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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叶梨站在窗口的时间长了, 一直站在一旁侍奉的小丫鬟褚茯苓,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低下头, 正巧看到了正翘着兰花指,与人砍价的褚观鸿……
哦, 现在好似是叫褚观江了。
褚茯苓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是知道褚观鸿是怎么改名的, 一开始褚观鸿还尽量隐瞒着, 不愿意改名, 也不愿意外人知晓自己被“去势”了。
奈何《葵花宝典》流传的太广, 最初的版本更是几乎人手一份, 铺子里有盗印的, 价格也十分便宜。褚观鸿一出手, 大家就知道他练的什么功,更知晓这一位,定然是“鸡飞蛋打”了。
既都“鸡飞蛋打”了, 这个“鸿”字, 岂非名不副实?自然要改名做“江”。
最开始褚观鸿还要挣扎一番,与人解释,可时日久了, 人人都这般认为, 褚观鸿最终疲于解释,更懒怠看那些人自以为隐晦的嘲笑,便直接改名做了“褚观江”,离开褚家那许多人, 独自上路。
越城褚家没有了,他的妻子朱氏为他生下的一儿一女,俱都不肯认他这个被“阉割”过的父亲,朱氏更是极尽她这一生会的肮脏语言来辱骂他,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发|泄她的愤怒和情感。褚观鸿带不走妻子儿女,就只好自己上路。
许是只有一个人,褚观江越发随着自己的心意去行|事。穿红衣,涂脂抹粉,兰花指什么的,也就成了正常之事。
虽然这般行为的确遭人嘲笑,可这《葵花宝典》,剑法无敌,在同阶之中,他们嘲笑他,他就敢跟他们打上一架,将那些人俱都打趴下,何人还敢嘲笑?更何况这世上还有其他与他一般修炼了这宝典之人。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便也见怪不怪。
褚观江的行为也就越发改变不了了。
此刻正在挑拣着花手帕的他,完全不知晓楼上的亲生女儿,看向他时奇怪的目光。
叶梨自然发觉了褚茯苓过来了,看到了楼下的人。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又看了一会,确认褚观江整个人的心智仿佛都发生了变化,受到了惩罚,便转身过去,看了一会趴在桌上的醉鬼,确认对方仿若戏精附身,轻易不会醒。
于是就令褚茯苓去叫小二过来,送上一碗醒酒汤,直接灌下去,那天元宗的内门弟子这才“醒”了,道别离开。
……
走在天元城的街市上,褚茯苓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该庆幸的,褚观江当年犯下那样的错误,现下只是被去势后,自在生活,已然很不错了。她不能奢求更多。
至于父女之情……褚茯苓对此很是复杂,她其实,并不想要这样的出生。
即便不是因为夫妻相爱而生下孩子,最起码也该是相敬如宾之下,生下她才是。可她的出生,偏偏那样的肮脏。
褚茯苓努力将自己的那些情绪都挥退,紧跟在叶老板身后,看着叶老板要如何行|事。
叶老板在天元城已经玩了小半个月,将整个天元城都混熟了。这小半个月多是在花钱,现在么,也该赚钱了。
她这小半个月认识了很多潜在客户,很快就招呼着这些人,开了几个小型的交易会,可以戴着她给的隐藏身份的卡牌,参加交易会进行交换。
当然,她自己自然不会携带这个卡牌。
如此一来,那些人便都安心了许多,在交易会上,也颇交易了几件他们心仪的东西。其中,他们最心仪的,还是这位远道而来的叶老板,交易过来的几种剑招等,其中的女子可以修炼的《葵花宝典》,最是令许多女子心仪。
而这些宝典上的防盗手段,更是让他们放心购买。
叶梨的小型交易会悄悄地开了八|九场后,就将她和褚茯苓身上带着的打算交易的东西给卖光了,另外还交易到了许多灵石和珍稀之物。
且不提叶老板,单单是褚茯苓,如今跟着叶老板赚钱,也颇有身家。
单单是中品灵石,就有上千块,法器也不只是叶老板给她的那两件,她现下靠着自己的交易,也有了一身中等品质的防御法衣,一件低等银铃法器,还有各种典籍书籍,各色灵植灵草的种子,也有了上千种。不可谓不身家丰厚。
二人还另外做着大宗的倒买倒卖的生意,单单是赚各地的差价,就很是能赚得大笔的灵石,这生意,如何能不做?
那些和叶梨这些日子交好的人,有的是为着这位叶老板的“风采气度”而来的,回去算一算叶老板能赚的钱财,只叹一声少年英才,将来更要交好;
有的是心存不轨的,算着叶老板这些日子赚回来的钱财,不禁就起了歹意,盘算着在天元城内,不好动手,但一旦叶老板出了天元城,他们想要做什么,可就由不得这位叶老板了。
叶梨和褚茯苓对此知晓的一清二楚。叶老板是向来不怕事的,褚茯苓是经历的这种事情多了,更觉“黑吃黑”是一样非常赚灵石的“好生意”,权当做不知,只等着那一日的到来,好狠狠的赚上大笔的灵石。
二人身上的灵石袋子鼓了,不免就在天元城里,将她们之前看好但没买的东西买了下来。
比如些稀有灵植的种子或幼苗,比如在其他地方没见到的书籍,比如各种奇特的卡牌,比如在其他地方赏玩不到的东西,俱都买了下来。
那背后盯着二人的人,可不就越发的上心了吗?只等二人出城。
叶梨也正等着要抓好时机出城。
褚茯苓道:“叶老板,咱们何时出城?”
她们平时可从没有在一个城市里,住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的。
叶梨把|玩着手中折扇,想了想,才道:“明日下午罢。等出城了,然后再回来。”
褚茯苓就明白了,先出城一回,是黑吃黑,将那些妄想不劳而获、算计她们的人给教训的魂归地府,再回来,一则是为了脱身方便,君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则,只怕就是为了天元宗轩辕道人的五弟子楚重云,以及六弟子闻风雨了。
叶梨的确是这样想的。
原本按照剧情,这个时候,正是云豆豆在门派里骄纵恣意的时候。
全门派都宠着她,护着她,门派的女修早就知晓了云豆豆的品性和脾气,俱都把自己往丑里装扮,还不能叫云豆豆看出来,尔后避着云豆豆行走。
云豆豆在门派里只有师兄们陪着她玩,没有女修陪着她玩,心下颇有些孤独寂寞,便求着她五师兄和六师兄,陪着她去捉个灵宠来玩。
楚重云和闻风雨对小师妹最是宠爱有加,闻言自然答应了下来,带着云豆豆,就出了天元城,捉到了一只寻宝灵猫,不但能讨云豆豆欢心和笑容,还为云豆豆带去了大把的机遇。
叶梨也去那个寻宝灵猫可能出没的地方去看了几回,一无所获,便觉那是云豆豆的机遇,只怕旁人去,是寻不到那灵猫的,便也暂时放弃,只买通了天元宗的洒扫的杂役,叫他们盯着云豆豆。
果然,即便大师兄去世,师父震怒,可在楚重云和闻风雨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小师妹。
在师父震怒,闭关修炼后,楚重云和闻风雨为了安慰受到迁怒的小师妹,就哄着云豆豆,要去给云豆豆寻个灵宠。
云豆豆还是把自己藏在黑色的帷帽和黑色的面纱后,抽噎道:“那如何能行?大师兄才去了,师父还在生气,闭关前更是勒令我要在门派修行,不得胡乱外出,我、我怎能胡乱出去?”
闻风雨不在意道:“小师妹从前不也跑了好多次吗?都不怎么听师父的话的,只要不受伤回来,师父哪次说过小师妹?至多是我和五师兄受点罚。可只要小师妹欢喜了,我和五师兄受点罚,又算什么?”
云豆豆还在迟疑。
楚重云已然道:“小师妹只将自己关起来,这总不是法子。若是寻个灵宠,小师妹有了灵宠陪伴,也能安定下心思,好生修炼。将来一旦结婴,这容貌,小师妹还能自己给自己捏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岂不美哉?”
闻风雨也反应过来的,拿着小师妹爱美一事,哄着小师妹答应。
云豆豆原本并不肯答应,可心头总有一种想法在,要去,一定要去。等去了,就能寻到属于她的机缘。
因此即便是顾忌着自己的一张其丑无比的脸,她还是答应了这件事。
***
楚重云等人,自然是不在意身边的不起眼的杂役弟子的,因此不知晓这些不起眼的杂役弟子,很快就把他们的消息卖给了叶梨。
叶梨于是就知晓,五日后,他们就会去往天元城外的望月山去游玩,捉个灵宠回来。
这还多亏了闻风雨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就招呼手下人去收拾东西,只待五日后,就可带着小师妹出去玩。
叶梨这才定下了出城时间。
褚茯苓如今对叶老板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听得叶梨的吩咐,立刻就点了头,也自顾自的去收拾东西,当然,还要隐晦的放出消息去,让那些打算算计她们的人,能提前有准备。
她现下是筑基期初期修为,对外表现出的修为,是练气期中阶,身为一个丫鬟,算是不错的了;叶老板是金丹期修为,对外表现出的,则是筑基期圆满的修为。另外二人都是剑修,身上更有卡牌和法器防身,并不惧有人敢来算计她们。
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叶老板果然带着小丫鬟出城去了。
那想要算计二人的几波人,也随后跟了上去。
有的跟的紧,有的跟的远,有的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想黄雀之后,更有灵蛇捕雀。
叶梨带着褚茯苓,则是先快了一步,提前设下了阵法和陷阱,等着那些人上钩。
——虽则论武力值,叶老板是不怕这些人的,可是,能简单些,为甚要那么麻烦呢?
那天元城里的其他识得叶老板的人,有当真与叶老板交好的,想着去提醒上一回,也算尽了自己的心,不意那一波接着一波的人跟了上去,顿时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只叹,希望叶老板运气好些,能真的逃脱吧。
同时也各种警醒自己,万万不能像叶老板这般,太过招摇,惹得那有心人都惦记上了。
倒也有几个终究不忿,提起法器就朝着城外而去,定要帮一帮那个为人豁达、风流潇洒的叶老板。
……
却说叶梨这次也是没有想到,天元宗看起来也是名门正宗,天元城里的人也都看起来光鲜亮丽,出了天元城,那些人却都变了一副脸孔,各个都算计着要将这位在天元城里没有根基的“叶老板”,给打杀了,取了这叶老板的储物卡牌自己用。
更有那心狠的,琢磨着定要让其他人轮番上,一个打劫一个,最后定是积攒起一大笔的财富来,身上也没了保命手段,再上前去黄雀在后。
奈何叶老板是个“黑吃黑”的高手,这次在天元城里如此照耀,为的就是能吸引来一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好来个黑吃黑,赚上一笔,自然是做好了各种准备。
因此三天后,叶老板将那些前来算计的人,都处理了个干净,自然也赚了大笔的灵石和卡牌、法器。
那前来帮忙的几个,不禁擦汗,苦笑道:“还当我们能来帮一帮叶老板,竟不知叶老板自己心中就有数。来了这里,竟还要叶老板救了几回,真真是我等托大了。”
叶梨却笑:“是我要谢谢诸位有情有义才是。”
然后打量了几位几眼,每人送上一本适合他们的功法,以及一张高阶储物卡牌,在他们要推辞之前道,“能得诸位高义相救,是我之福。只将来山高水远,不知何时能再见,这些东西,虽说是身外之物,也是我的一番感激之情,还请诸位万万收下。”
这次是来了四五个想要来给叶梨帮忙的。他们互相看了看,想到未来一段时间,他们的确是不好去天元城了,眼前这位好友,只怕不但回不了天元城,连形容都要遮掩一番,将来再见之日,不知是何时,只能哀叹一声,收下了这份重礼,然后又送了叶梨几样自己能拿得出来的礼物,才各自分开。
那四五名修士,原本互相之间不过是点头之交,经此一事,反倒觉得彼此可交,竟是一路行走。
待走了半日后,才有一人将叶老板送的高阶卡牌拿出,想着要看看这从未拿在手中的高阶储物卡牌,究竟是何等样好东西,拿在手中时,才“咦”了一声,道:“这里面竟装了东西。”
原来叶老板送他们的高阶储物卡牌,并不是空白卡牌,里面装了些灵酒、灵果,虽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但他们都知道,这是叶老板亲自做的。且高阶储物卡牌,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东西了。要知道许多修士到了金丹期,都未必能有一张高阶储物卡牌随身携带。
此番不禁唏嘘,觉得自己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就是不知晓,将来是否还有一日,能重见叶老板。”
***
叶老板看着来帮她的几名修士,各自离开,这才放心。
她打量了一眼褚茯苓,又看了看自己,便对褚茯苓道:“这次我们扮做姐弟。”
褚茯苓这化妆术学了许久,也试着给自己画过男子妆容,学着叶老板做男子行止,只是到底有些毛病改不过来,就有些犹豫。
叶梨道:“你就扮做重伤的小白脸,腼腆羞涩的那种,应当不难。”
褚茯苓:“……行、行吧。”
小白脸,就小白脸吧。
二人再次入城时,就是一个戴着面纱、额上一点朱砂的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搀扶着受伤的弟弟,姐弟相携入城,似是在躲避什么追兵。
有人瞧见了,也只叹美人遮面,竟不能看到真容,可惜,可叹。并没有以为,这二人就是天元宗一直在追查的叶家母女,更没有以为这二人是之前在天元城赚的盆满钵满的叶老板。
褚茯苓对叶老板,越发心服口服。
二人来了天元城,只是暂住几日,待到消息传来,楚重云和闻风雨已经带着云豆豆出城了,叶梨这才带着重伤的“弟弟”,出了城门,取出灵马,疾驰赶去了三人去往的望月山。
叶梨对褚茯苓的吩咐就是,尽量隐藏,如果隐藏不了被发现的话,就捉住云豆豆,但先不要杀她。
叶梨自己,则是要对付同样都是筑基期的楚重云和闻风雨。
褚茯苓握紧了手中长剑,点了下头。
二人疾步往山上去,褚茯苓忽然抬头,眯着眼睛道:“叶老板,你瞧天上是什么?”
叶梨抬头,就瞧见一道白光闪过,竟是从天上飞速的坠落到了望月山之上。
叶梨心中一动,丢下一句“你自己赶来”,然后飞快的就往山顶上去。
待她赶到山顶上时,一身黑衣黑纱的云豆豆,不禁惊喜道:“是只灵猫!好可爱!”
原来,一只皮毛雪白的鸳鸯眼猫,正咬着一块碧绿的平安扣玉佩,歪着头,抖着耳朵,萌萌的看向云豆豆。
云豆豆难得有了从前的几分活泼单纯,提起裙子,就要朝着那鸳鸯眼猫跑去。
一旁的楚重云和闻风雨瞧见小师妹如此,不禁也是大喜,但他们都谨慎惯了,还是道:“小师妹,你退开些,我们来帮你捉猫。”
叶梨看着那只雪白的灵猫,还有这灵猫口中咬着的平安扣,下意识的就觉得不能叫这只灵猫和平安扣落入云豆豆手中,当下飞至灵猫面前,弯下|身,将灵猫一抄,这灵猫就被叶梨丢到了她的小世界里去。
灵猫盯着叶梨,就“喵呜喵呜”惊叫了一声,想要将平安扣落下,谁料叶大佬素来是个雁过拔毛的性子,一把抓住那平安扣,丢在了自己的子空间里。
不过三息时间,楚重云和闻风雨只来得及反应过来,挡在云豆豆面前,其余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那灵猫和平安扣,就都消失不见了。
二人不禁对着叶梨怒目而视。他们身后的云豆豆,则捂着心口,仿佛失去了甚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叶梨便是到了此刻,也没有显露自己的真正修为,只揭开面纱,露出了这幅身体原本的容貌,对着三人,微微一笑:“啧,你们不是在追杀我吗?我来了,你们,不动手吗?”
云豆豆登时惊叫道:“是你!叶家女!褚茯苓的亲娘!”她浑身瑟瑟发抖起来,抓着楚重云和闻风雨的衣角就道,“五师兄,六师兄,就是她,就是她毁了我和七师兄的脸的!五师兄,六师兄,帮我报仇啊呜呜。”
云豆豆显然自从上次,就已经被叶梨给吓怕了,这次更是只知道哭,一点反抗都不敢了。
楚重云和闻风雨本就有几分冲动,更对小师妹极其护短,闻言顿时怒发冲冠,扬起手中的法器,就对叶梨攻去:“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叶家女,纳命来!”
顿时分开,防止叶梨逃跑。
二人如今都是筑基期修为,一个还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年纪也不算大,都是三四十岁年纪,不可谓不是少年英才,更有元婴期的师父教导,金丹期的师兄督促修炼,对战的手段是尽有的,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历经世事的叶大佬。
叶梨是从来不怕欺负小朋友的。当下就在小朋友误会她是筑基后期圆满的情形下,先杀了闻风雨。
待得闻风雨轻易死后,楚重云才后知后觉道:“你根本不是筑基期修为,你是金丹期!”他一脸的愤怒,“你一个金丹期的前辈,如何好意思欺负我们筑基期的后辈?前辈可还有颜面在?”
叶梨很是随意道:“你们这些大门大派的都不要颜面了,对待无辜女修,从前还只是毁去她们的容貌,如今更是敢对她们进行虐杀。
听说,你们前些时候,还无缘无故逼死了我叶家一位族人,刚刚筑基的女修后辈。你们这等大门大派的弟子都不怕丢了颜面,我一个散修,怕甚丢了颜面?”
当下根本不给楚重云拖延时间的机会,就提剑朝楚重云而去!
楚重云自知命不久矣,他根本不是眼前这位叶家女的对手,不禁喊道:“小师妹,快走!”
奈何云豆豆早就被吓摊在了地上。她对这位叶家女的畏惧,从几年前就开始了,现下这个叶家女,又当着她的面杀了六师兄,眼看着就要杀死五师兄,云豆豆如何能不畏惧?抖如糠筛,半个字都说不出,遑论逃跑。
楚重云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是绝望的看向云豆豆。
会是后悔吗?还是,仍旧以自己的护短为荣?
叶梨提着长剑,等到楚重云断气,一步步的,走向云豆豆。
云豆豆的帽子和面纱,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露出的是一张其丑无比的脸。而这张叫人看了就生厌恶的脸上,正写着个恣意飘洒的“美”字,既嚣张,又掩盖住了云豆豆脸上仅有的几处好看的地方。
若是有人仔细打量这张脸,并非要寻出个好看的地方,大约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指着这张脸夸赞:“哪里好看?当然只有这个‘美’字好看了!”
云豆豆此刻不知是伤心两位师兄的死,还是后悔听了两位师兄的话,私自来到望月山上,又或者是对眼前的叶家女的恐惧和害怕,竟是哭得涕泗横流,好不难看。
叶梨:“……”
哭得这般惨,又这般的丑,她都不好意思下手了呢。
话是这样说,叶梨走至云豆豆面前,还是举起了长剑,似是要当着云豆豆的面门劈下!
“轰隆隆,轰隆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阵阵的响起,几道急促的闪电,更是直接劈到了叶梨的脚边,只差半步,就要劈到叶梨身上。
叶梨微微眯眼,抬头看天。
乌云重重,雷声阵阵,几道细细的闪电劈下,仿佛是在警告,仿佛是在护短。
叶梨再次举剑,那雷声越发震耳欲聋。
身后有人又惊又惧地叫了一声:“娘!”
叶梨顿了顿,到底是把剑收了起来,盯着同样发怔的云豆豆,冷笑了一声,弯下|身,将云豆豆三人身上带着的东西全都搜走了,这才离开。
等她与褚茯苓,下来望月山这座山头,雷声才终于消失了,天上的乌云,才尽数散去。
褚茯苓一直低着头,跟在似是有些生气的叶老板的身后,一声不吭。
待到叶老板抬头看天,她也抬头看天。
叶梨轻哼了一声,才转身看向褚茯苓,半晌,道:“快些修炼。”
褚茯苓:“!!!”
叶梨难得多解释了一句:“尽快飞升。”
褚茯苓:“…………”
飞升哪里是这般容易飞升的?她虽然是有这个期望,可是,明摆着是叶老板,比她会更早飞升呀。
然而褚茯苓刚刚脱口叫了声“娘”,心中正在发虚,并不敢跟叶老板对着干,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二人这才离开。
叶梨在脑海中对系统道:【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天道,难道被人控制了?怎么会管这么多的闲事?】
都说大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既都是刍狗了,自然是谁和谁都没甚区别,谁要杀谁,也不会插手,但这次却有人能利用天道,在她要杀云豆豆的时候,降下雷劫,这就忒的奇怪了。
云豆豆竟有这般的特殊?连她都不能杀?
7382系统:【论理说是不行的。但如果我们在的这个修真界,只是形成这个世界的故事的一小部分呢?宿主和褚茯苓等俱都是配角中的配角,云豆豆是唯一的主角,还被上面的仙、神护着,那就是有可能的了。】
顿了顿,7382系统又小声道:【很有可能,宿主所在的世界,只是个供后辈历练的法器,只是法器里的生灵,俱都有了神智和理智……】
叶梨:【…………】
那这个世界,可就真真是好玩了。
她最近都没有第八块酆都大帝印副印的消息,这个世界好玩成这样,只怕这个世界,就有第八块副印的消息。
可叶梨并没有感觉到有副印,只怕要离开这里,砍碎世界壁垒,才能感受到副印究竟在何处。
7382系统说了两个可能性,叶梨倒是以为,第二个可能性,只怕更大。
想想自己生活在一件供玩乐或历练的法器里,就觉果然该认真修炼了。
从前只以为天元宗才是对手,现下看来,只怕是破碎虚空之后的人才是对手。
而破碎虚空的人,只怕要更多才好。
叶梨这样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带着褚茯苓就一路行去。从前她并不怎么着急将手头的修炼功法给散出去,这一次,她倒是肯将那些上层的修炼功法给散出去,让更多的修士有机会修炼到高阶。
另外还有自己曾经在修真界里写的修炼心得等,也想法子卖了出去,只等有缘人看到,并有自己的心得,得以提升修为飞升。
***
暂且不提叶梨带着褚茯苓,如何一路行走,一路赚灵石,从大陆一路往南方的九头岛而去。
天元宗却是炸开了锅。
但凡大门派的元婴修士的亲传弟子,哪个不是门派的人才?如果是死在历练途中,那便罢了,时也命也,无法改变。但是死在了不该有的恩怨之中,哪个门派不心疼?
更何况天元宗先是损失了下一任的掌门人选,现下又损失了两位亲传弟子,天元宗的掌门心疼的肝疼。
再看一眼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的云豆豆,不禁也头疼起来,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不过,也幸好轩辕师弟去闭关了,如果让轩辕师弟知道了另外两个弟子也因着云豆豆死了,还不知晓要如何的愤怒,一气之下,拍死云豆豆也是有的。
只是,轩辕师弟是不可能拍死云豆豆,反而更可能被天雷劈下,当场死亡。
掌门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云豆豆,到底没说什么重话,但云豆豆偷跑出门,楚重云和闻风雨死了,不必受惩罚,可云豆豆还活着,门规如此,掌门就罚云豆豆去思过崖思过。只是送她离开前,给了云豆豆一张装满了修炼资源的高阶储物卡牌。
“豆豆,你要争气些。”掌门一脸慈和与担忧,“你迟早要出门历练,若是一直这样的不争气,那叶氏女这次没有杀你,难保下次不会杀你。难道你要一直畏惧着她,始终不出门历练吗?”
云豆豆低垂了头,良久不说话。
掌门又叹:“便是不为着你自己报仇,你也该想想。你三个师兄都因为叶氏女而死,你七师兄现在丹田经脉受损,如今修炼起来,一日比一日难,更是生了心魔,不知将来前路如何。你再这般继续下去,你的其他师兄,可还愿意护着你?可还敢护着你?”
云豆豆这才抬起头来,连带惶恐,小声道:“我、我好好修炼。”
掌门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出门去处理宗门事务,以及,召集天元宗如今没有闭关的长老和太上长老,紧急商量事情!
云豆豆,还值得吗?如果不值得,他们该怎样合情合理不被上面发现的放弃云豆豆?
***
另一厢,叶梨带着褚茯苓,走走停停,又走了两年光阴,才终于到了大陆隔海的九头岛上。
刚刚上岛,叶梨头微微一侧。
“啾啾~阿梨!”
一个穿着一身白衣、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美男人,就要往下面扑。
给他牵马的青衣忙低声道:“不行!老板,不能扑!姑娘们不喜欢这样扑来扑去的,要淡定!要冷漠!要温柔也要疏离!”
可那骑着白马的俊美男子,如何克制的住?
他知道他的喜欢应该克制,才有吸引力。可是,他那么那么那么的喜欢阿梨,根本就克制不住啊。
当下就朝着心上人,扑了过去。
叶梨:“……”
所以,该躲开么?
褚茯苓就看着叶老板,纹丝未动,任由那个俊美男人扑了上来,抱了个满怀。
半晌,才嫌弃的将人给踹开。
“再不起开,小心我改了口味,不吃炸鹌鹑了,要吃炸神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