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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说道,司马瓅救下了夏八姑和苏白二人。这下夏八姑可有主心骨了,她可知道,这老道虽然嬉笑怒骂,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是却一身本事,而且智谋不亚于黑妖狐。于是上前问道:“前辈,您可知道智大哥、展熊杰和我师妹他们的下落?”
司马瓅咧嘴一乐,苦笑道:“我若知道,还用得着让弟子们来这边探查嘛,谁知道智化他们这帮小兔崽子跑哪去了!”
“那敢问前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夏八姑无奈的摇摇头问道,其实她也算机智之人,只是不善处理大的方略。如今上三门和下五门势同水火,若要她自保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若要她出谋划策平复乱局,这可就比智化差得多了。
司马瓅自然明白夏八姑如今心中混乱,因此安慰道:“好了,你们也别发愁,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看那展熊杰面色宽仁,不是短命的相貌,你那师妹虽然面色乖戾,但是却有旺夫之相。想来他们是不那么容易死的,恐怕如今正猫在什么地方谋划怎么平定乱局,咱们就别因为他们给自己添堵了。”
夏八姑却摇头道:“前辈啊,虽然我知道如今的局面,我们恐怕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江湖都乱了,我们只怕也难独善其身,还请前辈给指一条明路。”
苏白也说道:“是啊前辈,而今东方侠失踪,我们这些人无人指挥,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还请前辈指教了。”
司马瓅哈哈一笑:“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说如今的局面我们做不了什么的,秤砣虽小,却压千斤!咱们虽然没几个人,但是只要做一些小事,没准就能拨动整个局面。就算不能,也能把水搅混,让对手摸不清套路,哈哈……”说罢,司马瓅狂笑一阵,然后冲二人挥挥手道:“来来,随老夫走,咱们仨人去京城!”
“去京城干嘛?”夏八姑面露诧异的问道。
司马瓅转过身往山坡下面走,一边走一边自顾自的说道“如今下五门疯了,当然也可能是让人给引诱疯的。想来个百魔进京,这可比当年的五鼠闹东京热闹多了,咱们不去趟趟这趟浑水,岂不可惜?咱们也给京城在多三个魔头吧!哈哈哈……”司马瓅一边说,一边仰天狂笑。
夏八姑听得撇撇嘴,心说这神机子可比黑妖狐疯狂多了。若说智化的智略像是张良,堂堂正正,走的是阳谋;那眼前这位可就是陈平,走的可谓是阴谋了。
暂且放下司马瓅这边,他带着二人先返回了伏龙观,然后准备进京。当然了,他要带着夏八姑和苏白干嘛咱们过后再说。话说一个月后,离京城四十里外的一座小破庙门口,来了一行人。
这群人为首的是个黑大个,骑着一匹驽马,背后背着口刀,正是常州劫道的下五门弟子半尺龙卫平。卫平身边跟着一位,这位可不是别人,却是南侠御猫展雄飞!此时的展昭跟平时大不一样,骑着一匹大花马,身穿粗布的衣服,往脸上看,连鬓落腮的胡子,一字眉,乱糟糟的头发,腰里还别着宝剑。远远看去就跟个粗汉土匪一般,谁也想不到这是敦厚儒雅、相貌堂堂的南侠客!
展昭化妆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跟着卫平,来京城看看,到底下五门要干什么!因此上一路就乔装打扮跟着卫平。
当然了,展昭这一路上也没闲着,没事就给卫平讲述思想道德课。展昭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学识本来就好,而且还在开封府待了好几年,给卫平讲讲这些东西还是容易的。卫平这小子自幼就是个孤儿,从小走南闯北混日子。后来仗着有把子力气,才拜入逍遥门学武。对于有文化的人还是满尊敬的,尤其是这些日子,展昭没事儿还教他写自己的名字,然后还时不时的提点他几下武艺,这可让卫平感激不尽。
俩人同行了一个多月,卫平已经对展昭是五体投地,现在展昭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展昭让他打狗他绝不撵鸡!展昭也很满意卫平的状态,这样更便于自己打入下五门的内部。
眼看离京城不远了,卫平回身冲展昭说道:“展老爷,咱们马上就要汴梁了。我那师父给我的命令,是在京城南边四十里的尉氏县集合,现在已经不远了吧。”
展昭点点头道:“沿着这条路走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是尉氏县城了。卫平啊,从现在起,你们都注意了,别叫我展老爷了,要不然非让人看出来不可。”
“那我们教您什么?”卫平一愣,面露疑惑的问道。
展昭知道卫平这小子是个实心眼儿,因此说道:“你就叫我小远便是。”展昭心中其实最想见的便是展元,他想要跟展元问个明白。因此要起化名,第一想法便是自己的弟弟展元,将音变了一下,便是小远。
卫平也是实在人,点头道:“好,那我就叫你小远了。”说罢,对身后的喽啰们吼道:“记住,以后都叫展老爷小远!”
“是!”后面的喽啰本来就都是听卫平的,这段日子也都从展昭身上学了几手,还让展昭给洗了脑,自然是更加听话了。
展昭满意的看了看众人,于是冲卫平拱手道:“那我就跟众位兄弟一样,叫你老大吧。老大!请出发了!”
卫平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强自忍者抬头道:“嘿嘿,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冲后面挥挥手,众人跨马疾奔直奔尉氏县城。
书说简短,这帮人一路就到了尉氏县。大宋的尉氏县可不是小地方,那可是开封南面最大的县城了,别看日落西山渐黄昏了,但是县城上却还是车水马龙,非常繁华。
卫平一行人到了城门口,纷纷下了马,牵着马就进了县城。展昭则低声问卫平道:“老大,咱们怎么找你师父啊?”
卫平赶紧说道:“展老……啊小远啊,我师父应该会留下我们逍遥门的暗记。只要找到暗记,就能找到我师父他们了。”
“哦,那暗记是什么样子呢?”展昭也很郁闷,他们在城里逛了一大圈了,也没发现什么暗记。
卫平抓了抓脑袋,无奈的笑道:“我也看了半天了,真没看见啊……我们的暗记其实挺简单的”卫平说着,猫腰蹲下,在地上用石头给展昭画了一个暗记的样子。
展昭看之后点点头,刚一抬头,就看了看卫平背后的墙,然后哑然失笑道:“我说……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这个……”
卫平赶紧起来,回身一看,嘿嘿笑道:“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就是这个!”
展昭无奈的一笑,心说这逍遥门还真是什么人都收,良莠不齐啊。就这个暗记,自己刚刚已经至少看见六个了,这可是第七个。卫平愣是一个都没发现……
于是卫平就带着展昭一路顺着暗记就到了尉氏县的城北,在一条胡同里左拐右拐,就到了一间大宅门子的门口。展昭抬头一看,见宅门上的大匾写着两个大字——“徐府”。
卫平回身对展昭说道:“小远啊,这暗记就显示,在这院子里。”
展昭点头道:“那就找个人去敲门。”
卫平冲旁边的一个喽啰一努嘴,那小喽啰赶紧走到大门口,抓住门环,连连敲打。不一会,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将大门打开,探头出来问道:“你们找谁啊?”
卫平一看,上前两步喝道:“少废话,合字的,印草擦花儿,找我的领头儿!”这是江湖的黑话,意思是我们跟你是一伙的,来这边找我师父!
那开门的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卫平一眼,问道:“落草扎几?领头子拜把和,烧几根香?”这个意思就是你是在哪边当贼的?师父是谁,什么辈分?
卫平赶紧回答道:“落草常家寨子,领头子旱地忽略,烧第三柱香!”卫平的意思是,自己在常州当山贼,师父绰号旱地忽律,自己是他的第三个弟子。
几句黑话对上了,这中年人这才冲卫平拱拱手道:“哈哈,原来是蒋师叔的弟子,那也是我的师弟了,快快进来。”原来卫平的师父乃是逍遥门的三代弟子,叫旱地忽律蒋文通,这中年人也是认识的。
卫平赶紧冲着中年人也拱手道:“啊,那见过师兄的,不知师兄您是……”
中年人哈哈一笑:“我是无名之辈,也是咱们逍遥门的四代外围弟子,我师父是蒋师叔的师兄,‘镇海渠犀’陈休。我姓齐命彬,江湖朋友给我个绰号叫‘伶俐鬼’!”
齐彬这一报号,卫平还真就听说过。赶紧拱手道:“哎呦,原来是齐师兄,失敬失敬了!”
齐彬还真不愧是伶俐鬼,赶紧带着卫平等人进了宅子,拉着卫平的手说道:“师弟你来的正是时候,你师父也刚刚到没多久,你们这一门可也来了不少人了,咱们赶紧过去吧。”说罢,就拽着卫平一路到了后院。
展昭也跟着进了院,抬眼一看,这院子够大的,长宽足有七八十丈,跟个大广场似的,院子里可是站了不少人,林林总总,不下百十来号。展昭心说话,怎么多人凑在此处,到底有什么阴谋!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