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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城来汉城,秦佔忍着一下飞机兜头而来的潮湿寒冷,忍着半路上突如其来的大雨雪上加霜,甚至要忍着来楚晋行的地方下榻,这些他都能忍,但一抬眼看到闵姜西从
楚晋行的车上下来,他还给她打伞,他忍不了。
不仅拖家带口,还明目张胆。要不是带着秦嘉定一起,他车都不会下。
胸口一股恶气,心底一股邪火,秦佔进了房间看什么都不顺眼,把空调开到二十五度,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秦嘉定给他发的消息,秦佔没看到。
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外面还是一样的冷,并没有因为开空调而暖和到哪里,秦佔蹙眉,砸了遥控器的心都有,什么鬼地方。
门铃响起,秦佔拉着脸往门口走,懒得看门外是谁,他直接开门,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是闵姜西。
他脸上的不耐还没来得及收回,被闵姜西看了个正着。
闵姜西知道秦佔不高兴,没想到他这么不高兴,神色微变,有些意外。
秦佔看到近在眼前的人,心底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喜悦,像是之前在深城有多期待见到她,如今就有多不爽。
两人四目相对,三秒过后,秦佔才压下内心汹涌的情绪,不冷不热的道:“有事?”
闵姜西早就做好秦佔不给好脸的准备,神色如常的问道:“你现在方便吗?”
秦佔心底有火,忍不住呛茬,“我有时间,就怕你不方便进来。”
闵姜西说:“我方便。”
秦佔留了门,转身往里走,闵姜西面色无异,内心忐忑,暗道秦佔看见她跟楚晋行在一起,八成又要把她规划到‘楚党’,苍天有眼,碰巧好不好?
外面乌云密布,还不到六点天就擦黑了,果然苍天没睁眼。
秦佔走至沙发处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盒,点烟的时候,因为用的是闵姜西的打火机,他心里十分不痛快,抽了口烟,主动道:“什么事?”
闵姜西尽量装作看不出他的不爽,开口说:“你们这次过来能玩几天?”
秦佔眼皮一掀,不苟言笑的回道:“不用你陪,我会找人带秦嘉定。”
闵姜西道:“我刚跟秦同学说好,明后两天都有时间带他一起玩。”
秦佔说:“你来这里是开年会,不是来玩,陪好同事上司就够了,不用浪费时间在其他人身上。”
说到‘其他人’的时候,秦佔心口一酸,可能在闵姜西眼里,他一直都是其他人,与其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如他先说,免得连最后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闵姜西又不是傻子,秦佔这都光明正大的点出来,她顺势回道:“我之前没见过老板的外婆,今天碰到她一个人要去植物园,我顺路带她过去,后来见到老板才知道。”秦佔闻言,心底的恶火稍稍平复,他不是不信闵姜西的话,认识她这么久,也知道她不是那种谎话连篇的人,只不过眼见为实,他还是很讨厌她身边站着楚晋行,楚晋行
还特别殷勤的帮她打伞,这么爱显,怎么不拿块布把天堵上?
垂下眼皮,秦佔抽了口烟,“你不用跟我解释,他是你老板,走得近点也是应该的。”
闵姜西见他依旧不冷不热,只好开诚布公,“你跟江东和楚晋行之间的事,我不了解也不会参与,更不会从中传话,你放心。”
秦佔没看闵姜西脸上的表情,只听她的声音也猜出她定是一脸认真。
她连他气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气死他了。然而他干生气也没用,秦佔到底是有点理智,也权衡了一下跟闵姜西发脾气的后果,关键她解释了,这个理由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但她说,他
信。
不管怎样,只要不是她故意讨好楚晋行就行。
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秦佔抬眼,顺水推舟,“我没说你会从中传话,看他不顺眼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他终于吐口,闵姜西满眼真诚,几乎无缝衔接的切换话题,“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们吃饭。”
秦佔道:“现在还不饿,晚一点再说。”
闵姜西说:“今天晚上我还有约,要不现在帮你们订餐?”
“跟楚晋行?”
话一出口,秦佔有片刻的后悔,是不是问的太直白了,她会不会感觉到什么?
闵姜西是觉得秦佔过分敏感,但万万没敢往男女关系上想,只当他是太讨厌楚晋行才会如此。
刚刚解除的一级危机再次拉响警报,闵姜西硬着头皮,微微点了下头,“他外婆约我一起吃饭。”
秦佔瞬间被嫉妒蒙了眼,咄咄逼人的问:“只有你跟他外婆两个人?”
这话让闵姜西怎么回?她也不晓得楚晋行会不会去。
眨了眨眼,闵姜西如实回答:“也许只有我们两个,也许楚先生也会来。”
秦佔道:“先行在这里开年会,你跟老板和老板的外婆一起吃饭,不怕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闵姜西道:“谁人背后不说人,我总不能按着别人的想法活。”
秦佔不喜欢这个回答,面无表情的道:“有些嫌该避还是要避…就像你对我,你不一直怕别人说我们走的太近,对你影响不好吗?”
闵姜西道:“说实话,我不是怕外人说什么,我只是对不熟的人没有安全感,像现在我们这么熟了,我可以很放心的坐在这里跟你聊天。”
她话锋转的极快,秦佔还在不爽,她突然‘表白’,搞得他哑口无言。
是啊,他现在穿着浴袍她都敢进来,从前他就算把风纪扣勒死,她也未必会踏进房间半步。
心头火一降半米高,秦佔沉默片刻,再开口,不咸不淡的道:“我是该高兴你把我当自己人了?”
闵姜西道:“你也把我当自己人,我绝对不会做坑自己人的事。”
秦佔说:“你跟我是自己人,跟楚晋行算什么?”
闵姜西说:“他是我老板。”
“仅此而已?”
“还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学长。”
“没了?”
“顶多还是同一个地方的老乡。”
“还有?”
“没了。”在秦佔的忍耐达到边缘之际,闵姜西神色坦然的终结了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