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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一边正常拍摄, 一边抽出一部分人手对所有的器材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维护。邓叶舟看着沈秋华和杨琼正常来拍戏, 实在感动。卢绪过来只是确定了日后的安全的问题,并没有对这次的时间进行更多的追究。
几天之后,沈秋华膝盖和手肘上的淤青已经消退。开始拍摄舞蹈的戏份。杨琼看着那清透的红纱,心里有些介意。
“导演, 这也太透了!什么都遮不住。”她拿着衣服过来说。
对于演戏, 很多方面沈秋华是不介意的。但是这衣服不知道谁设计的, 穿上之后,前胸春光外泄, 下面的腿上虽然被红纱遮住, 却依旧能看到若隐若现,比什么都没穿更加引人遐思。
邓叶舟拿过衣服看了看, 又把手趁到红纱下面试了试,确定这确实是没法穿出来。这样的衣服若是能上镜, 就算电影的尺度比电视剧大一些,这段也很难过审。
“今天拍的是另外一场舞蹈戏。这衣服我会找人改的。”他打发了杨琼,转身叫来服装负责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叫贺云。
“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衣服根本不能穿在身上。”
贺云拿过衣服看了一眼, 皱眉,“我设计的里面是有里衬的。这是里衬没有缝上,根本就没做完的。”
“我不管, 这件事你去查。到底谁这么胡闹!咱们剧组出的事还少吗?”邓叶舟一想到沈秋华真要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出来, 拍戏自然是不可能, 只是被什么人拿手机拍下来,哪怕只是一张照片,那么就能炒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剧组又要出名了。可是这种出名一次还行,多了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我明白,我这就去查。”贺云拿着衣服出去了。
舞蹈戏对于沈秋华来说相对轻松。不过导演对她的要求也相对高了很多。鉴于她高超的古典舞技艺,邓叶舟采用了一镜到底的拍摄手法。所有的拍摄只通过一架摄像机来完成。沈秋华的舞蹈是专门请的舞蹈老师早就设计好的。
和从前沈秋华跳的舞蹈不同的是,这次加了很多力量的动作。沈秋华之前跟着杨琼做运动,不仅是为了应付打戏,也是为了更好地表现出舞蹈的力道。
到了中午,贺云过来找邓叶舟。“导演,负责做这套服装的小刘说她缝了里衬的。我看过,这套裙子的里衬确实是被人拆掉了。有针眼能够看出来。”
邓叶舟想了想,“都谁接触过这件裙子?”
贺云摇头,“除了小刘就是我了。小刘说,这套裙子做好之后,因为暂时用不上,所以就放在盒子里,一直没人拿出来过。后来……”贺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后来按照拍摄进度该用这套衣服了,小刘就把裙子拿出来,她说这时候裙子还是好好的。她把裙子熨烫好了挂在架子上的,然后不是沈秋华临时受伤拍不了舞蹈戏嘛,她也没在意,裙子就一直在架子上挂着。今天要用的时候,她也没多看,就直接送过来了。”
显然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这固然要查,但是小刘送服装之前居然不检查一遍,可见是不上心的。邓叶舟让贺云回去好好批评一下小刘,另外本月的奖金也要扣发。
第二天,重新缝上里衬的红裙被送到了沈秋华手里。她换上以后,依旧对胸前过低表示不满。“这柳漂萍是个舞姬,又不是青楼女,哪里会穿成这样?”她嫌弃地将衣服换下来,亲自去找邓叶舟了。”
“导演,这衣服的前胸太低,穿上过于暴露,也显得太不尊重。柳漂萍以舞姬身份做掩护,没必要如此牺牲色相。这是我对这个人物的理解。不知道对不对?”她没有表示自己对于服装的不满,完全从角色出发,笑意盈盈,丝毫不见火气。
这套红裙是柳漂萍最重要的一场舞蹈戏的服装,之前邓叶舟是看过设计图的。设计图在他看来没有问题,难道出来的效果不一样?他让工作人员把衣服套在模特身上,果然,前胸几乎一半都露在外面,穿上固然香艳无比,但是对于并不想靠卖肉博取眼球的邓叶舟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效果。
“改!”邓叶舟的脾气也上来了。剧组分工明确,不是事事都要他这个导演来敲定的,否则他累也累死了。这个团队是他一直带着的,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拍摄计划因为服装问题再次变动。这次贺云也不敢将衣服交给旁人经手,亲自把衣服修改好。
“小刘,你在我手下也有大半年了。你老实肯干,我也没把你当外人。这件衣服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问题。如果说里衬的事你还能说不知道的话,那么这次的事你怎么说?这根本就是一开始做错了!谁能穿这么低胸的衣服?”贺云确定了衣服没有问题后,就把小刘叫过来问话。
小刘是个很清秀、很朴实的年轻女孩。她十几岁就在服装厂打工,后来认识了一个老乡是剧组的,她就跟着过来做衣服了。
“云姐,这个真不是我弄的。我按照你交给我的图纸做的。真的。”小刘搓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给你的图纸样式、尺寸写得明明白白,怎么到了你手里就出了岔子?小刘,今天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别说这工作你得丢,只怕还得赔偿耽误剧组拍戏的钱。我知道你家在山区里,姐是为你好。你跟我说实话,我帮你想办法,咱们好歹把事褶过去。不然我没办法对导演交差,当然也不能放过你。”贺云毕竟在圈子里混了多年,虽然只是一个做服装的,但是对付一个小姑娘还是不在话下的。
小刘抬头看了贺云一眼,欲言又止。“云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这件事真是就是我说的那样。”
贺云气得一把拍在桌子上。用颤抖的手指着小刘,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小刘,你就嘴硬吧,我这就跟导演说去!”说着起身就要出门。
小刘一把将贺云的手拉住,跪着哀求,“云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别去告诉导演。云姐,我想要这份工作啊,家里弟弟还等着娶媳妇呢,你不能断了我们全家的活路啊!”
贺云一边甩手一边冷笑,“小刘,我想帮你,可你自己不想帮自己,怨谁呢?”
小刘眼见拉不住贺云,手边划拉到一把裁剪的剪刀,奔着贺云就刺了过去。
眼见着贺云避无可避,门突然开了。一人手里一个东西准确砸在小刘的手上,小刘大叫了一声,剪刀落地。贺云吓得坐到了地上,捂着胸口说:“你……你竟然……竟然想杀我!”
门口的人进来了,正是杨琼。她到一楼厨房要个小碗的。给沈秋华炖的补品有些热,她想多盛一碗提前晾着。结果路过服装仓库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哭爹喊娘的,她好奇就把门推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结果门刚推开一点,她就看到了剪子的反光。于是也不多想,推开门,将手中的碗直接丢了出去。
杨琼的手劲有多大,那是直接能把人的骨头打折的力量。瓷碗虽然脆弱,到底是硬的,加上杨琼的力量,砸在小刘的手上,估计手骨都要骨折了。
小刘握着手在地上哀嚎,杨琼进来将贺云扶起来。“没事吧?”
贺云深呼吸了几口,摇摇头。“没事。谢谢你啊,杨小姐。要不是你救我,这会儿我估计就没命了。”
导演邓叶舟听说这件事眉头皱得死紧。原本想着低调低调,没想到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地出。这下好了,故意杀人未遂,必须得报警了。
警察来了将小刘先送去医院看手上的伤。然后把贺云和杨琼都带走去录口供了。
沈秋华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卢绪还没走,一听说这种情况更加不放心了。
“这剧组怎么回事啊?还有没有消停日子了?”卢绪郁闷地问。
“说起来,这件事就是秋华姐要穿的那件衣服引起的。不过闹到要杀人,这也太扯了吧?”齐悦敲着键盘。“绪哥,这下网上又热闹了。这个剧组目前可是真火啊!”
做完笔录,杨琼和贺云很快回来了。回来前收到一个消息,小刘的右手指骨骨折了,另外就是小刘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怀孕?”贺云在回来的车子上纳闷地说:“她没结婚啊,孩子是谁的?”
杨琼冷哼了一声,“这年头,非得结婚才能有孩子吗?”
剧组夫妻一抓一把,不要太多。不过大家都明白,这部戏在一起就做夫妻,下部戏不在一起就分道扬镳。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谈什么负责不负责的。不过弄到有了孩子,这可就是人命的问题了。
导演邓叶舟听说小刘怀孕的事情,原本这事他是不在意的。毕竟太多,但是这关系到小刘要杀贺云的事,那就得好好查一查了。
剧组这边还没有查出个结果,剧组里来了个大人物——影帝骆华。
“骆华,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们组?”邓叶舟是和骆华合作过的。两人的关系很好,见到老朋友,自然要寒暄一番。
骆华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西装,显得严肃内敛。他摘下墨镜,眼中似笑非笑,“我来看看我的好朋友。”
邓叶舟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
“我来看秋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