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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新娘祭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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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哥,等以后去花果山居住, 我们也买好多好多的烟火好不好?”陶桃脑袋搁在孙悟空的肩膀上, 欣赏着灿烂的烟花。

    星星点点的烟花旁, 还有一个个亮闪闪的孔明灯,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放的。

    孙悟空道:“只要烟火吗?我觉得孔明灯也不错。”

    “那就再来一些孔明灯。猴哥, 花果山真的都是猴子吗?他们万一不会做孔明灯怎么办?”

    “不止猴子,还有好多动物,仙鹤、梅花鹿、麒麟、孔雀, 还有你的同类大野猪呢。”

    陶桃瞪了他一眼, 反驳道:“我是小香猪,猴哥,你不能这么侮辱我们小香猪,我可比大野猪好看多了。”

    孙悟空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是,你最好看了。”

    两人说笑时,忽见众人都欢呼起来, 朝着金平河跑了过去。

    孙悟空赶忙抓住一个人,好奇地问道:“大婶,这是要去做什么?”

    大婶掰开他的手, 激动的说:“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每年元宵节都要祭河神啊!快去河边吧, 花船就要过来了,一会儿河神就出来娶新娘子了!”

    言罢, 欢欢喜喜的跑掉了。

    “河神需要娶新娘子吗?”陶桃疑惑, 忽然想起以前也遇到一个娶新娘子的, 但那是通天河的妖怪。

    “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孙悟空也觉得不对劲,若这河神是真的,那就是犯了天条,若河神是假的,必然就是妖怪!

    有孙悟空开道,陶桃很容易就挤到了金平河最里面,金平河不到百米宽,却很长,贯穿了整个金平府。此时沿河两岸挤满了围观的人群,都是看热闹的。

    河中飘着无数的莲花灯,灯里面都点着蜡烛,放了纸条,那是大家写下的新年愿望。

    “花船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时间,众人纷纷看向上游,就见远远开来一座美轮美奂的大船。

    那船有十多米高,船上还有亭台楼阁,朱红色的大门往两旁大开着,十个衣着大红喜袍的新娘分别站在船的两侧甲板上,像是正在等待河神。

    船头缀了好大一朵绸子系成的红花,楼阁上更是挂了十多个红灯笼,门上还张贴了大红喜字,一派喜气洋洋。

    人群开始起哄,都是祝福新娘子与河神喜结连理、白头偕老之类的。似乎在众人眼里,能被挑中成为河神的新娘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猴哥,有妖气吗?”陶桃却觉得很悲哀。

    河神每年都要娶走十个新娘,那这些新娘的下场是什么不言而喻。如花一样的年纪就被杀死,亏这些人还觉得是荣耀。

    孙悟空摇了摇头,只是沉着脸站在那里。

    随着花船靠近,陶桃更加清晰的看见船上的一切。十个新娘子并没有盖盖头,只是拿团扇遮面,因此能看清她们的眉眼。

    只是惊鸿一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都好漂亮啊。”陶桃赞叹道。

    这些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个个身形窈窕,肤色白皙。光看眉眼就知道姿色出众,眼角微微上挑,尽显风情。

    花船来到陶桃等人附近时,人群忽然骚动了起来,两人才发现河面渐渐起了一层白雾,白雾越升越高,很快就蔓延到了船舷。

    “这雾有问题。”孙悟空嗅到了淡淡的妖气,目光直勾勾盯着河面,想看妖怪什么时候出来。

    “让我进去!你们都让开!”

    “我也要进去!我也要当新娘子……呜呜呜……”

    人群里有姑娘大喊大叫,还哭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推攘,陶桃这边所幸有孙悟空护着,才没有出乱子。

    陶桃一手已经摸出了芭蕉扇,只要妖怪敢上来,她就不会手下留情。

    就在此时,花船停下了,船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搅动的整条河都晃荡了起来,花船也一摇一晃。

    “河神要出来了!”有人欣喜的大叫,继而更多人欢呼了起来。

    妖气更加浓烈了,孙悟空一手去抽金箍棒,谁知身后突然有人猛地一撞,刚好撞到陶桃的后背,陶桃脚下一个不稳就摔了下去。

    “河神,也把我一起带走吧!”紧接着一个姑娘也朝金平河跳了下去。

    “桃子!”孙悟空一怔,就想往下跳,漩涡中却突然窜起三个看不清脸的妖怪,妖怪们刮出一道大风,就把十个新娘子全都卷走了。

    “是河神,快拜河神!”人群纷纷跪下,朝着三个妖怪高呼跪拜,默默念叨着自己的心愿。

    “妖怪休走!”孙悟空怒极,金箍棒猛地朝三个妖怪打了过去。

    三个妖怪大吃一惊,分出两个留下对付孙悟空,另一个则带着新娘子们钻进了水里。

    如此变动骇得围观群众变了脸色,纷纷指责起孙悟空来。

    “这是哪里来的莽撞汉子?居然连河神都敢冲撞,要是来年河神发怒,不保佑我金平府风调雨顺可如何是好?”

    “可不是吗?”

    “可是我见那人也很厉害,能在空中飞呢!”

    “你们这群蠢材知道什么?那些根本不是河神,是妖怪!”猪八戒和沙悟净也在河边看热闹呢,忽然看见孙悟空冲上去,两人当即就明白了缘由。

    猪八戒驳斥了一句,就与沙悟净也加入战场。

    两个妖怪见又来了帮手,对视一眼就窜入水中,也逃跑了。

    “大师兄,要不要下水追?”三人齐齐落到花船顶端,沙悟净盯着漩涡消失处问道。

    “臭猴子,你怎么穿成这样……等等,你今晚是不是跟我妹子……”猪八戒看见孙悟空的衣服,登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臭猴子和他妹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嘴了!

    孙悟空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桃子被人撞入河中,想必也被妖怪掳走了。呆子,还是快想办法救人吧!”

    “你个臭猴子,居然连我妹子都保护不好!我,我真想一耙筑死你。”猪八戒气的吐血,整个人都不好了,三观都要碎裂了。

    “二师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救人要紧。”沙悟净拽了拽猪八戒的袖子,才让猪八戒冷静下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对河神动手?”两岸有人大声质问,还有人想冲上船捉拿他们。

    孙悟空冷声道:“那些根本不是河神,是妖怪!也就你们肉眼凡胎看不出来。这些妖怪每年都要骗走十个女子,你们道这些女子是被娶走做什么?”

    “胡说,河神保佑我们风调雨顺,怎么会是妖怪?”人群大惊,完全无法接受孙悟空的说辞。

    “我看你们才是妖怪,故意陷害我们金平府。”

    “就是,你们才是妖怪。快把这几个妖怪抓起来,可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胡作非为了。”

    愤怒的百姓指着三人鼻子大骂,气得孙悟空几个都想收拾人了。

    孙悟空索性不再理他们,金箍棒蓦地伸长,一棒插进了金平河,震得河水都掀起巨浪来。

    “河神、土地,还不速速出来见老孙!”

    一连叫了三声,河中才冒出来两个脑袋,正是河神与土地。奈何两个小神都是鼻青脸肿的,好不凄惨,飞上花船就朝孙悟空三人跪了下去。

    “大圣爷爷救命啊,我们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大圣爷爷,你可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啊。”两个小神哭得涕泪肆流,好生委屈。

    孙悟空三人飞上甲板,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三个妖怪怎么敢冒充河神?”

    河神摸了摸眼泪,哭诉道:“大圣有所不知,那三个妖怪乃是青龙山玄英洞的犀牛怪,一个叫辟寒大王,一个叫辟暑大王,还有一个叫辟尘大王,个个道行高深,小神根本打不过啊。他们每年元宵都要占据小神的洞府,然后掳走那些新娘子。请大圣为小神主持公道啊!”

    “青龙山在何处?”孙悟空焦急,也不知道桃子怎么样了。

    河神道:“就在金平河的下游,往下走上六七十里就到了。”

    “弟弟们,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犀牛怪算账!”孙悟空沿着金平河就飞走了,猪八戒和沙悟净赶紧跟上,兄弟三个腾云驾雾,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看见这一幕,两岸百姓才知道之前的河神果然是妖怪,而被他们冤枉是妖怪的是好人呐!众人惭愧不已,默默祝福起孙悟空三人来。

    再说陶桃,被挤下金平河后,还没扑腾几下就被一股怪风掳走了。等恢复意识,发现到了一个明亮宽敞的山洞里。

    洞顶缀了不少明珠,墙壁还用藤蔓装饰过,颇有一番意外。

    陶桃暗道这里的妖怪还挺有品味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妖怪。一转头,看见一片艳红,原来是十个被掳来的新娘子。新娘子们都满脸期待,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这就是河神的住处吗?好像没有想象中那样金碧辉煌嘛。”

    “你懂什么?人家这是节俭朴素。”

    “我觉得这里很漂亮啊,就是不知道河神大人长什么样子,希望俊俏一些。”

    “等等,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哼,可别想跟我们抢河神大人。”

    十个新娘子将陶桃和另一个姑娘围了起来,陶桃有些无语,觉得自己十分无辜。她看了看身边那个湿淋淋面带疯狂的女子,想必就是将她推下水的罪魁祸首了。

    罪魁祸首面对众人的围攻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终于要见到河神大人了!河神大人是我的,你们都别想抢走!”

    “你个狐狸精!别想得逞!”十个新娘子气得要围殴罪愧祸首,陶桃赶忙闪身到一边,继续观察起这个奇怪的洞府来。

    “吵什么吵?都给本大王闭嘴!”一个洪亮的声音呵斥道,随即就看见一个头上长角的丑陋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奇形怪状的小妖。

    丑陋男人面色凶狠,冷冷扫了一眼众人,新娘子们都吓得不轻,一个个小脸煞白。

    “这个就是河神吗?怎么长的像妖怪?”

    “嘘,你不要命了?别说话。”

    陶桃认了出来,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卷走他们的那个妖怪,看起来有些像犀牛精。她灵光一闪,该不会遇上青龙山玄英洞的犀牛怪了吧?

    丑陋男人正是犀牛怪里面的老三,又名辟尘大王。辟尘大王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忽然落到了陶桃和罪魁祸首身上。

    “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怎么没有穿喜袍啊?”

    罪魁祸首当即大喜道:“河神大人,小女名叫莲莲,是自愿献身河神大人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呢?”辟尘大王又看向陶桃。

    陶桃无辜地说:“我是被她推下水的,河神大人,不如你就放我回去?”

    “哼,想回去?做梦!到了我玄英洞,就没有能出去的人。多两个也好,看你这姑娘姿色出众,更甚几个新娘子,想必大王见了会十分欢喜。”辟尘大王绕着陶桃走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陶桃心里一动,大王?这妖怪不就是犀牛精吗,还有什么大王?

    正想着,门口又冲进来两个大妖怪,与犀牛精很相似,陶桃就知道一定是被猴哥缠住的那两个妖怪回来了。

    也不知道猴哥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老三,怎么还不把人给大王送过去?若是大王等急了,你我兄弟三个都得受罪。”说话的是老大辟寒大王,他脸上有一道红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辟尘大王正想解释,看见这道红痕不由大惊:“大哥你受伤了?遇到了什么人,竟然连大哥也伤了?”

    辟寒大王啐了一口,怒道:“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一个使玄铁棍子的,急难对付,我不慎就被他打了一棍子。还好躲得快,不然脑袋都没了。不说这个了,赶紧把人送过去。”

    “好的,大哥。”辟尘大王不敢耽搁,吩咐道:“把这些女人都押走,给女王大人送过去!”

    新娘子们此时也看出了不对劲,怎么一个个都是妖怪模样?莫非根本没有什么河神大人?

    不过都是暗暗害怕,没有一个敢说出来,被小妖们一推,就垂着脑袋往另一个洞口走去。

    陶桃和莲莲也被押在其中,陶桃低眉顺眼的,不敢亮出身份来,否则可能会受更多的罪。最开心的莫过于莲莲了,还幻想着成为河神的新娘呢。

    在山洞里七拐八绕,忽然拐到了一条宽敞的通道里。通道前方,居然是个一望无际的大园子。园子里百花盛放,什么芍药、牡丹、丁香、紫薇、山茶、百合、芙蓉等等应有尽有。

    彩蝶翩跹舞蹈,蜜蜂穿梭其中,微风轻拂,满圆馨香。

    看见如此精致,姑娘们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连身处险境都忘了。

    “好美啊,这里是仙境吗?”

    陶桃心说不是仙境,只怕是陷阱。

    辟尘大王笑道:“是仙境,从今往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好好享受吧!”

    身后大门忽然关闭,小妖们齐齐退下,只余三个犀牛怪推让着陶桃等人继续往前走。

    一股血腥气混合着花香飘来,陶桃微微皱起眉头,登时生出不好的预感。越往前,血腥气越浓烈,花香几乎闻不见了,就连新娘子们都感觉出不对劲。

    “到了。”辟寒大王说了一声。

    众人抬眼,就看见前方赫然出现一座八角玲珑宝塔,宝塔不高,只有十多米,却十分宽大,起码方圆五十米。

    宝塔四周都垂挂着粉红色的轻纱帷帐,若隐若现,看不真切里面的景致。

    血腥气却强烈到了极点。

    陶桃已是眉头紧锁,脑海里不断跃出变态杀少女的残忍画面,这什么女王大人,该不会也是个专门杀少女的变态吧?

    三个犀牛精一起上前,在门上轻轻扣了扣,赔笑着请示道:“女王大人,今年金平府进献的新娘已经全部带来了,另外还有两个姿色出众的女子,都是身心干净的,自愿献身大王的。”

    自愿你个头啊!陶桃恨不得夺命而逃,奈何都不敢动一下。

    “嗯。”里面响起个妖娆的女人声音,紧接着房门就自动打开了:“把人都送进来吧。”

    “快,都进去。”辟尘大王催促了一句,推着陶桃等人就进了玲珑宝塔。

    三个犀牛精却不敢踏入,只陪笑道:“女王大人,人已经送进来了,请大王慢慢享用,我等兄弟三个就先告退了。”

    “嗯。”又是一声漫不经心的应答,房门倏然被关闭,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陶桃过来好一会儿才适应塔里的光线,昏黄暗淡,与外面可谓天壤之别,到处都透着阴森,空气中还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姑娘们已经吓傻了,不少都嘤嘤嘤啼哭了起来,就连莲莲都不再主动了。

    “啪”的一声轻响,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塔里突然明亮了起来。

    “啊……”这一亮,姑娘们却吓得大声尖叫,满脸惊恐。

    陶桃扫过墙壁,发现墙上挂着无数刑具,每一样刑具上都黏着黑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