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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城。
按着宋泉查过来的地址又借助着导航,沈定北几乎没怎么费力地就找到了徐立尧工作的地方。
连着开了六个小时的车,连口水都没怎么喝的他将车子停好以后,就赶紧地朝气象局的大楼跑去。
快到下班的时间点,前台接待看到他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忙跟一旁的保安使了个眼色,“先生,先生……”
“徐立尧在哪里?”沈定北声音和神情都冷得像是刚刚从北极过来的一样。
“徐,徐主播他,他现在正在准备预报天,天气!”不是接待小姐没有见过世面,实在是沈定北周身散发着的戾气实在太可怕了,他的样子也实在是跟要杀人一样。
就更不要提就这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的身后就已经站了四个黑衣带墨镜的壮汉了。
沈定北冲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然后松了松脖子里的领带,最后索性一把扯下来,“带路!”
接待小姐吓得大吞了几口口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说,这是公家的地方,不会有人敢在这里闹事的,绝对不会的!
而且徐主播家里还是宽城这里的首富,一定没有人敢对他做出什么事的!!!
但很快地,她就发现她错了,她不过是才领着这个可怕的男人刚刚一到三楼,当看到徐主播正在对着镜头正练习播天气时,沈定北就二话没说地大步冲上去直接揪着徐立尧的衣领子在一大排的工作人员瞠目结舌的情况下把他直接揪到了楼梯口那里。
“喂,你……嗷!!”徐立尧不过是才说了一个字,沈定北就抡起拳头给了他一拳,力道大到他当即鼻血就喷了出来。
两眼直冒金星的他还没站稳脚跟,沈定北又以迅雷之势揪住他的衣领,他怒气腾腾地直视着他,怒火大到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着,“她在哪里!!”
“谁在哪里?”徐立尧想要挣脱他,可奈何力气大不过他,只能这样狼狈地被他钳制着,面上可连半分要服输的意思都没有!
“呵!”沈定北低低地冷笑一声拍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不屑地冲他道,“别以为这里是宽城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把她藏在了哪里!不然你给我小心点你家人!”
“呵!”徐立尧同样地回他以冷笑,他也是怒目看着他,那眼神恨不得要将他一点一点地咬死了,“你他么有本事就先去那么做!别说是你看我不顺眼,老子也看你不爽很久了,你有本事就现在松开我,咱们去楼下单挑,趁人不备来搞偷袭算你么的什么本事!!!”
“你少跟我废话!!!”沈定北真没那个心情跟他周旋什么,“我最后问你一遍,她在哪里!!!”
大概是看他真的很急很急又非常非常担心的样子,莫名地,徐立尧的心情好了很多很多,他也随即地切换成了吊二郎荡的公子哥模式,一副就是想要跟他这么玩下去的样子,“沈总问这问题不是很好笑吗?在云都的时候你不是那么牛逼哄哄的把她带走了?这都快一年的时间了,你们也一直在一起的啊,现在人不见了,你来找我做什么?相反地,应该这时候我去找你要人才是啊!”
他说着极讥讽地给了他一个我真看不起你的眼神,“我说,大家都是男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还他么的装什么装,你说你这会子演得跟个什么情圣又非她不可的样子,你早先心里不是一直有别的女人的吗?那女人不是你的心头肉吗?别人连一句提都不能提的,你既然爱人家,何况纠缠我们媛媛?以为我们媛媛是什么?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替代品?”
“我看你是不不见棺材不掉泪!”沈定北因他这挑衅的话恼得额上的青筋突突地暴着,他也瞬间里将揪他衣领的动作改为锁住他的喉咙,且手上的力度一点一点地收紧着,语气里已经一点耐心都没有,“她,在,哪,里!”
平时看起来温文清雅的男人并不代表他骨子里就是那样的男人,只是环境一直影响着他的是要敛去自己的峰芒,更不要说,他身体里还流着沈老的血,而沈老在还很年轻的时候,可不是一个正面人物,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想而知手段有多凌辣!
一个成年男人,又是在盛怒之中,可想而知他使出来的力气该是有多大,没几秒的功夫里,徐立尧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起来,他死死地用自己的双手抓着沈定北的大手,两个人就这边僵持着,谁都没有先退一步的意思。
门口围观的徐立尧的同事被这画面弄得个个都心惊肉跳的,有男人想要上前,也有男人想要去报警,但都是刚刚有一个小动作,都被沈定北的保镖拉回了原地。
沈定北是厉害,可徐立尧也不是吃素的,这情况只是一开始他没有占到优势,到底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被人打成这样智商还是在线的,知道这时候硬碰硬是没有用的,就只好智取先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就是再问我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或是把我的家人通通抓过来弄死在我面前,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沈总,你也不想想,你能想到的地方难道媛媛她就想不到吗?她离开你的时候就一定早早地想到了,如果你要找她,那么第一个来的地方就一定是宽城,但你也不想想,如果她铁了心的要离开,怎么还会选择来这里?”
说完这一段话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通红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几秒钟,听进去他话的男人手上的力气就松懈了不少。
他机灵地抓住机会,趁男人发怔想一些问题的间隙,猛地摆脱了他,抚着脖子假装很难受地咳了几声以的,他就很快地调整好状态,出拳速度极快地也朝男人的鼻子打去。
沈定北还有门口站着的保镖都不防他还会有这么一手,均是被震了一下,而沈定北则是被他打得直差一点就摔下了楼梯。
眼看徐立尧的拳头又要打过去,两个保镖眼急手快地就要冲上去,却被徐立尧的同事们拦了个结实。
保镖是有功夫也很有能力,但也架不住徐立尧的同事多又那么地齐心协力,就别说同事里面还有女同志,再怎么动用也不能对女人的吧。
徐立尧瞧出来沈定北听完他的话迷茫又自责愧疚,他得逞地卯足了劲地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还有身上,就像是把他当成了平时需要发泄时打拳所用的沙袋一样地,毫不客气又充满攻击力。
奇异的是来时嚣张到家的沈定北竟一下都没有还手,末了,徐立尧也打累了,也深知在办公室这样的地方闹事打架不合适,拽着沈定北就朝楼下走去。
一楼大厅里地方大,很适合打架。
两个男人下了楼以后,很快地就扭打成一团,谁都没有对谁有顾虑的样子,每一个拳头都结结实实的。
只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气息都很喘,大家才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挂彩都很严重,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徐立尧脸上的伤要重一些,真可以用鼻青脸肿来形容他的状态了。
他站姿摇摇晃晃地伸着手指指着失魂落魄站着的沈定北,想起两个月前柴媛媛来这里时强颜欢笑,痛苦万分,以及每天都红肿的眼睛,他愤怒地一字一句向他控诉道,“知道媛媛来这里时,是怎么过来的吗?一个人大半夜的乘绿皮火车过来的,问她什么也不说,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立慧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把她安慰好,问她她还是不说,是到这里两天以后,她才伤心地跟立慧说了一些话!沈定北,我草你么的,老子那么想宠想爱的女人啊,在你那里,你大爷的,竟然就那么地一文不值,她说了什么?我草,她不过是不想让你去京都见那个女人,你是怎么做的?我蹋马的,当时立慧跟我说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云都去就像这样我打死你!!!!”
“你他么真是我见过最混蛋的男人!你不爱她,你干吗要糟蹋她?就因为她喜欢你吗?难道就因为她爱你你就可以这么欺负这么侮辱她吗?她也是个人啊,她也是个女人啊,她还是你的女人啊,可你都是怎么对待她的?啊!我问你是怎么对待她的?”
徐立尧吼到最后的时候,眼圈都红了起来,末了,他伸手难受得不知该如何自处地抹了把脸,试图想到从眼睛里跑出来的液体给掩掉,“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她我爱她很多年了?你知不知道我从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她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这天底下多好的女孩子?沈定北,你不配,你他么的不配,你不配这么好的她喜欢你!!!”
“……”
空旷的大厅里安静得似是一根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吼完发泄完的徐立尧看男人还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站在那里,又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一个疯子的同时,也觉得他这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不如再揍他几拳来得解气!!!
时间差不多过了一分钟以后,沈定北终于有力气也终于有勇气似的抬眸看了看他,他眼中的戾气经过这一通闹消散了不少,还是固执地那句话,“骂完了就告诉我她在哪里!”
“草!!!!!”徐立尧恼得一个大男人都跳起脚来。
他气得手指都在哆嗦,可在对上沈定北茫然无助的眼神时,又凶不起来了,毕竟这是他最爱女人最爱的男人,他能怎么办?
“你知道她在哪里的!”沈定北笃定的一字一句地说,“她来过宽城,还在这里住过,我都知道,你一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徐立尧很快地答复他,“她是来过这里,她是来这里住过,但她只住了三天就走了,我留过她,也问过她要去哪里?但她没有说,只说等她安顿好自己以后,一定会和我们联系,但她食言了,自打她走了以后,我们想尽办法都没有联系上她过!”
“不可能!”从进门到这里来都很抱有自信态度的沈定北这一刻内心彻底地慌乱了,整个人都显得很无措起来,“不可能的!徐立慧是她惟一的朋友,她不论是去了哪里,都一定会跟她联系的,你是徐立慧的哥,你一定也知道的!”
“呵呵!”徐立尧自嘲摇头笑了笑,“你高估她们的友情了,沈定北,你真是高估她们的友情了,立慧是媛媛惟一的朋友没有错,可你才是她真正爱的人,你伤害了她,她要离开你,既然她都做了离开的准备,又怎会跟她的朋友说呢?”
末子,许又是怕他会不信地补了一句,“以现如今的科技发达程度,想要查到一个人藏在哪里实在太容易了,不让你查到,不让你找到,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想要离开你了,不是那种闹闹脾气看你会不会想珍惜试探的离开,而是真正的那种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的离开!”
挺拔的身躯猛地紧紧地一绷,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是他太自信了吗?
是他太自信,她即使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也不过是想躲一躲他而已,并不是真正地想要永远离开吗?
他满心焦躁地闭了闭眼,凸起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好几下以后才有力气才有勇气问出来一样地,就连一向沉稳的嗓音里都带着彷徨和无助,“她,她是生了什么病吗?”
“……”
徐立尧漆黑的瞳孔缩了缩,他真的是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再上前去狠狠地再给他几拳!
蹋马的!
蹋马的!!
蹋马的!!!!!
这么挨千刀的男人,他还以为他是知道了媛媛怀孕才一下这么牛逼哄哄地杀过来的,原来竟然是什么都还不知道的!
不过……
呵呵,不过也好,这会子要是让他知道了,他还不蹦哒到天上去!!!
他咬牙,故意面露悲伤地看他,“如果不是生了什么病,你觉得她会避开我们所有人?”
沈定北,……
徐立尧算是最后见过柴媛媛的人了,他这样说就等同于证实了这件事情。
忽然之间,天旋又地转的,沈定北只觉得胸口那里宛如被人给了重重一击一样,疼得他直不起腰来,喉咙里干得要喷出火一样,他摇头再摇头,怎么都无法相信!
柴媛媛啊,那么健康的柴媛媛啊!
怎么可能会生什么病呢?
她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啊,老天是怎么忍心的呢?
他不信!
他不信!
他真的没有办法相信!
可是事实却教他不得不相信,呼吸一下变得很困难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抚额整个人就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一样地颓废地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一个堂堂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不该轻易地掉眼泪的。
至少,不应该在这样还没板上定钉上的事情上掉眼泪的。
不然,可不是要被人笑话。
可这一刹那间里,沈定北却是觉得自己怎么都压抑不住那些朝他奔涌而来的绝望感。
这样的感觉跟那样母亲去世时是那样地像。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看不到出路在哪里?又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他坐在那里,痛苦地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抬手抹着脸,脑中想起最开始觉得她不对劲那晚的俩人的一些零碎的对话。
“假如我就这么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你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找我?会不会很想念我?
“我想跟你一起去逛逛夜市,姐夫,人家都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从来没有带人家晚上出来玩过呢!”
“那定北,你可要把这姐夫这个称呼牢牢地记心里了,不管以后再过多少年,我都想你能记得,曾经有个叫柴媛媛的,你交往的女朋友,那么爱慕你的女朋友,独一无二地这么叫过你,姐夫!
“以后换姐来罩着你,谁要是敢再来欺负你,我一个一个地把他们跺碎了丢到海里面喂鲨鱼!”
“辞职信我放在了你的办公桌上,姐夫,我特意地约你出来是要跟你告别的!”
“不能成为你的良人,是我没有福气,但愿你以后能快点遇见那个能带给你真正幸福的人,希望她可以抚平你这么多年以来心灵上的缺口,也希望她能给你带来真正的快乐,让你以后未来不管多少年里都万事顺意,能让你在以后的生活里每天都充满惊喜和意外!”
“……”
她曾对他情深意重地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地又一次地响在他的耳际,令他心如刀搅的是他竟然没有发现那时的她字里行间都是对他的不舍还有跟他的道别。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错了太多太多了!
媛媛!媛媛!傻媛媛。
如果这个世间里再没有她了,那他要到哪里去再寻一个成天俏皮地喊他姐夫姐夫的傻媛媛?
这样的事,光是想想都已经让他痛到不能呼吸,倘若成真……
倘若成真,他真怕自己就会那样生死相随!
他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又愧疚她太多太多!
所以,拜托老天,就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找到她!!!!
徐立尧以为自己看到沈定北失魂落魄的样子应该要高兴得跳脚才是的,可现下他就这样地看到了,却发现自己内心真是一点波澜一点雀跃也没有。
甚至都同一个男人,他都差一点要忍不住地告诉他真相。
但是不可以,毕竟他最先对柴媛媛许下了诺言。
只是,他也彻底地看清了的一件事是,他徐立尧是永远地没有机会了,哪怕他心甘又情愿,甚至能说服他所有的家人接受下怀着孩子的她,她都没有半分动摇的意思,就跟别提现如今他已经看出来沈定北亦是对柴媛媛却了真情。
整个气象局大厅里的气氛似乎都因沈定北的悲伤痛苦变得沉闷起来,就连门口规矩守着的保安都忍不住地看着他痛苦万分的样子叹息起来。
徐立尧的脸被揍成那个样子,铁定是不能再广播今天的天气预报了,不过还好电视台一直都有备用候选人,他一向都是个敬业的人,又在大厅定了定以后,他就再也没说什么地准备乘电梯回去。
“她是不是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