱的女子,相守了那么久,却是敌国的奸细,如何能接受的了?
更何况,他还爱而不得,因为夏沫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所以他……”
欲言又止,说到这里,夜书南也恨恨握了拳头。
关于他与百里澈的恩怨,全在夏沫这个女子身上,让苏南烟想不知道都难了。
可是这些话,字字扎心,扎得她的心千疮百孔,她更想知道,百里澈对自己的深情,是真是假?还是逢场作戏?
可她却愿意作这一场戏!
这样一想,心就更疼了。
随后还是假装坚强的看向夜书南:“可是我听说,夏沫爱的人是百里澈,为了他,不惜放弃任务!”
话落,本来坐在一旁的夜书南却猛的起身,双手掐上了苏南烟的脖子,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面目狰狞:“胡说,你胡说,夏沫爱的人是我,是我,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有一瞬间苏南烟险些窒息,一只手用力去掰夜书南的双手,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