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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可却足足十八年的时间,他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家族之中,他高高在上,成为废人的林剑豪,连祭祖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出席其他重要场合,唯一能观礼的也就是年终大比罢了,而且是没有坐席的。
“十八年了……”
林震天遥遥凝视着林楠,声音充满了唏嘘,甚至是微微的颤抖。
“剑豪?”
忽然,一道消瘦的、略显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林震天的眼中。
这道身影,步履蹒跚,一手按着腰,明显有伤在身,但却一脸兴奋和激动地自远处向祠堂靠近,每走一步,仿佛都用尽了全力,每踏上一个台阶,都冷汗直流,可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有的只是激动、兴奋,一头白发,在朝阳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赫然正是闻讯赶来的林剑豪!
在听到众人议论林楠恢复修为,并且重伤了林杰等人时,林剑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不是谣传后,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不顾还未恢复的重伤,便朝着祠堂赶来,他要亲眼看到儿子恢复才放心。
看到他的到来,围观的人群默默地、自行地分开了一条通道,打量着一头白发的林剑豪。
以前,他们都不会正眼看的人,此刻竟然为其让路!
林剑豪很是惊讶,消瘦的、微微佝偻的身影,不停地对着众人抱拳躬身。
这一幕让远处的林震天看得忽然心很痛!
这真的是曾经那个风采绝世、天赋绝伦、笑傲同辈、狂傲不羁、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儿子?
不过是一群后辈嫡系、旁支弟子甚至是下人,为他让道而已,他竟然鞠躬致谢、诚惶诚恐!
诚惶诚恐!
这些年究竟承受了怎样的欺凌,才能让狂傲不羁的他变成这样?
“苟且偷生!”
林震天忽然想到了这四个字或许便是他的儿子,曾经最疼爱的儿子,这些年在林家存活下来的真实写照。
……
林剑豪看到跪在地上的林楠,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灿烂开心的笑容。
他静静地看着,等待着……
尽管他无法感应到真元的波动,但儿子既然跪拜在这里,那便证明传言没错!
他的儿子,恢复了!
恢复了!!!
面对祠堂,背对着众人的林楠,似乎并没有发现父亲的到来。
“父爱如山!”
“父爱如山!哈哈哈……”
“弟子多么希望,所有的父爱都能如山!弟子多么庆幸能有这样的父亲!!!可同样是父亲,区别为什么那么大?为什么?哈哈哈……”
泪如泉涌的林楠,忽然状似疯癫地大笑着说道。
原本,他来祠堂跪拜先祖,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不曾想,感知力变得远远超乎常人的他,发现了林震天的暗中窥视。
心中不爽的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出了杯具男压抑在内心深处,一直想说,但却不敢说,说了也没用的话。
哥不爽,还不能说?什么道理?林楠才不管三七二十几!
重活一世,哥就要活得潇潇洒洒、无羁无绊!
而这个时候,他自然是感应到了父亲的到来,但却没有点破,反而更肆无忌惮地宣泄起心中的不满,为父亲鸣不平!
“楠儿,不得胡言!”
果然,不出林楠预料,父亲林剑豪听到他如此赤裸指责爷爷不是的话,不再等待,直接出言阻止道。
“父亲?你,你怎么来了?”林楠似乎很惊讶。
“楠儿,自幼父亲便跟你说过,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一切凭实力说话!家族没有对不起我们父子,你爷爷也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辜负了你爷爷的期望,家族的期望!耗费了家族无数的资源,最终却无法为家族作出任何贡献,致使我们林家这么多年都没缓过气来……你爷爷没有将我们父子逐出家族,已经是待我们父子不薄了,是父亲欠家族的!”
“父亲……”林楠似乎不甘。
“好了,楠儿,要怪你就怪父亲吧,这些年是父亲拖累了你,否则,以你的天赋又何须强行提升境界?”
“唉……不过,老祖宗在天有灵,让你恢复如初,破而后立,父亲相信,你会变得更强!”
“父亲也希望……希望你出人头地,成为我们林家的骄傲!”
“楠儿,无论何时,你都要记得,我们是林家人,血液里流淌的是林家先祖的血脉!”
“一切的艰难困苦,所有的磨难,不过是强者路上的绊脚石罢了!”
“今日,你恢复了,父亲才会跟你说,武道之途最重要的便是心境,无论遇到怎样的压力,都不可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功到自然成!若是你能明白这点,就不会出这次意外了……”
“是,父亲……”林楠恭声说道。
……
“咯嘣!”
林震天身边一块岩石直接化成齑粉。
遥遥看着林剑豪,听着林剑豪说出的话,他的心都开始颤抖,堂堂一家之主,高高在上,跺跺脚乾元王国都要震三震的威严人物,此刻竟然眼睛湿润。
他想到了多年前教导儿子林剑豪的话。
“豪儿,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一切凭实力说话!现在不努力,将来便会成为任人欺凌的弱者!父亲希望你出人头地,成为父亲的骄傲,林家的骄傲……武道之途,最重要的便是心境……”
而此刻,儿子对孙子说的话,不就是当年他对儿子说过的话吗?
“豪儿……我的儿子……”林震天喃喃道。直到林楠扶着林剑豪离开祠堂之时,林震天才悄无声息地离去。
搀扶着父亲离去的林楠,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得意。
效果出乎预料的好,这可是林楠来跪拜祖先之前不曾想到的,林震天出现已经是意外,更不要说父亲也刚好赶上时机,让林楠即兴发挥,导演出一场效果不错的戏。
林楠相信,自今日之后,父亲在家族中的情况必然会有所改善。
……
林家外院,西南角,是一片相对要简陋很多的联排房屋,这是林家非武者和下人的宿舍区,其中一间便属于林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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